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覺悟
說起這把已經被鮮血暈染成紅色的柴刀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虛空初開。
那是由虛空之主通過法則碎片製作成的一把頂級武器，只要是擁有負心漢、後.宮之主、人渣、濫.交愛好者等等這樣相似或相同屬性的人，那麼無論他們或她們的實力有多麼強大，都會被柴刀的持有者無限控制。
被自己製造的武器毆打，不得不說，虛空之主你……還真是一個頂級的抖呢。
總之，這就是一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孽後的產物。
而現在，這把柴刀，就出現在了虛空之主的轉世，也就是宅爸的面前。
那一刻，猩紅柴刀距離宅爸只有零點零零零一公分的距離，只要麻呂再稍稍用點力氣，宅爸的腦袋，就會和自己的身體說再見了。
“還有……什麼遺言嗎？”
雙眼已經完全空洞的麻呂，並沒有急着下手，當然，就算真的砍了也沒用，以宅爸那幾乎無敵的身體，用不了多久，腦袋就會重新長出來了……
沒有錯！阿宅的身體，就像蚯蚓一樣，砍斷了，還能再長出來一個新的喲……額……好吧，不噁心衆位了。
“我，還有機會說遺言嗎？”
阿宅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儘量讓自己的眼中多出一些淚花。
他可不認爲這麼一點小伎倆就可以讓麻呂放棄家暴，要是真的這麼簡單，上一次菖蒲來家裡的時候。麻呂也不會用那把柴刀燒飯了……
“當然可以。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妻子嘛。”
不知道爲什麼，麻呂明明是對着宅爸說出的話語，但聽在來生三姐妹以及芽美的耳中，那話語，卻彷彿是對着自己說的一般。
唔，應該是錯覺吧……
四女心中搖頭，她們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上前阻止這非常‘殘暴’的一幕。
如果成功了還好，但失敗了……那個傢伙。會不會連自己也砍啊？！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呀！
面對如此兇殘的女性，芽美和小愛自不必說，就是小瞳和小淚，這個時候，也不敢隨意插話。
雖然……現在這一幕的發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爲她們的關係。
“那個……您是稚空先生的太太嗎？”
最終，還是芽美開口了。
她有些顫抖地走上前，而後，估算着距離。在麻呂柴刀夠不着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是當然的呀，否則。我怎麼能有權利這樣對他？”
麻呂微笑出聲，似乎對於自己擁有這樣的權限相當滿意。
不過，芽美似乎並不是這樣認爲的。
“可是，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和睦相處嗎？這樣的家暴，真的是您丈夫希望看到的嗎？”
芽美的話語，雖然輕聲，卻充滿了有力的質問。
“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您的丈夫，真的還會像原來那樣繼續愛你嗎？”
這是芽美的真實想法，愛是會褪色的，如果不多加以保護，那麼原本激烈的愛情，到了最後，甚至會化作讓雙方痛苦的毒藥。
而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尤其是，不希望在宅爸的身上看到！
只是可惜……
“呵呵呵呵呵呵……”
聽到芽美的質問，麻呂卻是突然笑了。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誒？”
自己，有誤會什麼嗎？
芽美不明所以地看向麻呂，這或許是她和對方今生第一次的交鋒，至於交鋒什麼，或許，連芽美自己也不明白。
“你當然誤會了，而且，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麻呂的微笑漸漸更甚，將柴刀收回的她，接着，看向了自己所愛的宅爸，“說說吧，你剛剛，是不是也樂在其中了？”
樂在其中？被柴刀頂在脖子上，竟然還樂在其中？
你這個傢伙，其實是一個抖吧？！
在看到宅爸的點頭動作之後，少女們，她們的心中，便想起了相似的感嘆。
“恩，麻呂不會真的下重手的啦，真把我打死了，她可就沒有小寶寶可以養了噗哦——”
原本還說着相當溫馨話語的宅爸，發揮出了不做死哪會死的本性，不過半句話語，便讓麻呂因爲害羞，而對他直接進行了鐵拳攻擊。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樣的傷害，的確比撓癢癢還輕就是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樣的關係，哪怕是少女們，也無法說出什麼不對。
只是……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芽美，這個和宅爸有過一面之緣，並且被他救下了的少女，卻是搖着頭，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認識的稚空先生，纔不是這樣的傢伙啊！”
就像一千個人的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少女們的心中，宅爸的形象也各有不同。
作爲虛空之主的轉世，宅爸雖然總是充當着正義英雄的角色，但他每次的行爲，卻又會讓少女們，產生不同的想法。
比如麻呂那時，要不是小暗還有阿宅的神助攻，維繫了無數歲月的虛空與命運的交匯，可能在那個時候，就會出現問題。
而在前兩天芽美那被阿宅算計了的戲目之中，宅爸的登場，則是充滿了各種光芒。
至少，在芽美的內心，她的稚空先生，應該是一個充滿光芒的人。
他不應該像其他男性一樣，有缺點，而應該是完美的，至上的！
芽美的想法，顯然只是一種幻想。
當然，說的再簡單一些，她對於宅爸的崇拜。其實就是狂熱粉絲對明星的崇拜。
這並非什麼錯誤。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完美無缺的偶像。這樣的偶像，在很多時候，會激勵着他們，跨越無數的困難。
原本，芽美的未來，或許會和某個平凡的男性結婚，然後生下一個平凡的孩子，過着平凡的一生。
但早就已經踏入阿宅算計之中的少女。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樣的未來，連對方內心想法都全部計算在內的阿宅，在芽美放學回家之後，甚至都沒有用什麼計謀，便讓她，成功出現在了貓眼咖啡廳的門外。
然後，便是被拯救的少女與拯救他人的英雄，再會的時刻……
如果沒有再遇到對方，那麼芽美心中的神靈，將會變得越發完美。可惜。這是阿宅不允許看到的，他希望在芽美心中建立的。是一個與凡人相差不多的崇拜對象，因爲只有這樣，崇拜的情感，纔會在時間的流逝中發酵，最終，沉澱在一起，變成喜歡或者愛的想法。
這，是阿宅的打算，同樣，也是在場衆人根本不從知曉的真正答案。
而最終，阿宅他的確成功了。
芽美心中那完美無缺的宅爸形象轟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與她父親母親一樣，有些崇拜，有些親密，卻又有着些許不同的特殊存在。
崇拜的情感已然擁有，但已經不再強烈。
感謝的情感開始升起，或許，伴隨着時間的流逝，這情感會被慢慢消磨，最終留下的，將會是芽美真正的想法。
當然，這是連阿宅也無法判定的未來。
哪怕有因果的支撐，他所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讓自己的父親母親們相識、相知，至於相戀……恩，這個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阿宅再次看了一眼正在發生修羅場的貓眼咖啡廳，而後，便微笑着展開羽翼，返回到了駒王學院之中。
之後的故事，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電腦插件都已經郵出的現在，他的確已經沒有繼續留下來的道理。
而且，根據分身傳來的消息，朱乃，已經快要完成最後一步了。
誰也不知道在最後一點龍之本源被吞噬之後，朱乃會發生什麼事情，就是擁有神之智慧的阿宅，他也無法完全得知。
朱乃，怎麼說都是阿宅的學生，雖然兩人都是抱着利用對方的想法，但在這個關口之上，阿宅，卻是不希望自己的實驗出現問題。
爲了保證實驗的圓滿結束，趕回到駒王學園的阿宅，甚至直接將朱乃帶到了地獄的巴爾本家。
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放心地使用任何力量，也不用在意實驗一旦暴走後，他需要向不知情者作出的解釋。
當然，好處還遠遠不止這些，此刻的巴爾本家，除了巴爾利亞和巴爾貝拉這兩名魔王級的存在外，還站着西迪，利維坦的魔王！
加上她和阿宅，巴爾家，此刻竟然矗立着四名魔王，這樣的存在，僅僅只是呆在一起，就讓城堡上空的天空，都變了顏色。
無數黑色閃電劃過天空，彷彿在預示着實驗的結果。
不過，這些對於阿宅來說都不重要，身上因果的詛咒因爲交出虛空之座而減輕了不少的他，此刻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使用出超越虛空界限的力量。
雖然隨着時間的流逝，因果的詛咒會再次增強，但這一刻，毫無疑問，是她在這個時代實力最強的波峰期！
或許，正是因爲有着這樣的實力，阿宅，纔有信心繼續將實驗繼續下去吧……
但不管怎麼說，當魔王們安插在駒王學園內的眼線發現朱乃和理事長消失的時候，阿宅的最終實驗，已經在地獄中，開始了！
龍之本源，這樣的力量，對於普通的白銀位或許充滿了侵略性，但對於黃金種們而言，這龍之本源，也不過只是千萬能量之中的一種，想要掌控，根本就不算是什麼難題。
而朱乃，這個無數次面對龍之本源侵蝕的少女，此刻，在準備吞噬最後，也是最強的龍之本源之時，卻是一點也沒有慌張，駕輕熟路之間，魔力便已經化作無數細小的絲線，開始慢慢剝離手中的力量。
當然，痛苦並不會因爲她的行爲而減輕，只是，早就已經習慣這種痛苦的朱乃，並沒有發出什麼哭喊，而是咬着牙，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加快了自己對於龍之本源的吸收。
龍族的力量，就好比可怕的猛毒，而朱乃，仗着衆人的保護，卻是無視了這一恐怖的特性，轉眼之間，便將最後的龍之本源，吞噬殆盡！
“嗚……”
朱乃始終只是一名少女，劇烈的痛楚，最終，還是讓她發出了一聲呻.吟。
不過緊接着……
“嗚……啊！！！！！！！”
提問，之上的痛苦可以咬牙堅持，那麼，靈魂上的痛苦，又應該用什麼承擔呢？
連靈魂都好像要被撕裂，連，都完全失去了作用……
這樣的絕望，這樣的恐懼……
啊，好想死，一頭撞死，也比現在的情況要好吧？
越是痛苦，朱乃的意識就越是清晰，但這樣的清晰，又會讓她意識到靈魂上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快……殺了……我！！！！！”
帶着哭腔的聲音，那是朱乃的放棄，原本對於墮天使的厭惡，原本對於自己出生的絕望，此刻，在靈魂的撕裂痛苦之下，根本連指甲蓋大小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那痛苦實在是太強烈了，好像除了死亡外，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避！
“這樣啊，因爲靈魂無法承受龍族的力量而開始崩塌了嗎。”
面對朱乃的嚎叫，阿宅，卻是冷靜地沒有一絲人情。
他用那雙冰冷的銀色雙眸看着朱乃，彷彿看穿了對方的一切，直達靈魂的根源。
“連對於過去的絕望，都已經忘了嗎？呵，心境有待加強呢。”
“阿宅，不要這麼說嘛，還是快點來幫忙吧，我可不希望被吉蒙裡家還有拜丘同時質問呀。”
西迪說完邊準備走上前，不過下一秒，她就被阿宅直接制止了。
“放心吧，有我在，朱乃她死不了，如果運氣不錯，地獄的第八位魔王，都會在今天誕生呢。”
阿宅說話間，雙手已經被分別附上了金色與黑色的光芒。
那是來自於數碼世界徽章與印記的力量，如果使用得當，甚至可以起到鍛鍊他人心境的作用。
“心境不足，那就補完心境，體魄不足，那就補完體魄……朱乃，想要擺脫一切束縛，那就需要放棄一切，這樣的覺悟，你，擁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