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秉文抱着使不上力的右手臂,心裡頓時有一些慌了起來,這手要是廢了,以後在家裡就沒有威懾力,這以後還怎麼從老大的手裡弄錢出來喝酒。
這時大隊長帶着兩個民兵過來了。
進了院子,看到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幾個小的和阮氏,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他是村裡的大隊長,也是這黃秉文的堂弟,一年以前,阮氏被打的差點送走。
傷好後阮氏要離婚,是他再三擔保黃秉文以後絕對不會再動手,這才保住了他這個家。
現在黃娥也能在外面賺點錢回來,這家裡的日子眼看着慢慢好過起來,這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大隊長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黃秉文一眼,“你今天動手又是爲了什麼?”
“那死丫頭手裡有錢不拿給我,老子當然要好好收拾他們了。”黃秉文不以爲意地說道。
黃娥:“爸,我想問問你,這些錢要是都給了你,我們吃什麼,家裡已經一粒米都沒有了,難道爲了給你買酒喝,我們就都應該餓S嗎?
從我懂事起,這個家就是我媽扛着,你爲這個家裡做過什麼,連我們幾個多大了可能你都不知道。
因爲你只知道喝酒,就連一個婦女的半個工分,你都掙不回來。
還成天的喝醉酒了耍酒瘋,打我媽,打我們幾個孩子,你配當一個父親,一個丈夫嗎?
你不配,你就是一個吸血蟲。”
說到最後黃娥和幾個孩子,還有黃娥媽都哭了起來。
黃秉文聽到被自家孩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了老底,他面上有些掛不住,擡手就向黃娥揮了過去,卻被大隊長一把攔住。
對於他來說,大隊長就是他最硬的後臺,只要有人給他撐腰,這個婚他們甭想和他離。
黃娥來到大隊長面前,滿臉哀求的說道:“五叔,既然當初的保證已經失效了,麻煩您就將這離婚書給我們批了吧?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侄女和我媽被她打S,這事纔算是結束嗎?
您是我們五叔,也是村裡的大隊長,您就當發發善心,給我們姐妹幾個和我媽一條活路吧!我們求您了。”
說着,黃娥跪了下來,其餘幾個小的也跟着都跪了下來。
大隊長看着了幾個孩子,現在還穿着兩層衣服的夾衣,孩子們身上也是被抽的血淋淋的一片。
村裡人早就看不慣這黃秉文的所做所爲,只是礙於大隊長的面子,所以大家一直沒說。
今天看到幾個孩子的慘狀,有人忍不住說道:“大隊長,說起來這幾個孩子和你也是血親,你不能見S不救啊!”
“看看這幾個孩子這些年都過的什麼日子,你就擡擡手,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是啊!這黃秉文太不像話了,做爲一個男人整天就知道喝酒,再這樣下去,沒錢了,怕是要賣兒賣女了,大隊長到那時,你百年後怎麼向黃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要我說,他這樣的毒瘤就應該被趕出村去,留下來遲早是個禍害。”
幾個孩子也連聲哀求,“五叔,您就幫幫我們吧!”
再看黃秉文,還是一副有恃無恐,不知悔改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好,五叔答應你們。”
“我不同意。”黃秉文聞言,立刻大聲的吼道。
“你不同意也沒用,別到時候真出了事,你吃了花生米,我怎麼向你爹媽交代。”
“能有什麼事,老子自己的婆娘跟孩子,打S了也是老子自己的事,跟別人有屁關係,還吃花生米呢,想什麼呢?”
“這離婚書我做主批了,黃秉文你明天給我去大隊部好好學學法。”
“憑什麼,我不同意?”
“憑你虐打老婆孩子。”
“你要敢讓老子離婚,老子就吊死到你家門口去。”
“你這個渾人,再鬧,我現在就綁了你,明天送到磚窯去好好改造。”
黃秉文眼珠子一轉,立馬認慫,“堂弟,你別生氣嘛,聽你的,都聽你的。”
黃娥幾人跟着大隊長去大隊部拿離婚證書,秦慕商兩人也就告辭了,約好明天見。
回去的路上,秦慕商想着黃秉文的轉變太快了,應該又在打什麼別的主意。
“齊敬鴻,你明天有空過來叮囑黃蛾一句,我看他爸不是那種會吃虧的人,讓她提防着一些。”
“虎毒不食子,這黃秉文簡直就是個畜生。”
“你可別侮辱了畜生。”
“對,他連畜生都不如。”
翌日。
秦慕商一早去上學的時候,蔣淮安幾人前呼後擁的跟着她。
弄得她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
“蔣淮安,你這又是出什麼幺蛾子?”
“沒出什麼幺蛾子啊!以後我們以師傅爲尊,準備隨時爲你效勞。”
“不需要,你們幾個離我遠一點。”
“師傅,我們就是想盡一點心嘛。”
“看來你們生意做的很不錯喲!”
“那是,你可不知道,我們那些艾葉在各單位可受歡迎了,現在連供銷總部都向我們訂貨了。”
“那恭喜了。”
“都是師傅的功勞。”
“心意我領了,能麻煩你們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嗎?”
“好的,師傅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
秦慕商趕緊加快腳步和幾人分道揚鑣。
王倩和李豔豔自從上次被蛇纏住全身,嚇得暈過去後,每天過的膽戰心驚的,再也沒有心思來找她麻煩了。
她這上學的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秦慕商不知道的事,那都是表面看似平靜。
每一天秦慕商的抽屜裡都會被塞滿情書,沈方紅每一天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情書收集好,全部送到蔣淮安的手裡。
他再拿着這些情書,一個一個挨個去警告。
可就算如此,還是不能壓住這些狂蜂浪蝶。
剛上課,一直和秦慕商同桌的沈方紅不知道坐到哪裡去了,看了一眼身邊的陌生人,秦慕商並未多在意。
而坐在和他們同排的蔣淮安確實氣得咬牙切齒。
陌生人正是那小麥膚色的少年,也就是蔣淮安要送戰國志的人。
這兩人之間的戰力旗鼓相當,誰也收拾不了誰?
少年憑着自己的才學,寫了一首詩放在秦慕商的桌邊。
秦慕商瞟了一眼,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少年再接再厲,拿了一本小冊子遞給她,“我寫的武俠小說,你看看。”
上課的這些東西,她之前都學過的,無聊之下,拿着他的小冊子翻看了起來。
這一舉動氣得蔣淮安抓耳撓腮的,恨不得過去揍人。
少年卻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偶爾還和秦慕商說一下冊子裡的一些人物。
放學的時候,秦慕商正準備向少年藉着小冊子回去繼續看,卻見蔣淮安將少年拉着離開了。
她只能將冊子放在少年的桌上,出了教室,往校門口走去。
她剛走到校門口,就見那少年捂着臉,一臉痛苦的樣子摔在她腳邊。
“秦同學,你一定要好好說說這蔣淮安,他簡直太霸道了,我不過是借了一本小冊子給你看,他二話不說,將我拉出來就揍了一頓。”少年說完將捂着臉的手拿開。
秦慕商頓時看到他的嘴角一片烏紫,還有一點血從嘴角流出。
這時,蔣淮安也追了過來。
聞言他趕忙擺着雙手,解釋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和他切磋切磋而已。”
“哦,那你們慢慢切磋。”說完,秦慕商腳步輕快的,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蔣淮安捂着肚子,笑得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哈哈哈……你這招在我師傅這裡不好使哦。”
少年頓時也懵了,以前他用這招黑蔣淮安那是一黑一個準,這次居然玩砸了,真是丟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