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疤子臉狠狠啐了一口,道:“我雖然不是什麼讀書人,但我在基隆土生土長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鳥港海域曾經是你們日本人的領海,如果是的話,你告訴我,哪一本史書上面記載過了?你現在就拿出來,只要能證明你的話,老子二話不說,立馬走人!”
日本軍官一時語塞,支吾了半天也答覆不上來,最後惱羞成怒狠狠的道:“巴嘎!你們無非就是一些刁鑽的中國漁民,我沒必要向你們做出解釋,總之,現在,回去!”
疤子臉上前兩步,瞪着眼睛道:“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奉勸你們一句,識相的話馬上離開這裡,要不然,回頭臺灣政fǔ那邊知道了派出軍艦來,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日本軍官嗖的一下從腰間掏出手槍指向了疤子臉的額頭,大聲叫道:“可惡,可惡!現在,馬上,跪下!”
疤子臉曾經是在刀尖上面‘混’日子的主兒,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雖說平日裡算不上是個愛國人士,但到現在面對窮兇極惡的日本人,一股豪氣頓生,心中反而越發坦然,伸出手臂把對方的槍口格擋開來,在對方的腕子上輕輕一捏,那個日本軍官吃通不過,手一鬆,手槍落在了甲板上。同時,鐵公‘雞’是非常原始的火‘藥’槍,放‘射’的是鐵蛋丸,但這種槍在近距離內威力卻非常大,一槍下去,定能掀掉這個軍官的半邊腦袋。
其他的日本人見狀,統統把槍口對準了疤子臉,口中驚慌萬狀的呼喝着。跪在甲板上的水手們都驚呆了,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疤子臉做過多年的水賊,對於挾持人質這一套可謂駕輕就熟,他一邊脅迫着這個軍官,一邊用低低的聲音警告他說:“叫你的人退回到軍艦上去,不然老子現在就結果了你的小命!”
軍官知道他不是說着玩的,趕忙用日語命令水兵們回撤。聽到長官的命令,這些水兵紛紛向後退去,但槍口卻始終指着疤子臉和甲板上的中國水手們。正在這時,忽見從日本軍艦上大踏步走過來一箇中年軍官,看樣子比這個被劫持的軍官官階要大,他氣勢洶洶喝止了水兵,用比較流利的中國話對疤子臉說道:“放下他,我放你們走。”
疤子臉冷笑了一聲:“你是誰?”
中年軍官道:“我是日本海軍少校佐藤新一,這次事件純屬誤會,如果你放了他,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日本軍艦也會立即離開鳥港。”
“我憑什麼相信你?”疤子臉可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中年軍官揹着手在甲板上走了兩趟,厚重的馬靴發出“蹬蹬”的聲音,忽然一轉身,用手指着跪在甲板上面的中國水手們:“就憑他們!你殺了手上的人,大日本帝國也只不過損失一名海軍中尉而已,但是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中國人統統都要爲他陪葬。而且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不怕做出任何犧牲的,鬆平君,我問你,你願意爲帝國做出犧牲嗎?”
被疤子臉挾持的那個日本軍官一點頭,道:“嗨。我願意。”
這個局面令疤子臉勢同騎虎一般,放了這個日本軍官,或許自己這支船隊還有一線生機,但要是殺了他,自己倒還算不了什麼,但隨行的這些水手們就要枉死在日本人的手下了。想到這兒,他的手開始顫抖……
“好。你小子可要說話算話。”疤子臉一把把鬆平推向了甲板的另一邊。
佐藤新一拍了拍鬆平的肩膀點了點頭,‘露’出嘉許的表情,然後一揮手,日本人的槍重新舉了起來,又對準了疤子臉等人。
疤子臉見狀立即明白自己上當了,當即罵道:“你這個狗孃養的,說話不算話,老子就是死了也饒不了你!”
“是嗎?”佐藤新一‘陰’沉着臉說道:“這隻能怪你們中國太愚蠢了。”
鬆平小聲問自己的長官:“佐藤君,您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中國人,是殺了,還是放了?”
佐藤新一凝眉想了片刻道:“殺了會引起巨大的外‘交’爭端,放了倒是便宜了這些中國人了,他們回到臺灣肯定會向中國政fǔ報告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看……先把他們全部羈押起來,由海軍部來做決定吧。”
水兵們一擁而上,就要擒拿疤子臉,疤子臉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膽量,他雖不是什麼忠君愛國之士,但此時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說什麼也不做日本人的俘虜。眼見着日本人撲了過來,他舉槍衝着當先的一個水兵就是一槍,只聽砰的一聲大響,那個水兵‘胸’口被鐵蛋丸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連哼都沒哼一聲,翻身栽到。但疤子臉手中的鐵公‘雞’是原始的火‘藥’槍,但出一發子彈後,還要重新填裝火‘藥’和彈丸,然而此時已是間不容髮,他隨手從靴筒裡拔出一柄六寸來長的匕首刀,俯身一竄,就來到了一個水手面前,匕首刀猛地向上一抹,不偏不倚正抹在水手咽喉上,鮮血茲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還沒等這個水手倒下,他一個縱身,匕首刀上下翻飛,又在兩個水手身上捅出五六個透明窟窿來。
“砰!砰!”兩聲槍響,疤子臉只覺得後背一涼,低頭看時,只見自己前‘胸’和腹部各中了一槍。他從模糊的視線裡看到那兩個中年軍官正拿手槍對着自己,槍口裡還在冒着白煙。就在這時,其他水兵的槍一同響起,數十發子彈同時貫穿了疤子臉的身體。他全身一震,慢慢萎頓在地,就在他闔上雙眼的一瞬間,嘴裡還吐出了三個字:狗日的!
北京,三年的時光並沒有令這座古老的帝都產生多少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這裡的道路已經全部換成了洋灰路,街道更加寬闊了,城裡的樓越來越高,風格越來越多樣,來這裡經商和旅遊的外國人越來越多,南城基本上還保留着老北京獨特的街市風格,喧鬧和熱烈似乎註定成爲這裡永恆的主題。但到了西城,則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西式建築,繁華中又透着一股子寧靜。路上已經很少見到馬拉車,驢糞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軌電車和汽車。
乾清宮裡,關緒清正聽着各院部大臣的國情諮文。這一年過得相對平穩,雖然世界大戰已經過去,但由於戰時帝**火買賣呈現了井噴式增長的態勢,在戰後幾年繼續拉動了民間工業的發展,使得中國新興的民族工業並沒有因爲戰爭而有所萎縮,反而擴大了規模,全國各地新辦的廠礦多達五千多家。
其實發展中國的工商業說易不易,說難也不難,中國現在有四億多人口,佔世界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還有多,這樣廣闊的市場即使不出口也能養活大批的工廠,需要做的只是創造一個寬鬆、公平的環境,市場規則自然會淘汰那些重複建設、管理不善、技術落後的企業。反正現在關緒清手裡握着的只有九大兵工廠、開平礦務局、奉天鐵路局、上海鐵路局、輪船招商局、馬鞍山鐵廠、遼陽鐵廠等十幾家“國有企業”,而且大多數是軍工方面的,對市場的干擾可以說微乎其微,不像後世那樣國營企業遍天下,這裡要照顧,那裡也要找‘門’路,經濟規則完全被人爲干預所取代,若不是改革開放和後來國家有計劃的退出一些行業的國有企業份額,真不知經濟體制會僵化到一個什麼地步。
雖然工業發展上一片大好,但關緒清知道這並不是市場經濟規則所帶動的,多半還是受軍需定購的刺‘激’,在現在工業總量還不大的時候,這樣的宏觀手段的確能起到一個促進作用,但這樣的手段不可能持久,否則就是拔苗助長,中國的民族工
這些日子,江南製造總局從美國進口了大量的設備,這些設備多是高‘精’度的機‘牀’,並且作爲技術‘交’流,江南製造總局還聘請了一批洋技師,用以指導生產,美國人則爲此獲得了一批輪船製造業的中國專家。自己手裡的廠子少,就可以集中有限的資金辦大事,把一個廠子辦‘精’、辦大、辦好,不用一大攤子鋪開,每人一個窩窩頭,結果誰也吃不飽,現在江南製造局已經可以生產一些簡單的車‘牀’、磨‘牀’、銑‘牀’等機‘牀’,終於開始向其“制器之器”的目標邁進。
國家工業方興未艾,但由於工業底子較爲薄弱,許多東西還需要‘摸’索,科學研究和技術工藝都是有各自風格的,像英國講究簡便、德國講究‘精’巧、美國講究通用,各有長處,關緒清覺得不妨暫且並容其式,擇其優良者學之,將來也能發展出中國自己的工業技術風格。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帝國蓬勃發展的新氣象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突然之間傳了進來!
PS:雖然這次充不進鮮‘花’15,不過看見大家對我這麼厚愛,真的很感‘激’。啥也不說,明天小爆發。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