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商坐月子的這段時間,總覺得有一些心神不寧。
照說楚蕭何是知道她預產期的。
可就在她生產的時候,這傢伙都沒有趕過來,是不是真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計劃着等月子坐滿了,就回京市去打探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靖之好似看穿了她的心事,在給孩子擦洗小臉的時候,語重心長的安慰道:“楚蕭何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坐月子,沒有滿一百天,不要到處亂跑。”
秦慕商頓時嘟着嘴說道:“坐月子不都是三十天嗎?爲何我要一百天?
而且再過三個月都已經十一月底了,我回京市這一待,怕是要待到過完年才能回江市,那邊的市場可不等人,等別人佔了先機,到時候我還要想辦法,從他們手裡買鋪子,要是花那麼多冤枉錢,我還不得心疼S。”
“你這一天到晚操的心可真不少。”
“那是,等回來京市,我給你買一套四合院子,再給你買個門面,咱們開一個看風水的店鋪。”
李靖之爲她付出這麼多,買一套四合院和一個門面送給他,他值。
其實對於秦慕商來說,她願意給他更多更好的,但他也知道李靖之是個清冷的性子。
就算她給,他也並不一定會接受。
果然,聞言,李靖之只是淡笑不語。
他這樣讓秦慕商有一些莫名的心慌。
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着自己,或者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沒想告訴她。
但秦慕商也瞭解她的性格,如果他不願意說,就算自己軟磨硬泡,他也不會多透露一個字。
看來只能尋個機會,找李唐打探一下,李靖之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瞞着自己。
孩子這幾天飯量見長,可秦慕商奶水不足。
照顧月子的大嬸說鯽魚燉黃花,可以下奶。
這已經連着四五天了,李靖之每天黃昏的時候,都會到後面的那條河裡去釣鯽魚。
秦慕商連着吃了好幾天的黃花燉鯽魚,還確實奶水充足了,小傢伙吃飽了肚子,這幾天也不哼哧哼哧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着。
而每天讓他們最覺得有趣的事情,就是逗弄小糰子。
到了四十多天的時候,秦慕商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有一天傍晚,李靖之還如同往常一樣出門,秦慕商以爲他去釣魚了,可沒想到他晚上回來的時候,拿着三張火車票。
急匆匆的對秦慕商說道:“趕緊收拾行李,兩個小時之後去火車站。”
秦慕商知道肯定是她家裡人有事,不然李靖之不會這麼着急。
她沒有多問,手腳利落的開始收拾起行李,其實最多的就是孩子的衣物,和一路上要用的東西。
兩天後的下午,他們回到京市。
馬不停蹄的趕到老宅。
院門沒有上鎖,是虛掩着的。
他們進院門就發現,老宅裡不復往日的生機勃勃,反而一股S氣沉沉的感覺。
李靖之神色嚴肅的說道:“醫院。”
“你知道在哪個醫院嗎?”
李靖之搖了搖頭。
神情慌張的秦慕商,一腳踹開堂屋的大門。
來到堂屋,找到電話,趕緊給秦慕白打了個電話。
可秦慕白上班單位的人告訴她,秦慕白沒在單位。
緊接着,秦慕商又給秦老三的單位撥了電話,可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的,沒在。
她又在屋裡的電話本上找到了,秦慕渝和秦慕澤工作單位的電話,撥了過去,結果還是一樣的,這讓秦慕商的心裡越來越慌。
“李唐,你幫我照顧一下孩子,我現在去找一趟舅舅,他肯定知道我媽去了哪裡?”
說完人就衝了出去,李靖之也趕緊緊隨其後。
院子裡沒有多餘的自行車了,兩人只能一路小跑,來到了展百頡的衣服批發店。
當她看到店裡人來人往,而舅舅卻一臉焦急地蹲在門口,秦慕商越怕覺得事情嚴重。
衝過去問道:“舅舅,你知道我媽去哪裡了嗎?還有我家裡出了什麼事?”
展百頡看到秦慕商愣了兩秒,這纔回過神來,將眼底泛起的淚花壓了下去。
“快去附屬第三人民醫院,你父親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了。”
秦慕商聞言頓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往後退了兩步,感覺腿都有一些發軟,李靖之趕緊扶住她的手。
“商商,現在也許是最關鍵的時刻,我們趕過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展百頡也趕緊說道:“走,我現在就送你們過去。”
他也來不及和店裡的人說一聲,帶着兩人往停車場而去。
自從秦慕商開的藥,治好了他母親的風溼老寒腿,又讓他們夫妻倆這不孕不育的病痊癒,生了個大胖小子。
展百頡在心裡很認可秦慕商的醫術,剛剛經李靖之一說,他也很認同,也許秦慕商的出現,能讓秦老二有轉機。
他們來到醫院,展百頡一路小跑,帶他們上了住院部的三樓。
秦慕商也一直在心裡祈禱,希望秦老二能堅持到她的到來。
當他們趕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秦家人所有人都到齊了,除了幾個上課的孩子。
秦慕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擠進人羣來到病牀邊。
看到展月梅跪趴在牀邊,一隻手緊緊的握着秦老二的手,一直低低的哭泣着,不知在說些什麼。
秦慕商的心思全都在秦老二身上,也顧及不了那麼多,她看到秦老二的臉色青紫一片,但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
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她或許能夠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正準備開口讓衆人先出去。
展月梅看到她哭嚎的聲音更大了,“商商,你終於回來了,可以見你爸最後一面,這也是他最後的遺願了。”
秦慕商趕緊給一旁的秦老三和秦慕渝兄弟倆使了個眼色。
“三伯,麻煩您先帶着衆人到外面去等一下,我有話要單獨和我爸說。”
秦老三二話不說,和秦慕渝兄弟兩人,一邊安慰,一邊將衆人從病房裡帶了出去。
李靖之看到最後一個身影跨出門,趕緊將病房的門關上,來到病牀邊。
秦慕商趕緊給秦老二把脈,接着拿出銀針,用酒精消過毒之後,解開秦老二胸口的衣服,在他心口紮了幾針,先護住他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