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幾天龍體欠安不太舒服,所以上傳慢一點,需要鮮花和收藏支持,我的病才能痊癒,這是大夫說的。在下從不說謊的。謝謝。】
依照賈詡的注意,我軍休整一夜,第二天我和文丑帶兩萬精銳趕赴漁陽,迎擊匈奴。他自己則和焦觸留下來,同無終城的守軍結成犄角之勢,互爲呼應,敵人攻城,冀州兵便從後面抄他後路,敵人攻冀州營寨,田豐就率兵出城,去劫烏延大營,以此來牽制烏延,等到烏延疲憊不堪,郭嘉又切斷他的糧道的時候,在兩路夾擊給他致命一擊,讓他全軍覆沒。我基本贊成他的策略,只有一點反對,就是賈詡不能留在無終,一定要和我北上燕國抗擊匈奴。我嘴上說;“先生不在袁熙身邊,袁熙對付比烏桓更加強悍的匈奴兵實在沒有把握,請先生務必勉爲其難,隨軍出征。”其實心裡卻在說,把你留在這裡我實在不放心,你那鬼心眼一動,十個焦觸也不是你的對手。
最後討論的結果是崔琰和焦觸在無終城外駐守,我和文丑賈詡,還有包括驍騎營在內的兩萬人轉戰漁陽,奔燕國郡付援薊城。臨走的時候我又爲崔琰施了一次針,另外給他在山裡採了一點草藥,令士兵熬好了,服下,估計可以暫時遏制疾病在身體上蔓延。。
山裡突然下起了雨,雖然不大,卻給行軍帶來一定的困難。馬蹄踏在沾了水的光滑的石頭上會滑到,就算是不倒,也會弄得全身泥濘。這點困難不能阻礙行軍。文丑下了嚴令,從此地繞過無終城奔漁陽出潞北,直插薊城,四天之內,必須趕到,如有延誤者力斬不赦。
第二天下午,大軍至潞北,漁陽太守出迎。我一看這個太守,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想難怪漁陽成了幽州六郡中唯一沒有受到攻擊的州郡,原來他在這裡。這個人就是劉和,已故幽州牧劉虞之子,劉和。也就是我那天在細腰閣看到的人。根據幽蘭的情報,這個劉和很可能是想借助匈奴和烏桓的勢力,奪回他父親失去的地盤。此人現任漁陽太守,處於燕國和右北平之間,居於薊城之後,萬一在我和匈奴兵作戰的時候,他反戈一擊,我該如何應付。我的腦子電轉,瞬間想了幾個主意,但都覺得不妥,最後側過臉,問賈詡;“先生,我們的軍糧還夠不夠?”賈詡陰笑,他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搖頭道;“怕是隻夠三日之用。。”
我嘆了口氣,爲難的對站在馬前,卑躬屈膝,表現的很懦弱的劉和道;“劉太守,可否借兩萬斛軍糧來用用。”劉和差一點血壓上涌,昏厥於地,心想兩萬斛?你把我拿去吃了算了。劉和戰戰兢兢的道;“公子,沒那麼多呀。”我點頭嘆氣,深表同情;“既然太守爲難,那麼就一萬斛好了,本公子是不會難爲你的。”劉和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心想這還不叫難爲我呢,一萬斛我也沒有啊,就算是有,城裡的士兵也要吃喝的。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這不是整人嗎。
我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心裡罵我,當即不動聲色,笑道;“本公子雖然把糧食減免一半,太守大人也不必感動,本公子一向是體恤下屬的。另外,本公子徵走了你這裡的糧食,漁陽的守軍,該缺糧了——”劉和一聽這話樂了,我還沒說完,他就搶着道;“公子,明鑑,這一萬斛糧食若拿去了,城裡的士兵可就——”我哈哈笑道;“也是,此事也很棘手,這樣吧,本公子好人做到底,在給你出一個主意。”劉和一聽愣了。豎着耳朵聽。
我笑道;“你把城裡的兵卒,撥給我三萬,我管他們吃喝。。”劉和這次是真的暈了;“公子,城裡一共就只有三萬守軍,全給了你,倘若烏桓兵來犯,如何禦敵。”我乾笑了兩聲,心想只有三萬,那就少要一點。擺手道;“無妨,給你留下五千,足夠應付,再說烏桓兵短期內是不可能襲擾漁陽的,待本公子入薊城破了匈奴,立即將兵卒還你,決不食言,太守——”我看着臉色鐵青的劉和,咳嗽了一聲,叫到;“劉太守,意下如何。”
劉和心想,你現在是幽州刺史,手握生殺予奪大權,我能反對嗎?可是,我的計劃——他眼珠子一轉,心想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把糧食和兵卒留下來。
劉和的主意還沒想到,文丑卻湊過來說了一句,讓劉和更加惱火的話;“假如劉太守擔心漁陽會遭到烏桓攻擊,那不如隨公子出征薊城。潞縣的事情,公子可以交給別人處理。”
我拍了一下大腿,挑起大拇指道;“好,就這麼辦,玉宇【文丑的字,不太可靠,我查過很多史料,對文丑的字,都不太清晰,大家湊合着用,別笑話,如果誰知道他的字,可以給我留言告訴我,謝謝】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文丑並不知道,劉和的陰謀,他不過是就事論事,沒想到卻幫了我的大忙。我根本就不讓劉和說話,立即以幽州刺史的身份宣佈,封劉和爲裨將,隨軍出征。漁陽太守一職給他保留,但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由文丑的部下馬延代管。而且我也沒有給劉和反對的機會,把他留在城外,讓文丑馬延將兵五千前往城內持幽州刺史印綬,徵調糧食調兵遣將。
劉和看着文丑和馬延進城,臉色驟然間變的慘白如紙,呼吸也變的急促,脖子粗了一圈,突然忿忿的到;“二公子因何事奪我權柄,莫非對劉和有疑心不成。”我笑道;“太守多慮了,本公子考慮到太守是個文官,不適宜居住在此險地,爲了太守安全着想,將你帶在身邊,好保護太守。”劉和可能是氣壞了,厲聲怒道;“一派胡言,你分明是——”他說到這裡警覺自己說錯話,立即住口,惶恐的垂下頭。我不以爲軒,勸道;“太守多慮了,本公子絕無此意,請放寬心,待退敵之後,這漁陽太守的位置,還是留給你的。”
劉和自己所錯了話,也沒臉在爭辯了,悻悻的上了一匹士兵牽過來的馬匹,立在我身邊。。劉和突然道;“公子,在下總要進城去向老母告別。”我苦笑一聲爲難道;“軍情緊急,我看就算了,文丑將軍會替你問候的。”劉和不說話了,只是騎在馬上冷笑。
文丑帶出來的城內的守軍大多是步兵,只有兩千騎兵。我命文丑在後隊壓住步兵,自己把兩千騎兵編入對中,率先而行。一路上和劉和有說有笑的,劉和卻一臉的不快含含糊糊的答應着。
兩天之後,大隊人馬經過昌平從漁陽入燕國郡,直逼燕國郡治所,也是整個幽州的治所——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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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城背靠燕山,面臨大海【渤海】,乃自秦以來‘三邊’【三邊,即幽州幷州涼州】之地。易水河在城外轉個彎,流向北面易京。我坐在馬上可以看到奔騰淒涼的河水。潺潺的水聲,似乎高漸離在擊缶,又似乎荊軻引吭高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一陣熱血充斥於腦際,我一陣激情澎湃,似乎根根頭髮都直立起來。
落日西沉,天空中飄渺着長長雲煙,雲煙下是一座孤寂緊閉的邊塞城闕。。戰旗在薊城城樓上獵獵飛揚。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幽怨的羌笛聲音,笛聲悽婉吹落戰士思鄉的淚水。
薊城比無終城大的多了,形勢也不一樣。薊城是大城,大城一般分爲四門。匈奴總兵力不過十萬,還有爲數不少的騎兵,所以無法圍住四門攻打,只好集中兵力打北門。又派兩萬兵分別駐守西門和東門,留出南門給城內守軍棄城逃跑的機會。匈奴人太大意了,他們沒有想到,我軍來的這樣快。
大軍迤邐而行,至南門外。城上守軍見南門外大隊人馬開到,立即進入戰備狀態。箭剁之後,驟的伸出上千顆腦袋,上千只弓弦已經繃緊。文丑一馬當先到城下,大聲叫道:“我是徵南將軍文丑,快去叫你們太守鮮于輔出來見我,就說二公子到了,讓他打開城門。”
鮮于輔部將平北都尉趙犢一眼看見文丑還有城外的冀州兵,心裡一陣激動。他不敢自己做主,一溜小跑,跑到城下,上馬奔城內通知鮮于輔。他不認得文丑,只是覺得這支隊伍是漢軍,臨走的時候囑咐守城士兵,太守未到之前,無論如何不能開城。
鮮于輔是個大胖子,圓頭圓臉,五短身材,肚子鼓脹的像一口倒扣的鍋。。鮮于輔顫抖着一身肥肉氣喘吁吁的跑上城的時候,文丑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仰頭對着鮮于輔氣急敗壞的道:“我說鮮魚太守,戰事如此緊張您還在家裡睡大覺,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鮮于輔滿頭大汗,向文丑拱了拱手,立即向身後喊話;“快——開門,開城門。”城門打開。賈詡在我耳邊提醒道;“公子,謹防匈奴兵,最好分成三隊入城。”我點點頭,對剛跑回來的文丑道;“玉宇你帶驍騎營先進城,賈詡先生帥中軍緊隨,我親自斷後。”說着不等兩人答話,駁馬奔向後隊。賈詡和文丑一看,也只能這樣了。驍騎營是冀州精銳騎兵,行動最爲迅速,在文丑帶領下轉瞬入城。賈詡不敢怠慢,他主要是怕匈奴兵來了被生擒活捉,指揮着大軍,在驍騎營之後進入城中。
我一直等到落在最後的糧車入城畢,才帶着兩萬漁陽步兵向城門行進。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山崩地裂的馬蹄聲、聲嘶力竭的呼哨聲突然自大隊左側傳來。我扭頭,視線裡驟然出現一條灰白色水線,猶如漲潮的海水一般,向這邊撲過來。。
我的第一個意識就是——匈奴兵。匈奴兵的裝備比烏桓人要好的多了,這可能是長期堅持不懈掠奪的好處。夕陽餘暉下,從匈奴戰士的鎧甲和刀刃上迸發出一圈圈熾烈炫目的白光。我終於見到了這隻傳說中曾經肆虐整個歐亞大陸,不斷以強者姿態出現,抽打世界農耕文明的遊牧強兵。這隻野蠻部隊所颳起的血腥旋風,讓我在幾千米之外感到一陣深深震撼,假如我的手裡有這樣的一隻騎兵該多好。他們可以令神話黯淡,佛陀爲之搖頭嘆息。還可以活生生的把曹操這個老王八氣死。
匈奴人和烏桓人不同,他們的歷史更悠久,戰爭更殘酷手段更狠辣,戰術也比烏桓人靈活系統的多了。在我前生的記憶中,所有的草原鐵騎中,似乎只有突厥、蒙古、和女真可以和他的戰鬥力相媲美。匈奴人不識字,他們只對中原的財寶和女人感興趣,殺人對他們而言和在牧場中圍獵射鹿其實是一回事。這些野蠻戰士的心,只有鮮血才能夠慰藉。
鮮于輔和文丑站在城樓上看到匈奴兵突然出現。鮮于輔二話沒有果斷下令,關閉城門,害的文丑差點要跟他拼命;“不行,二公子還在城外,你敢關城門,老子宰了你。。”鮮于輔冷着臉,理都不理他,只對身後的趙犢說了一個字;“關。”趙犢立即衝着城下的城門衛兵喊;“關城門,快。”高兩丈厚一尺的堅實的城門在二十名驚慌失措的士兵推動下,轟的一聲被關閉,三道大腿粗的橫木,被當做門閂從裡面把城門牢牢卡住。
匈奴人和烏桓人一樣,他們最有效地攻擊武器同樣是弓箭。不過匈奴人的弓箭比之烏桓人要厲害的多了,這種強弓硬弩,似乎只有三國演義中說的後來出現的連珠弩才略勝半籌。
漂浮的匈奴騎兵像蜂羣一般飛過來,我面前的一片開闊地上,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蜜蜂般飛來的匈奴兵就在距離我軍兩三百米的地方,灑下一片如瓢潑大雨般的箭簇。漁陽步兵似乎沒有經歷過什麼大的陣仗,突遭襲擊立即大亂,加之這些人和我並不熟悉,缺乏調度,一下子大亂,隊形盡失,逃跑的逃跑,哭爹喊孃的哭爹喊娘。還有哭老婆哭小妾的。
最要命的這隻後隊中根本就沒有盾牌兵,所有人都像赤身的嬰兒一般暴露在鐵騎之下。。很快的,幾百名士兵倒在我的眼前,我一邊剝落箭矢,一邊大叫;“射箭——快——回射——”
被嚇傻的漁陽兵終於緩過神來,弓箭兵開始彎弓搭箭,拉近弓弦把箭矢射出去。漁陽兵射出去的箭矢,大多在空中劃一道弧線之後,就一頭紮在地上,距離他們瞄準的目標足有一二十米。根本夠不到人家。
匈奴兵不像烏桓兵是一盤散沙,他們是有隊列的行動。蜂羣看起來雖亂,其實大有學問,這些人大概是由一些四五個千人隊組成,我注意到,至少有三隊千人以上的輕騎兵,逐次衝到我軍陣前射箭然後折返,等到我軍還射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他們的馬屁股在風中扭動。這樣循環往復,連續不斷的將我軍籠罩在箭雨之下。射箭的這些騎兵全都沒有裝備,攜帶的兵器也是短兵刃,也沒有任何旗幟。總之影響他們行動的累贅全都沒有,是真正的輕騎兵。可是在這些輕騎兵之後,卻矛戟如林、重兵重甲,長矛大刀一應俱全。
就在我無力挽回頹勢,我軍經受不住攢射陣線散亂時,匈奴軍三隊輕騎兵忽然向兩側分散撤退,讓出空間給中間的重騎兵,看來是要給我軍致命的一擊了。
大概匈奴人射了這半天的箭雨,連一個士兵都沒有損失,當然自己跌下馬摔死的這裡不作統計。而我軍卻已經傷亡三四千人,這真是太可怕了。匈奴人的重騎兵更可怕,他們身上和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黑皮革甲,腿上穿着刀子砍上去,只會留下一條淺淺白痕的獸皮靴,臉上帶着古怪的令人噁心又不寒而慄的醜怪面具,手持着長兵刃旋風般衝過來,衝擊我軍兩翼。
高踞馬上的匈奴兵,立即對嚇得屁滾尿流的漁陽兵展開瘋狂屠殺。戰場變成了屠宰場,血流成河的人間地獄。我用悍槍剝落最後一隻箭矢,瘋狂的衝入敵陣和匈奴兵絞殺在一起。漁陽步兵,這會兒也哭夠了,眼看着自己身邊的戰友一片一片的倒下去。有的人開始逃跑,可是人那裡跑得過精良的匈奴馬,被人從後面追上,一刀看重腰腹,立即斷爲兩截。士兵們心裡都在想,跑也是死,打也是死,還不如拼一把。漁陽兵突然復活了,一個個狂吼着撲向騎在馬背上的匈奴兵和他們一起滾到地上,用牙齒咬用拳頭打用匕首捅,把一個個的匈奴人送進地獄。還有的開始用手中的長矛突刺匈奴馬的小腿。長矛刺中馬腿,戰馬往往嘶鳴一聲,就跌倒在地。
匈奴兵騎術精湛,而且警覺性強,每當戰馬快要跌倒的時候,總是可以及時從馬背上撲跌下來,在地上一滾就準備站起來,繼續投入戰鬥。這時候,立即會跑過來幾個漁陽步兵,不由分說的在他的身上一頓亂剁,補上個七八十刀。後面也立即跑來幾騎馬的匈奴人,居高臨下連續幾刀把這幾個參與圍攻的士兵幹掉。這場戰爭沒法打,一個匈奴人的生命,要用七八個漁陽兵來換,根本是在自殺。
我雖然殺了幾十個匈奴人,但在他們靈活的戰馬和打不贏立即就跑的戰術精神指揮下,也是累的快要虛脫,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這時候城中發出一聲炮響,文丑帶領驍騎營重新殺出,不理哭號奔逃被人像豬嘍一樣宰殺的漁陽兵,徑直向我被圍困的漩渦中心衝來。驍騎營和匈奴騎兵陣一接上手,立即形勢就有些好轉,戰場上已經不再是匈奴人屠殺的牧場,不時有他們的騎兵從被人刺死從馬上跌下來。方纔撤到兩翼的輕騎兵立即又過來灑下一片箭雨,把場中不太密集的我軍將士全部射死,然後,呼哨一聲,又旋風般折回。這次他們折回的比較徹底,徑直向遠處跑去。匈奴重騎兵隊伍的砍殺,也不像剛纔一樣的狂猛,都在藉助自己無敵的騎術,後撤。轉瞬之間,蜂羣就洶涌的向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