沉默!
久久沉默!
這個畸形的家庭現狀,身上只有着一層薄薄的紙。楊清禮來到這個家就受到教育,一定要孝順楊海和李氏。他一直兢兢業業的做着。指望能像別人家一樣。原來一直都是奢望。
“吃飯吧。”楊清禮嘆息。
知道又能怎麼樣,這個家他們沒有一人能說的上話。
沉默的吃過飯,楊清禮病怏怏的沒有好轉,夜晚咳嗽不停。柳兒暗中搖頭。別人把他當草,他還受了傷。這樣懦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爹。實在看不上眼。
楊清禮和巫氏滿身都散發出“我很好欺負,快來欺負我”的訊息。
這一晚平靜的過下去,第二天楊清禮把自己收拾清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後山砍下竹子,一根很削成等寬長條。一根根細緻得都是雙胞胎。
“爹還是手藝人呢!”
柳兒好驚奇。
楊清禮的手巧,心思也足。不一會兒就變出兩個揹簍。揹簍看樣子是爲了柳兒量身定做。小揹簍四歲的柳兒背剛好,也不吃力。舊的小揹簍對於柳兒而言還是大很多。
“這哪算手藝,你山裡的爺爺也會做。小時候就教過我們幾個兄弟。我比較貪玩,沒怎麼學。到這裡就做做家裡的揹簍籮筐。細緻一些的笸籮也會,那玩意兒費工夫。你孃的笸籮還是我編的。”楊清禮麻利繫上繩子作揹帶。
“爹做個大的長的籮筐,我們去河裡簍魚。好久沒吃肉了。”
燉魚廢柴廢油,李氏也不好這口。刺太多!來這麼久,就沒吃過魚。小三正長身體,多吃魚有好處。
“成!”
“太將就你閨女了!正事不做。不管你們爺倆。”李氏見着翻白眼。枝兒看着直笑。
“那水那麼急能網着嗎?”枝兒笑爹只聽柳兒的話。
村裡不吃魚的人家多。大多是富貴人家才吃。魚不解饞又費油,農家沒幾戶人家吃。有人去三里河釣魚,半天也釣不上一條。釣起來巴掌大,還不如在家裡歇息。
“能的!我說能就能!”柳兒急吼吼的喊道。哪能被扼殺在搖籃裡。
楊清禮竟然還會這功夫,人不可貌相。
這事還是柳兒沒注意,楊清禮手可巧。除了不能生娃,女人能做的他都會做。男人能做的也能做。當然現在重活不能做。李氏不把楊清禮當自己的娃使,衣服破了,楊清禮自己縫補。鞋子都能納上幾針。
“捉魚咯!”柳兒高呼。
兩父女到三里河,走到上游。正好有一塊石頭突出來,河水落在上面形成一個小漩渦。白花花的水朝着下流走。
楊清禮腦袋在這方面挺靈活,把框子口做成斜口,框底做的深深的。斜口放到水流處,拉條線固定框子。兩父女坐在河邊等魚自動進框子。
“能成不?”柳兒自己都不怎麼自信。
“能成!白水生魚。會有魚進框子。我就怕等會魚太小。不夠曬牙縫。我小時候常在河裡抓魚。那時候吃不飽,捉魚打牙祭。”楊清禮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