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希特勒卻沒有死心。在生日的第二天,他下令給黨衛隊將軍施坦因納,“向柏林南郊的中**隊發動全面反攻。柏林地區的所有一兵一卒,包括空軍中的地面部隊全部投入戰鬥。”
“所有按兵不動的司令官……”希特勒向留守柏林指揮空軍的科勒將軍喊道,“都要在五小時內被處決,你自己也必須拿你的腦袋保證最後一個人也要投入戰鬥。”
發佈命令的當天,希特勒一直在焦急的等待施坦因納反攻的消息。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施坦因納並沒有反攻,他壓根兒就沒有這麼做。納粹還有力量反攻嗎?他們到了現在,連中國人的一輛坦克都對付不了。
從早晨開始一直到下午3點鐘,希特勒都在打電話,試圖從各個指揮站了解施坦因納的反攻情況,結果卻沒有人知道,甚至連施坦因納的影子也找不到,更不要說他的部隊了。希特勒聽到這樣的消息實在受不了了。他尖聲叫道:“每一個人都背叛了我,除了背叛、撒謊、腐化和怯懦之外,沒有別的。一切都完啦!好吧,我願意留在柏林,我願意親自保衛第三帝國的首都。誰願意走,就可以走。我願意在這裡以身殉國。”
隨後希特勒把納粹宣傳部長戈培爾叫來,他邀請他、他的妻子和六個孩子從他們威廉街花園的被炸得一塌糊塗的公館中遷到元首地下室來。他知道,至少這位狂熱的忠實的追隨者和他的家屬是願意同他堅持到最後的。接着,他翻閱文件,把他認爲應該毀掉的撿出來交給副官帶到上面花園中去燒掉。
晚上,他把凱特爾和約德爾叫來,命令他們到南方去指揮殘餘軍隊。他自己要與柏林共存亡。4月28日是地下避彈室十分難熬的一天,蔣介石西征軍的先頭部隊距德國總理府只有幾條街,他們從東面、北面以及西面,通過毗鄰的柏林動物園逐步向總理府推進。此時,希特勒正從無線電中聽到,英國廣播公司說希姆萊正與中方洽談投降的消息,他像瘋子似的大發雷霆:“一個賣國賊決不能繼承我爲元首!”他對周圍的人說,你們必須做出一切努力,不能讓我的權力落入到希姆萊手中。”
撂下這句話後,希特勒便將希姆萊的親信,馬伕出身的聯絡官菲格萊因禁閉室裡提出來,嚴加審問關於希姆萊的“叛國”情況,最後命令黨衛軍把菲格萊因被拖到總理府花園就地槍決。
“可憐的阿道夫,”愛娃哭着對戈培爾的妻子說,“所有的人都拋棄了他,出賣了他。”
槍斃了菲格萊因後,戰備生產部長斯佩爾爲了表示對元首的忠誠,特來總理府地堡向他告別。斯佩爾發現元首的精力似乎已經消耗殆盡,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他衣着邋遢,臉部浮腫,眼神呆滯,眼白上充滿血絲;左手顫抖,猶如一個患中風的老年人。在僅僅幾個星期的時間裡,元首似乎蒼老了幾十歲。
“斯佩爾,你有什麼意見?你覺得我應該留在柏林還是去伯希特斯加登?約德爾將軍告訴我,中**隊的司令蔣介石只給了納粹24小時的時間,現在我必須作出最後決定。”
“我的元首,依我的意見,你在柏林而不是在你的別墅裡結束生命,將會在日耳曼人民心中流芳百世。”
希特勒點頭表示同意:“你說的對,我也決心留在柏林,但我不會親自參加和中**隊的戰鬥。我不希望被中國人生擒。我不願給敵人以任何機會來將我碎屍萬段。我已命令將我的屍體火化。愛娃表示願與我共生死。”最後希特勒補充道:“斯佩爾,相信我,對我來說,結束生命是輕而易舉的。只需一瞬間,我即可擺脫一切,免除一切痛苦。”
4月29日凌晨,柏林的天空被陰霾遮蔽着,希特勒正式同愛娃在總理府的地下堡壘中舉行了結婚。以前,他一直認爲婚姻會阻礙他把全部精力用於他的事業,領導他的國家稱霸世界。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要他領導的了,而且他的生命也要結束了,他可以自由地同愛娃做幾個小時的露水夫妻。
忠誠的戈培爾找來了一位議員,在地下避彈室的一間小會議室裡主持了結婚儀式。希特勒對戈培爾說:“由於戰事關係,這場婚禮一切從簡。”
就這樣,在總理府外隆隆的槍炮聲中,新郎和新娘在昏暗的地堡里正式宣誓:“我們是純雅利安人種。”
“我們沒有任何遺傳病症。”
“我們將會對對方保持忠誠、善良、忍耐和愛,直到生命的結束……”
死到臨頭,這位獨裁者還要堅持遵守婚禮的形式,宣傳部長戈培爾作爲證婚人,也在結婚證書上籤了名。
在簡短的儀式之後,元首的私室裡擺下了陰森森的結婚早餐。席上有香檳酒、白水和德國啤酒。留下來的將領和戈培爾夫婦以及他的秘書們,都受邀來參加元首的婚禮宴會。
希特勒像是一個殷勤的主人,熱情的和每一個受邀前來的客人談話,他們聚在一起回顧納粹過去的黃金時代。他還談到他在戈培爾結婚時做儐相的情景。即使到了這種時候,這位新郎還改不了老習慣,要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回顧他這戲劇性的一生中各個*時期。
“現在全完了!死對於我倒是一種解脫,因爲我相交最久的朋友和支持者都出賣了我,我所推行的國家社會主義和稱霸世界的擴張侵略主義徹底地失敗了。”希特勒用從未有過的失敗者的口吻說道。
婚禮還沒有結束,希特勒在隔壁的房間裡,就把一個女秘書找來,開始口述他的遺囑。
“自從我自願參加了強加給帝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過去10多年了。在這10多年中,我所有的思想、行爲和生活中都充滿了對自己人民的熱愛與忠誠。它們賦予我作出最困難決定的力量,有的時候作出這些決定是極度痛苦的。說我或者任何一個德國人想發動第二次世界性戰爭,這是謊言。要戰爭並且執意發動戰爭的只是那些標榜自己是正義化身的國家。多少年過去之後,幾百年過去之後,從我們城市和紀念碑的廢墟中將產生對那些犯有罪責的人們的仇恨,他們就是猶太人、社會主義和東方的獨裁者。”
“6年戰爭不管損失多大,必將成爲往事,正像爲了民族的存在而進行無上光榮和英勇的鬥爭一樣。我不能夠用柏林作爲犧牲的代價。因爲面對敵人在這個方向繼續發起的攻擊,我們的兵力實在大少了,我們的抵抗最終也將被那些東方屠夫們所攻破。我想將自己的命運和成千上萬人的命運聯繫在一起,他們還留在這座城市中。我不會落在將要表現新暴行的猶太人的手裡,讓他們大肆歇斯底里一番。因此,我決定留在柏林,忠實的履行完我對人民的義務之後自願死去。我將懷着喜悅之情而死去。我意識到我們的農民和工人無比的功勳和成就,意識到青年曆史上無與倫比的支援,只要哪裡有可能,他們就會在哪裡與祖國的敵人繼續鬥爭,我希望在我死後,我的精神將在他們之中永存並永遠與他們同在。”
最後希特勒說道:“願他們殘酷,但是永遠正義。願恐懼永遠不會主宰他們的行動並願民族的榮譽在他們心中高於一切。最後,願他們最終可以理解,爲完成我們建立民族社會主義國家的任務,需要數百年時間並需要每一個人永遠將共同的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上。我號召所有的德國人,所有的黨員、婦女和德國武裝力量的士兵效忠於新政府和它的總統。除此之外,我命令民族和人民的政府與敵人的無情鬥爭進行到底。1907年4月29日4時於柏林。遺囑人:希特勒。見證人:戈培爾、布爾格多夫、鮑曼、克列鮑斯。”
交待了這些之後,希特勒在遺囑上鄭重簽字。口述完遺囑之後,希特勒已經精疲力竭,回到屋裡睡了。
這時天已破曉,曙光照到柏林的每一個角落,全城被濃煙籠罩着。
中國大炮射程之內的房屋在倒塌、焚燒。蔣介石離威廉街和總理府已經不遠了!
“命令前沿部隊放慢速度,關鍵是把總理府包圍好,決不能發生上次在‘狼穴’發生的事情,這一次我就不相信希特勒還有辦法逃跑!”蔣介石大聲命令道。
“司令,希特勒要是自殺了怎麼辦?”白崇禧忽然拋出一個令蔣介石始料未及的問題。
“那也只能由他去了,皇上沒有下過活擒希特勒的旨意,但是我不相信這個納粹頭子敢自殺,我還沒聽說過一國領袖有不惜命的。”蔣介石對堅信自己的判斷。
當希特勒休息之後,戈培爾下定決心也要效仿元首以身殉國。其實,他早已把命運交給了希特勒。他一直是納粹運動的主要預言家和宣傳家,而且在製造納粹神話方面僅次於希特勒。爲了使這些神話能夠流傳下去,不但元首應當壯烈犧牲,作爲元首最忠實的追隨者,唯一沒有背叛元首的黨內頭目,也必須壯烈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