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帝老頭怎麼在哪個故事裡都扮演這麼壞的角色啊!”賀星而憤憤地拍了下桌子。
凌花嵐白了她一眼:“再打斷我,就不講了!”
“啊,我不說話了,你講,你講。”賀星而急忙一手捂住自己多話的嘴巴,一手討好地將凌花嵐的水果花茶放到她的面前。
“玉帝將花神貶爲一生只能開一瞬間的花,不讓她再和少年相見,還把那個少年送去靈柩山出家,賜名韋馱,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可是花神卻忘不了那個少年,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已經成爲佛祖坐前尊者的韋駝都會上山採春露,爲佛祖煎茶。於是她就選在那個時候開花!只希望能喚回他的記憶,哪怕是一瞬間,就算是一瞬間也好。可是,春去春來,花開花謝,千年過去了,韋馱還是不認得她!無論她怎樣期盼,怎樣努力,韋馱還是忘了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忘了她!”凌花嵐握在細瓷杯子上的指節因用力而變的有些泛白。
“花神真的很可憐。”賀星而有些落寞地說。
“所以,你明白了嗎?曇花根本與幸福一詞是無關的。”凌花嵐似乎平下了心態,淡淡地下了結論。
“但至少她曾經幸福過啊,而且雖然韋馱不認識她了,但是起碼他還活着,起碼她還能看到他呀,這至少比起韋馱死掉再也無緣相見要好很多了。”賀星而另有一番見解。
凌花嵐楞了一下,隨即自嘲地一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和一個毛丫頭探討起什麼是幸福來了,她是那麼純摯無邪的一個女孩,怎麼能懂得等待無望的痛苦、咫尺天涯的悲哀呢?
於是,凌花嵐坐正了身子,優雅地將右腿搭於左腿之上,雙臂交抱於胸前,疏離地問道:“你這丫頭到底找我什麼事?”
“哦,說來話長。”賀星而一聽要說正事,老實地坐了下來。
“那就長話短說,我的時間不多。”凌花嵐已一貫的淡漠口吻指示她。
“哦,可我真的是來找凌醫生做諮詢的。”賀星而有點不好意思地擺弄着手指頭。
“諮詢什麼?”
賀星而有點小興奮地四處瞧了瞧,神秘兮兮地向前探了探身子:“我聽小薰說,凌醫生你有鴛——鴦——眼。”
“笨蛋,什麼叫鴛鴦眼?那叫陰陽眼!”剛推門而進的凌月薰正聽到賀星而的獨家發明稱謂,好笑地關上門後才輕聲笑罵着糾正她,“你以爲我小姑姑是波絲貓啊,還鴛鴦眼?枉費了賀叔叔是鼎鼎大名的靈異小說作家,你連鴛鴦眼和陰陽眼都分不清,真是被你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