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智者只謀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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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常聽別人說什麼無限流、兔子流、後宮救國流,回頭想想,咱這書似乎也能稱得上比爛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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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王啓年越說越不像話了,費立國大學士忍不住乾咳幾聲,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原本正閒談胡扯得興高采烈的兩人,見正主兒來了,立時便收聲站起,王啓年滿臉諂笑着向費立國大學士問好請安,而費家小孫子則被貼身大丫鬟給抱了起來,回去臥室休息了。

一番寒暄之後,王啓年便向費立國說明了他此次丟官的原委——原來是上海縣的賬上出了一大筆虧空,縣裡的大小官吏正不知如何是好,恰巧這時候有個跟大家沒交情的新人過來當典史,於是便合謀設了個套子,企圖讓王啓年頂罪。雖然被王啓年識破了陷阱,但這典史也實在是做不下去,只好回來另謀高就了。

不過,這三個月的典史當下來,由於臉黑心狠下手兇,這位王啓年典史總算是火速脫貧致富了。

——俗話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但那已經是不知多少年之前的老行情了。至於現在的時價嘛……王啓年滿打滿算也才幹了三個月的典史,雖然十萬雪花銀還沒撈到,但三四萬兩銀子卻是絕對有了。

也正是因爲腰包裡有了這點資本,他纔會想到要來京城疏通關係,而不是黯然回鄉去當土財主。

說實話,這種官場上的陰私伎倆,費立國大學士這輩子早已見得多了,甚至他自己也是打悶棍設圈套的行家,對於上海縣這點兒自己玩剩下的小花樣,實在是看不入眼,因此也就是靜靜地聽着。

只是等到王啓年把話頭轉入正題,腆着臉請求費中堂設法提攜一二的時候,費立國大學士終於有些爲難地開了口:“……賢侄啊,不是老夫不肯幫忙。若是先帝爺的時候,區區一兩個末品官位,老夫不過是努努嘴的事情而已。可自從當今皇上登基以來,一向喜歡重用滿臣親貴、宮內閹宦,卻很是排斥漢臣士紳。如今老夫已是軍機處內唯一的漢臣,很受滿臣和宦官的排擠,手中權柄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眼下已經是心灰意冷。若非朝廷還用得着老夫的理財本事,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接手,恐怕早有人暗示老夫辭官歸鄉了。

唉,在去年的時候,皇上更是徹底壞了規矩,連朝廷官吏裡面,都被插進去了許多太監——你前些日子應該也看到了,那上海縣令和上海道臺就都是閹人,嗨,真是叫我輩讀書人氣憤難平啊

而走正途考科舉出來的進士,因爲官位都被佔了去,卻只能成批成批地蹲在京裡幾年放不到實缺。嘿,就老夫所知,有個殿試第二名的榜眼,近幾日被放了個龍泉縣從九品主簿的缺,要是放在五年前,怕是要被視爲奇恥大辱。可現在呢,卻是歡天喜地趕着去上任,唯恐被別人搶了去……”

說到這裡,費立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那些身上有功名的科舉進士,求仕尚且如此艱難。賢侄沒有功名,連個秀才都不是,只有一個祖傳的爵位,想要補缺就更是難上加難……也罷,也罷,此事老夫已經記下了,明日就去想想辦法。不過賢侄既然是從上海回來,能否給老夫說一說,那邊洋人的情況如何?”

——在今日的軍機處會議結束之後,他就一直想找個親眼見識過的明白人,問問這方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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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裡的洋人?那些傢伙真是可怕得緊,也跋扈得緊啊”

一提起租界,饒是王啓年這樣沒臉沒皮的惡漢潑皮,也是猛地打了個哆嗦,拍着胸脯心有餘悸,“……那些紅毛碧眼的傢伙倒也罷了,雖然眼睛眉毛和頭髮的顏色和咱們不一樣,有的耳朵忒尖、有的個頭忒矮,但好歹還有個人樣子。可是在租界街上巡邏的捕快,乾脆就是青面獠牙、狼頭人身的怪物啊

還有,那常駐上海的西洋官員,似乎是叫領事什麼的,索性連活物都不是了,居然是一個披着黑袍子的骷髏那黑乎乎的眼洞裡跳着兩撮火苗,隔着老遠都能透出一股森森寒氣,每次過來縣衙門議事,都能嚇得一大片人牙齒咯咯響、渾身哆嗦——因爲這廝乘着的乃是白骨車,拉車的也是骷髏馬,簇擁着的侍衛盡是一些怪獸……哪怕在下佩戴了從家鄉道觀裡買來的護身符,遇到這等場面也還是嚇得夠嗆……”

“……唉,當今的中原,靈脈盡斷,修士絕跡,道法早已崩潰了。這尋常鄉下道觀就能買來的護身符,通常也都是假貨。你有這個閒錢,還不如去學宮裡請一張孔夫子的畫像過來,多少能頂一點兒用……”

費立國微微點頭嘆息着,然後又抿了一口茶水,低聲追問道,“……賢侄啊,那西洋蠻夷的相貌可怕之處,老夫已經曉得了。你剛纔說他們跋扈,又是怎麼回事?”

“……唉,要說跋扈,這天底下的蠻夷,真是沒有比他們更跋扈了。咱曾經見過湘西那邊的土司,雖然在自家地盤上,差不多個個都無法無天,但到了官府的地頭上,一般還是畢恭畢敬、禮數周到的。”

一提起這個,王啓年登時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可上海租界的西洋蠻夷呢?非但租界裡頭的事情,衙門是半點插不上手,妄想去撈好處的人都被活活打殺了。就連縣裡的衙役們在租界外頭的道路上設了幾個稅卡,抽一點通行費,沒收一些違禁品,也是沒兩天就被西洋人給砸了。說什麼咱們違反了二十多年前簽署的自由貿易條約……唉,這都二十多年了,皇上都換了兩位,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初的一紙舊約,哪裡還能當真?可西洋人就是這樣摳字眼、認死理,私底下的套路規矩一點都不講……”

“……要說給錢請咱們辦事的時候,那些西洋商人倒也大方,拿出來的都是金幣和寶石,只是卻總喜歡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樣,跟施捨乞丐似的,讓人心裡很是不舒坦——到底誰是官,誰是民啊”

“……哦?這些萬里之外的西洋蠻夷,在我天朝上國的疆域之內,居然也是這般囂張跋扈?”

費立國大學士不由得皺眉道,“……難道上海的當地官府,就不知道設法彈壓一下,讓這些不通禮儀的蠻夷,也曉得我天朝上國不可輕辱?”

“……唉,上海縣和上海道臺衙門何嘗不想整治這些西洋人,可又該拿什麼彈壓啊?大人”

說起這個,王啓年的臉都快皺成老絲瓜了,“……黃浦江裡整天都有他們的兵艦在巡航,天上還有洋人的獅鷲騎兵在轉悠,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就能知曉。租界也修得跟碉堡似的,裡面駐紮了足足兩三千兵馬。在外頭轉悠的西洋人水手和商販,個個都是全副武裝,稍有嫌隙衝突,就拔槍一通亂掃,打起來馬上就是上萬的亡命之徒。就連那些站街賣肉的西洋*子,在裙子底下也都插着匕首和短火槍

而上海縣和上海道臺衙門,加起來也只有二百來個衙役,光是彈壓地方都夠嗆至於當地綠營……大人,您也知道的,當今這江南地方的綠營兵是個什麼模樣——別說能不能打仗了,就連花名冊上的人是死是活,到底還有幾成真的在營裡,也從來都沒有誰能說得清楚……”

“……誒?朝廷爲了防備洋夷,不是在江浙等地修築了不少炮臺,並且整頓過沿海軍備麼?”

費立國大學士登時奇道,“……今年春天才剛剛驗收過,還在邸報上宣稱東南海防固若金湯呢”

“……大人,這朝廷邸報上說的事情,又有幾件是能當真的呢?”

王啓年苦笑道,“……別的地方,在下沒有親眼見過,也不好在大人您面前隨便亂說。可就在上海南邊的金山衛,上海官府在去年秋天申報要造三個炮臺,朝廷也批下來了工程款子。

結果等到今年春天,兵部和工部派人過來驗收,道臺大人先是帶人走大路來到一座炮臺下邊看了看,然後返回來;第二天又找了條小路再次來到這座炮臺,嚴肅聲稱這就是另一座炮臺。第三天改爲乘船走水路來到同一處炮臺,又對驗收官員宣佈這是第三座炮臺……像這樣‘固若金湯’的海防,能頂什麼用啊”

聽得這番令人難以置信的稀奇事,費立國大學士頓時不由得身軀一抖,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並非不清楚,這年頭的大金朝廷早已是吏治敗壞、軍備廢弛,北方江淮一線鄰近草原胡虜,又要戒備藩鎮強兵,情況還稍微好一點,東南各地由於多年戰事稀少,上下耽於安樂,情況尤爲嚴重。

但費立國畢竟久在京中,又已經權柄日削,門庭冷落,對外頭的隱秘消息不甚靈通,故而萬萬沒有想到,上海那邊的軍備防務已經敗壞到了這等地步!!租界西洋人的軍力,又膨脹到了那般田地

……而當今這位皇上,在他那位“好兄弟”慶王的蠱惑之下,卻還自信滿滿地要對絲毫不瞭解實情的上海租界動手,並且還是讓一羣根本無法控制的邪教暴民去打前鋒,企圖坐收漁人之利……以費立國大學士的經驗來看,不管從哪個角度分析,這事兒都實在是不靠譜到了極點……

雖然費立國自認爲並非毫無責任感的尸位素餐之輩,但是,面對着那位素來剛愎自用,性情衝動,又正在興頭上的皇帝陛下,他並不認爲自己的諫言能夠起到什麼效果,弄不好還會更讓皇帝厭憎。

而且,面對着這樣一副分崩離析、人心潰散、全局敗壞的爛攤子,以及這樣一位刻薄寡恩、任人唯親、猜忌舊臣的新皇帝,年過六旬的費立國,其實早已是心神俱疲,不願意再爲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說實在的,都已經這把年紀了,功名利祿也都享受得夠多了,他真是不願意再臭着一張老臉,做什麼鐵骨錚錚的直臣,到威勢日盛的皇帝面前去觸黴頭自討沒趣了。

更何況,一個王朝的衰退傾覆,絕不是像戲文說得裡那樣,只要幾個忠臣義士就能輕易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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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當朝一品軍機大臣,文華殿大學士費立國,這位年過六十、德高望重、閱歷豐富的三朝老臣眼中,當今這位有着“英武果決”之美譽的康德皇帝,其實是非常之不合格的。

自古以來,政治都是一門內涵無比豐富的大學問,任何人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沒有長期的實踐和磨練,以及天賦的悟性和靈巧,都是絕對不行的。

而在這樣一個天下分崩離析的動亂時代,駕御這樣一個病入膏肓的衰朽帝國,更需要超凡脫俗的技巧和手腕,以及頑強果決的心志與毅力——簡單來說,就是需要一位堅毅老練的鐵腕強人。

很遺憾的是,作爲這個衰朽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康德皇帝完顏德昭的資歷、經驗和秉性均顯不足。

他是在朝廷南遷之後出生的,沒有經歷過中原淪陷之時,那段最爲黑暗動亂的歲月。又受限於皇族不得離京四十里的規矩,雖然生活在民間,卻也只見過這方圓不足百里的小小天地。

三年前倉促登基之時,完顏德昭只有十五歲,由於事發突然,他既沒有接受過皇儲的專門教育,也沒有做官的經驗,更沒有一個類似太子東宮的親信政治集團。先帝在垂死之際,甚至沒來得及指定輔政大臣……對於這樣一個閱歷淺薄的年輕人來說,突然間把他放到這麼重要的位置,擔上這麼沉重的擔子,面對這麼錯綜複雜的局面,會露出些不知所措的窘狀,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權力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擁有它的人絕然不肯捨棄,並想方設法去鞏固它、擴大它——儘管對於軍政大事茫然不知所措,但憑着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闖勁,康德皇帝還是用血洗內務府的怪招,得以成功攬權立威,一時勉強穩住了內外局勢,渡過了稱帝之初的危險期。

但這一次運氣不錯的成功,也在無形之中增長了這位年輕皇帝的賭徒性格,讓他越來越喜歡進行轟轟烈烈的破罐子破摔,而不是踏踏實實地見招拆招……

可是,這治大國如烹小鮮,頭一條最要緊的就是務求穩妥。一次賭贏了或許還有可能,想要連續幾次全都賭贏可就比較難了,若是想要一輩子不停地賭贏……你當自己是賭神轉世嗎?

看看當今皇上在登基這三年來,對內對外都幹了些什麼事啊

先是集中軍權——亂世之中,軍權最重,兵強馬壯者方可爲天子,因此這件事情原本並不算錯。而且根據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舊例,在不少關鍵位置上,新皇帝也確實是應該換上自己的貼心人。

可問題是康德皇帝根基太淺,上臺之前毫無準備,夾囊里根本沒有什麼可用的親信將才,對一干居功自傲的老臣宿將,那是既不放心也沒交情。於是到最後只好任人唯親,讓外行皇親掌大權,內行宿將靠邊站,起用了一批少壯派的皇室成員,來管理還在朝廷轄下的各路兵馬。

可惜,這幾位公子哥都不是當將官的料兒。其中有一位管江北禁軍的皇親,乃是個“戲瘋子”,對戲曲入迷到了分不清現實的程度,在掌軍之後,更是將演兵場變做戲臺子,終日演練着所謂的上古戰陣,自信能練就“虎狼之師”,卻把花大價錢買來的洋槍洋炮鎖進倉庫裡生鏽。

而其餘幾位皇族將領,也是隻知道貪污受賄,販賣軍職、侵吞公款,卻從不知收攬軍心、撫慰士卒……正所謂用對一個人鼓舞一大片,用錯一個人打擊一大片。康德皇帝這般任人唯親,讓朝中武臣盡皆憤慨心寒。而原本就頗爲敗壞的各路官軍,就更是軍心渙散,不堪一擊了。

然後是收攏財權——爲了削弱地方,加強中央,皇帝強行廢止了南遷以來,各地劃界自治,財政大體自收自支的傳統,硬性要求賦稅一律上繳中央,統一調撥分配,企圖加強對各地封疆大吏的控制。

結果中央集權的效果還沒看到,在多了一重反覆轉運的靡費之後,每年的開銷卻暴增三成,搞得朝廷理財愈發困難,還讓中央與地方之間愈發互相猜忌,維繫國家的最後一點紐帶岌岌可危。

最後,還有更令天下士紳寒心的重用閹人……這段足以遺臭萬年,讓後人世代嘲諷唾罵的黑歷史,親身經歷其間的費立國大學士,甚至已經連回憶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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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這回在上海盤桓三月,不知可有置辦什麼產業?”

默默地靜思沉吟了片刻之後,費立國大學士突然對王啓年開口問道。

“……這個……在下並無在上海安家的打算,只是買了一間獨門獨院的臨街小宅子,權且充作寓所。臨行之前本想賣掉,但急切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買家,只好暫時先租出去收房錢……”

王啓年不明所以,便一五一十地答道,“……莫非大人有什麼用處?小的自當雙手奉上……”

“……那就趕緊賣了,要不然就賣不出價錢了。”費立國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泄露出來朝廷的軍情機密,“……最多不過一兩個月,皇上就要對租界動手”

——這個末世朝廷,從來都沒有什麼保密意識,在朝廷政令從正規渠道公佈出來之前的幾天甚至幾個月,各類小道消息往往就已經被傳得滿天飛,所以費立國根本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更何況,他還有一點自己的私心作祟。

“……這江南京畿的時局,眼看着就要亂了,若是沒有一點兵馬傍身,實在是讓人難以心安。”他摸着自己的鬍子,對滿臉驚愕的王啓年如此說道,“……老夫在蘇州家鄉也算是大族,幾十年下來多少還有一點人情人脈,聽說你家原先也是武將出身,不知賢侄可有興趣到蘇州爲官,擔當團練總辦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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