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下一節課又要考試了,現在每天好像除了考試就是考試了。”剛結束了一門考試,看着課表,莎莎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是啊,眼睛看着試卷都覺得暈忽忽的。”茹優也是很不舒服地趴在桌子上說道。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茹優被忽然放大的一張面孔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張天佑。
“沒事,只是有點累,天天考試,我都快被烤熟了。”茹優雙手託着下巴,深深的黑眼圈一點美感也沒有。
“阿妹,這麼沒用的啊,還以爲你是五項全能呢!”張天佑竟然喊茹優爲妹妹。
“什麼? 阿妹,我什麼時候成你妹妹啦?”茹優睜大了眼睛,以爲自己又聽錯了,怎麼最近老是幻聽啊。。。
“本來就是啊,呵呵!”張天佑還打算繼續裝傻。
“暈,我不跟你瞎扯了。”茹優說完就靠在桌子上,“我要休息了。”
“等會,我有點東西要給你。”張天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掛件和一張大頭貼。
一個磨砂水晶籃球掛件,一張單人獨照大頭貼。
“你要送給我嗎?”茹優看着大頭貼裡,表情僵硬的張天佑,愈發覺得可愛。
“是啊,就當護身符吧,反正我也沒什麼用了。”張天佑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哦,你不要的纔來送我啊。”茹優很想發火,但拿着那兩件小禮物,還是很愛不釋手的。
“別告訴別人哦。”張天佑神秘地說着。
“知道啦,你的粉絲太多了,如果我說出去,估計放學的時候,我就出不了這個校門了,一羣女生會把我堵住。太恐怖了,放心吧,我還不想那麼早死。”茹優誇張地說着,可愛的樣子讓張天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張天佑說着準備要走,“等會放學我幫你搬書。”
每次全校排名考試,都是按照年級排名來分配考場,每個教室都要清空。茹優從來不請別人幫忙搬書的,只是自從認識了張天佑,自己好像顯得柔弱了一些。
“好,不送。”茹優又一次趴在了桌子上,閉目養神。
張天佑看着她的睡臉,不禁伸手在她臉上輕輕觸碰了一下。這一幕被嶽峰看到了,雖然很驚訝,但他之後也沒有問張天佑,究竟心裡是怎麼看待茹優的。
作爲張天佑的兄弟,嶽峰很瞭解他,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問。張天佑不想說的事情,就是不該問的,除非他自己主動說出來。
茹優感覺到那隻冰涼的手碰到自己也同樣冰涼的肌膚的時候,她知道是張天佑,卻沒有睜開眼看他。茹優害怕看到張天佑那時的眼神和表情,害怕自己會陷進去。因爲,在不知不覺中,彼此的關係改變了,距離好像拉近了。
茹優回想起那次體育課上的告白,難道是真的嗎?茹優很想弄明白,可是卻沒有勇氣,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從前是那麼的勇敢,現在卻是一個膽小鬼,只想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可是,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世界早已經亂了,在認識張天佑的那天起,一切都不同了。
那天過後,在教室裡,在走廊裡,在校園裡,茹優都儘可能地繞道而行,爲了躲開張天佑,也爲了躲避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
但是張天佑總能在某個偶然遇見她,在茹優看來,就好像被抓住了一樣,逃不開,躲不掉。
寒假的時候,茹優在公交站等着搭乘回家的公車,卻看到張天佑從前面走來,雖然他沒有看見茹優。茹優卻緊張地躲在廣告牌後面,公車也在那個時候來了。走上公車的時候,茹優往後看了一眼,張天佑已經消失在視線裡了。
又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和莎莎一起出門逛街。卻在服裝市場的前面的十字路口,看到張天佑和一個阿姨,那個應該是他的媽媽。這次張天佑看到了茹優,但仍舊是相反的方向,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欣欣向榮的季節,這也是茹優在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漸漸收起了浮躁,把心潛在水裡,迎接高考的到來。漸漸的,夏茹優和張天佑的緋聞也淡出了大家的視線,而楊哲真的不離不棄一直陪伴着夏茹優度過了那最難熬的一個夏天。
張天佑察覺到了茹優對他的轉變,他心想着過了高考,再找夏茹優好好談談。只是時間,把彼此的距離拉的更遠了,遠到他以爲又回到了平行線的時候,沒有任何交集。
-----------------------------------------------------------------------------------------------------------------------------------------
終於,結束了在超市的打工,和莎莎告別後,在回家的路上,茹優準備好好地享受大學前的最後一段日子。
一切都好似雲淡風輕了,爸爸終於從這個家脫離了出去,高考也都結束了,茹優的心臟莫名的膨脹了起來,原先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真的需要找個出口了。想到今後和媽媽要相依爲命,茹優並不覺得難堪,她只希望媽媽開心。那時的茹優覺得自己就是爲了媽媽而活的,挺好的。
“我們去看電影吧,怎麼樣?”茹優在吃完午飯後,懶懶地躺在牀上,興奮地說着。
“可以啊,我還從沒看過電影呢。”楊哲真很期待的樣子,“你現在高考結束了,打工也結束了,終於可以過二人世界啦。”
“什麼二人世界啊,你就臭美吧。”茹優被他逗笑了,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楊哲真用他非常沒有的幽默細胞讓茹優開心一笑。
“本來就是啊,我們倆人一起出去,別人都看到的都只有你一個,並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就好像是被你裝在口袋裡出門似的。小小的我,大大的心,有容乃天下。”楊哲真的口才也越來越好。
“什麼小小的你,大大的心呀,走啦,再不走就沒有電影看了。”說着,倆人就出發了。
從電影院出來,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黃昏時候的天空,像是巨幅製作的潑墨畫,暈染開來的晚霞,血紅的顏色鮮豔地佈滿了半邊天。
路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茹優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向來喜歡吃甜食的她,對於甜品可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哦。
“我們去吃甜品吧。”楊哲真看出了茹優的嘴饞。
“好啊,好啊!走!”茹優迫不及待地拉着楊哲真往裡走。
“小姐,你好。我們現在的時刻在搞活動,買蛋糕買一送一。”服務員在送上菜單的時候順便說道。
“這樣啊,那我要一個巧克力蛋糕,一個提拉米蘇。”茹優不假思索地說。
“你很喜歡吃蛋糕啊,菜單也不看就能點。”楊哲真笑着問道。
“是啊,心情不好的時候吃塊蛋糕,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呢。”茹優像個專家一樣,“而且我不喜歡吃太甜的蛋糕,提拉米蘇很符合我的口味,不甜不膩,剛剛好。”
“呵呵,真看不出來,你對這個還有了解,不知道的人一定覺得你是千金大小姐。”楊哲真開玩笑地說道。
“是啊,原本的確可能成爲大小姐的,不過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一個家都已經破碎了,我們都回不去了。”茹優想起前不久剛剛離婚的父母,有些事情不是輕易就能挽回的,改變不了的事實,就只有學着去接受。
“您的蛋糕,提拉米蘇,巧克力蛋糕。”服務生拿着看起來很美味的蛋糕。
“我不太喜歡吃甜的,你吃吧。”楊哲真把巧克力蛋糕也推向茹優。
“那你嚐嚐看我的這個提拉米蘇,真的不錯哦。”茹優拿起勺子,放到了楊哲真的嘴巴前面,非讓他吃下去不可。
幸好身邊沒有人看到,否則就會以爲茹優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了。
楊哲真不好意思地張開嘴巴,又快速閉上。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茹優很有自信地說着。
“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多了。”楊哲真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茹優吃着蛋糕,看着楊哲真微紅的笑臉,感受着久違的輕鬆和開心。
回家的路上,伴隨着夜風的吹拂,茹優和楊哲真愜意地走在小路上,擡頭仰望夜空時,同時注意到一顆星星,漸漸黯淡着,僅剩的一點光芒都快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馬上就會隕落了?”茹優大膽猜測。
“也許吧。優,答應我,要開心快樂。不要難過,好嗎?”楊哲真看着天空,對茹優說道。
“你是怎麼啦?”茹優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沒什麼啊,我以後都這麼叫你好嗎?優。”楊哲真的雙眼像一汪深潭,見不到底,“你就叫我,真。”
“好吧,如果你這麼希望的話,我答應你。”茹優不再問他什麼,“真。”
“乖。”楊哲真聽到茹優叫他‘真’,開心地用手摸了摸茹優的頭髮。
“我又不是小孩,弄亂我的頭髮了啦,真是敗給你了。”茹優已經習慣這樣的親暱動作了,被當成小孩子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