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年三十這天,他們才歇了下來。
更值得慶幸的是,治療了快半個月的王紅娟終於醒過來了,智商也恢復了,只是失去了記憶。
她就更不知道真正的秦慕雲,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被人換掉的。
今年秦家老爺子和大伯家回來了,秦老二和大兒子一家也回來了,所有人團聚一堂,獨獨少了不知何時丟掉的秦慕雲。
快二十年來第一次的團聚,少了秦慕雲,多多少少讓家裡人還是有些遺憾的。
團年飯後在一起喝茶聊天,秦老二見親老爺子愧疚和自責的悶不作聲,最終還是將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真正的慕雲是在七六年失蹤的,也就是那個冒牌貨回秦家老宅的那個時候,我們這邊查到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西省的邊界,他很可能被賣到了緬國。”
秦老爺子眉頭一皺,中氣十足地說道:“找,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也要將人給我找回來。”
秦老二點了點頭,“我已經動用了關係,讓那邊的暗線開始在找了,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而秦慕商幾天沒見大伯秦天塵,今天見到卻感覺他好像蒼老了很多,而且鬢角也多了很多白髮,包括秦慕白在內,整個人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覺。
也是,一家人團團圓圓,唯獨少了快二十年沒見的兒子、兄弟,他們怎麼能不傷心。
爲了緩和氣氛,秦慕商特意搬來了不少煙花,在大院裡放着,可依然沖淡不了家人心裡的傷感。
大年初一,一家人聚在一起包餃子吃。
初二的時候,秦老二一家去了外婆家。
年前政策變動,外公終於從外地調回來了,工作恢復了,房子也還給他們了,這些年的工資也一併補發了。
這一家子也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秦慕商一家的到來,讓這個比較空蕩的小洋樓,終於變得熱鬧起來。
朱小清來了後就和展月梅、秦慕商在廚房裡幫忙。
趙雅萱在廚房裡和着雞蛋皮做蛋卷。
大家一邊做着事,一邊在廚房裡聊着天。
秦慕渝在一邊看展老爺子和秦老二下圍棋。
秦慕澤找了一本書看着,溫如敏在一旁吃零食,看電視。
秦慕澤見自家老婆這麼不靠譜,放下手裡的書到廚房裡去幫忙。
他也沒想到,當初媒人介紹的時候,這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結了婚之後,居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又霸道跋扈,而且又饞又懶的女人。
但事已至此,只要她不是很過分,這日子也就將就着過下去吧!
對於溫如敏這個剛進門的小媳婦兒不到廚房幫忙,也沒有任何人說她什麼。
可這人卻是個心大的,不做事也就算了,還時不時到廚房裡聊一會兒,還要偷嘴吃。
秦慕商雖然有一些看不慣,但她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過日子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可這人還偏偏覺得衆人就應該哄着她。
飯後,展老爺子去休息了。
秦老二接到一個電話,就離開了。
大家正坐在客廳裡喝茶聊天。
溫如敏一個勁的用胳膊肘去撞秦慕澤,並撅着嘴瞪着他。
展月梅實在看不下去,說了一句:“澤兒,你是不是惹如敏不高興了,要是的話,趕緊給她道個歉,別鬧彆扭。”
秦慕澤神色淡淡的說道:“我沒有。”
溫如敏卻不依不饒,大聲嚷着:“你就有,你就有,我讓你幫我孃家說句話,你都不說,你還是我丈夫嗎?”
“你之前不是常在我面前炫耀,說你家都是工薪階層,日子過得很自在嘛,還說最看不起那些投機倒把的,現在家裡做點小生意,你這是幹什麼,得了紅眼病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時局不一樣了,你小妹都能幫你外婆家開一家鋪子,爲什麼不能幫我孃家開一個鋪子?”
聞言,衆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秦慕商更是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可以一碗水端平,首先你拿出五千塊錢來,我幫你買一間鋪子,再給我兩千塊錢的進貨,你孃家的鋪子也能開起來。”
溫如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說道:“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們哪裡來的錢?”
“舅舅將工作賣了,外婆和外公這二十年的工資,再加上舅舅和舅媽這些年賺的錢,我只幫他們墊付了兩千塊錢的貨錢。”
“那行,你也幫我家墊兩千塊錢的貨錢,我家找地方去賣了還你。”
“外婆拿了一隻翡翠手鐲,在我這裡抵押,你家拿什麼在我這裡抵押?”
“這不可能,你騙人。”
秦慕商拿起身邊趙雅萱的衣袖,只見她手腕上露出一隻顏色碧綠的翡翠手鐲。
秦慕澤臊的滿臉通紅,站起來一把拉住溫如敏,“回家。”
溫如敏:“憑什麼,說起來你小妹跟我們更親?”
秦慕商:“親不親先不說?反正想從我這裡拿的貨,沒有足夠的東西抵押,我是不會幫忙墊錢。”
“我說小姑子,你以後嫁人了,就不想靠孃家兄弟給你撐腰了嗎?”
“如果嫁一個需要孃家兄弟撐腰的男人,我寧可不嫁。”
“就算你不嫁人,那四合院的房子你也別想老住着,想要當老姑娘,你自己找地兒住去,那房子我們今年就要搬進去,你趕緊騰地方。”
秦慕澤再也看不下去,大聲的呵斥道:“住嘴。”
“你敢吼我,我要和你離婚。”
“行,開了年我們就去辦手續。”
“我現在可是懷了你的孩子,你敢和我離婚,我就去投護城河。”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現在告訴你,我小妹他們住的那套四合院,是她自己掙錢買的,以後別再打那房子的心思了。”說着,他又看向家裡的幾個長輩們,“她這一鬧騰,我也沒臉在這裡待了,就先回去了。”站起來拉住溫如敏的手,拖着她離開了。
展月梅見此,氣得雙手都微微顫抖着。
“當初見着頂好一個姑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慕商心裡也很氣憤,她四哥這麼好一個人,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