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功秘籍
“士徒墨君，拜見上將軍。”
“你就是墨君？”
“正是。”
“你似乎還未到‘傅籍’之齡吧？”
墨君的年齡問題雖然能夠瞞過其他人，但想要逃過蒙驁這樣一位老將的眼睛，顯然不太可能。
“是，屬下今年剛滿十二。”
“十二？”
蒙驁愣了一下，雖然看出墨君隱瞞了真實年齡，但卻也沒想到墨君的真實年齡竟然這麼小。
沉默了一會兒。
蒙驁嘆了口氣，隨即眼中陡然閃過一絲銳利，喃喃道：“十二‘傅籍’，看來地方官員的風氣，也是時候整改一下了。”
說罷，他又看向墨君，語氣明顯和藹了許多，問道：“我已經聽說了你救治軍中戰士之事，這一次老夫需要代軍中士兵謝謝伱。你的功勞老夫必定會上報王上。”
墨君連忙道：“上將軍言重了。”
蒙驁擺擺手，道：“軍中法度嚴明，該是你的功勞，別人搶不走。你的巫藥從何而來？”
墨君回道：“這是屬下意外所得，屬下年幼時曾因爲傷口熱毒，險些喪命。但在一次意外中，卻恰巧發現有一些黴物對於治療傷口熱毒有奇效，於是經過多年鑽研，最終在巧合中得出了這一種特殊的刀創藥。”
墨君這人很誠實，不像別的穿越者，喜歡用白鬍子老爺爺做藉口，而他打算直接藉此給自己立一個天才的人設。
果不其然。
蒙驁眼神一亮，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際遇？”
墨君謙虛道：“也是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蒙驁撫着鬍鬚，滿意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錯，確有此理。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跟你客套了，實不相瞞，你所制巫藥對於大秦的意義非同凡響······”
蒙驁話未說完，就聽墨君大聲道：“墨君身爲大秦子民，理當爲國分憂，報效王上。屬下甘願將此藥獻於大秦，造福我大秦百萬將士。”
“彩！”
墨君話音剛落，就見蒙驁一拍矮桌，倏然起身。雙眸炯炯有神，激動道：“此戰過後，老夫必將親自上表王上，爲你請賞。”
蒙驁現在是越看墨君，眼神中的欣賞之色越高。
要知道。
在當下這個知識封閉，諸子百家各門各派都將一些核心技術視爲傳家機密，立派之本的年代，就算是一國君王也很難獲得這些珍貴的技術。
而像墨君所發明的這種‘新型刀創藥’，就是一門絕頂的傳家手藝。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只要現在墨君離開軍中，將這種‘新型刀創藥’製造出去售賣，僅憑這一門技術，就足以輕鬆創造出一個日進斗金的大家族。
所以剛纔蒙驁雖然心中想要墨君的巫藥製作技藝，卻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這種藥方實在是太珍貴了。
可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完，墨君卻已經搶先一步將‘藥方’獻了出來。
胸有抱負，嘴會來事。
現在的小鬼頭簡直不得了了啊！
心中感嘆了一番，蒙驁緩緩道：“此藥對於我大秦將士過於重要，老夫就不跟你客氣了。不過你先是救我麾下數千將士性命，又獻出如此珍貴藥方，老夫自然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你可有所求？”
墨君假意沉思了一會兒，其實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之前就說過，墨君是個俗人。
所以他所求的東西，也都很俗。
比如：名、利、權、美酒、美食、美人······等等。
但如今墨君在軍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望’，而權力和金錢，後續只要嬴政不秀逗，必然會封賞給他。
至於美人，現在在軍中，也不可能有。何況像這種事，墨君還是喜歡自己去找。
而要是用蒙驁的人情換來美酒、美食之類的東西，除非是墨君腦子壞了，纔會幹出這種事。
所以答案便只剩下一個。
於是他開口道：“回上將軍，屬下對於自己的小命比較看重，所以想要學一點武功用來防身。”
“武功？”
墨君的這個答案讓蒙驁有些意外。
但當他聽完墨君的解釋，又看了看墨君那副瘦弱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體，頓時就覺得又沒那麼意外了。
蒙驁撫摸着滿臉的白鬚，沉默了一會兒，道：“若是你對兵法韜略，或是經義典籍感興趣，老夫家中倒是收藏了不少，並且隨身也帶了一些。但要說武功······”
正當蒙驁發愁之際，卻聽見一旁的副將張唐突然開口道：“上將軍，屬下手中倒是有一門之前意外繳獲的武功心法，雖說還比不上江湖中各門各派的核心武學，但也算是一門少有的上等功法。”
“哦？”
蒙驁擡起頭，先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張唐，然後朝着墨君道：“如何，這門武功你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的話，過段時間，老夫或許能爲你尋來幾門更好的武功。”
墨君連忙道：“不必勞煩上將軍費心，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說完。
墨君又朝着張唐行禮道：“屬下謝張將軍賜。”
張唐無所謂的擺擺手，道：“不用在意，區區一門武功心法而已，和你這次進獻給大秦的‘藥方’相比差遠了。”
隨後張唐在營帳某個角落翻了翻，找出了幾個竹簡，隨手便扔給了墨君。
墨君本以爲張唐的這番姿態只是客氣一下，殊不知這完全就是張唐最真實的表現。
其實墨君一直都想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心中一直以來都認爲，在秦時明月這個武俠世界中，武功秘籍一定是各門各派的核心機密。
但實際上。
哪怕是江湖中各門各派最頂尖的武功心法，除了少部分泄露出去會造成嚴重惡果的，大多數武學心法在諸子百家之中，都只能算是二流機密。
因爲一個人的武功就算練得再強，也影響不了一場戰爭的走勢，更左右不了一個國家的興衰。
唯有智謀才能改變大局。
所以諸子百家之中，真正的核心機密，從來都是各種稀世罕見的兵書技藝、經義典籍一類的學問知識。
何況大多數武功秘籍，本就是從各種經義典籍裡面悟出來的。
剛剛蒙驁之所以會沉默愁思，並不是他不捨得將自家所修煉的武功秘籍賜給墨君，而是他記憶裡真的沒有合適的秘籍，哪怕蒙驁自己修煉的武功，也只是很普通的貨色。
蒙家或許存在比較高深的武學心法，但那玩意兒蒙驁又沒看過。
軍中雖然以勇武爲先。
但那只是萬夫長以下的將士，纔會比拼的東西。
一旦職位達到萬夫長及以上，所考驗的就不再是個人的勇武，而是爲將者“坐鎮三軍，指揮若定”的能力。
所以兵家之人，從來都是主學兵法韜略，其次纔是搏殺之技。
每個人的天賦精力有限。
高深武學雖然強大，但對修煉者的天賦要求往往也更高。
相比之下。
普通的武功心法雖然進境一般，可上手容易，對修煉者的天賦往往也沒有太大要求。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上限不高。
並不是說低級武學就無法登臨武道絕頂，從理論上來說，任何一門武功都有可能修煉成頂尖強者。
但理論終究只是理論。
現實就是，絕大多數習武之人的成就，基本都和所修的武功秘籍呈現出直接關聯。
因此軍中哪怕是最勇武的戰士，按照江湖中的劃分，估計也就是勉強達到一流水準罷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