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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狂徒見到王爺還敢如此放肆,不想活了麼!”有護衛過去踢了他一腳罵道。

“你是何人?因何夜入王府擾我貴客?”完顏洪烈看到綰綰的身手,心裡自然一驚,如今把禮節做足。他只知道綰綰是歐陽克的朋友,但是何門派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必定不是白駝山的人。但與白駝山交好的門派,完顏洪烈想了一會兒,還真沒有想出來。白駝山在西域名氣極勝,自然不把西域諸門派看在眼裡,而之所以成爲西域一方霸主,自然是因爲白駝山神出鬼沒的用毒之功。如今,這位女子是誰?看樣子歐陽克似乎對她甚爲看重。他在一問話之間,心思百轉,已經想了無數個可能,但又一一否決。

如今正好借這人夜入王府之事,試探一下她的反應,說不定就能知道她是哪方面的人。或許是三哥與五哥派來監視自己與康兒的也說不定。

“我女兒被你兒子騙到王府,我前來尋我女兒。”那人倒是氣性很硬,傷成那樣卻強撐着不吭聲,此刻又勉強站了起來,直直看着完顏洪烈回話。

“你女兒?”完顏洪烈自然護短,他哈哈一笑道:“我堂堂大金國的小王爺會看上你一個粗鄙之人的女兒,何況今日我康兒一直與我在一起,未曾離開一步,如何騙得了你的女兒。”

“那這是什麼?”那潦倒男子從懷裡摸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抖開捏在手裡問道。

二人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正好可以讓站在一旁的綰綰看到紙張上的字。上面儼然是一封情書,約一個叫穆念慈的女子夜裡到王夜小偏院私會的事情。綰綰嘴角不由向外一扯,露出一個冷笑,心裡叫怪:明明是你的女兒看上人家兒子,悄悄出來私會,怎麼會說是人家兒子騙你家女兒,真是毫沒道理。但是事不關自己,她只想靜靜看戲,餘光掃到歐陽克,他臉上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完顏康此刻帶人搜查喧譁之處纔回來,遠遠看到一箇中年滿臉鬍鬚的男人拿着一張紙,那張紙似乎有點眼熟悉,走近了卻發現那是自己常用的撒花金粉箋,心裡就有咯噔一下子,再近了些看清那字跡似曾相似,猛然想起是什麼事情了,臉色蒼白起來。

寫這封情書時,他還沒有遇到綰綰,自以爲是穆念慈已經是人間絕色,但一見綰綰早把穆念慈忘在腦後,何況只是無意在路上踢了比武招親的攤子惹上的一位女子。他本意只是想玩玩罷了,不料竟然惹出這麻煩。

但是情況又有些不對勁兒,自己約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怎麼來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這區別也太大了吧!

“康兒你過來。”完顏洪烈早就注意到完顏康的臉色變化,伸手把他招呼過來向那中年男子道:“這是我兒完顏康,你來問他是否騙過你的女兒?”

那中年男子待看清完顏康的長相頓時驚住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在眼前,若不是這個少年束髮高髻,頭戴金冠,身穿米白繡金盤龍的華服,他幾疑這是自己的妻子包惜弱,這眉眼太過相似,只不過這少年更硬朗剛陽一些。

“你叫什麼?”中年男子癡癡問。

“放肆,小王爺的名號也是你能問的麼?”有人大聲呵斥,難得完顏洪烈竟然沒有發怒,因爲他從這人的五官上似乎也瞧出幾分熟悉,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給自己似曾相識的感覺?

“康兒,這封信可是你寫的?”完顏洪烈上前一步將那人手中的信箋扯了下來,遞給完顏康。完顏康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父王是爲自己毀滅證據。他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熱鬧的歐陽克和綰綰,暗自猜測着這上面的字都是蠅頭小楷,想必綰綰是看不到的。裝模作樣把放放在眼前看了幾眼冷笑幾聲道:“粗詞濫語,我怎麼知道是誰寫的?父王看這是康兒的字跡麼?”完顏就好說完把信遞給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自然不想讓兒子在歐陽克面前出醜,將信拿在手裡三下兩三撕成碎片,迎風一揚沉下臉道:“你夜裡私闖王爺,竟然還污衊小王爺的名聲,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呀,押入大牢!”

“你們……你們……”那中年男子再也忍不住了,他被氣得一時語結,等幾人上前推着他往外走時,他才罵出聲來:“你們這幫金**賊,佔我大宋江山行盡狗苟之事,騙我女兒在先,矢口否認在後,我若有一口氣在,絕不與你們善罷甘休!”

“押下去!”完顏康冷冷呵道。

幾人那裡容他再繼續罵人,不知扯了什麼物件將那中年男子的嘴老堵住一路往外走去。

那中年男子的呼呵罵聲只剩下含義不清的單音節音符,完顏康又偷看了綰綰一眼,見她臉色並無大異,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時卻突然想到,那個叫穆念慈的姑娘被自己藏在小偏院裡,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若是被人發現了,自己在綰綰的眼裡,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他連忙上前向完顏洪烈施了一禮道:“父王,孩兒今日還未向孃親請安,這就過去,若是晚了孃親必定又該心急了!”

“下去吧。”完顏洪烈聽他如此一說,便知道他獨自的書房小偏院裡必定有什麼姑娘了,不露聲色點頭允了。

綰綰看着二人的眉眼交流,心裡已經把事情猜對了一大半,只是暗笑不已。其實這種事情並不少見,自己雖是陰葵派的聖女,自幼很少出山,但這些事情也見過不少。有些師兄爲了練好陰葵派的功夫,也會專門下山捉來一些貌美的處子上山修什麼採陰補陽,師父自然也不是太管了。

生在這個世間,必定就是弱肉強食,你自己沒本事被人暗算了,認栽認命就可以,說那麼個廢話有什麼用。

如今看到完顏康似乎是執意隱瞞什麼,頓時覺得這些儒家思想可恨之極,早在唐朝時就已經有不少讀書才子深受其害,像剛纔郭靖那樣忠君忠國之語就迂不可及,她來到這裡自然看到了這裡的平民過的是什麼日子,民不聊生,這樣的皇帝要他做什麼?

“兩位請入席!”完顏洪烈神色如常,似乎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歐陽克與綰綰正準備回身入席,卻聽到有人在院落之外大聲稟道:“王妃求見王爺!”

完顏洪烈心裡一驚,暗想:難道惜弱已經知道康兒所作所爲了麼?但是包惜弱一向很少主動來看自己,今日能來必定有事。雖然他心知如此,卻也掩不住高興,向歐陽克二人道:“二位,今日本王家裡確實有些事情。”

言語間有些爲難神色,歐陽克是何等聰明,自然看出他的想法,不等他說完:“王爺自去忙你的,歐陽克先行退下,若有事情,明日再議也不遲!”

完顏洪烈聽聞此言暗中讚許,連忙吩咐道:“來人呀,帶歐陽公子與綰綰姑娘下去休息!”

早有人應聲而來,帶着二人往外走。綰綰與歐陽克走得極緊,她小聲道:“我覺得今日的事倒是一場好戲,你不想看看麼?”

她聲音極小,以內力送到歐陽克耳中,歐陽克微一側目卻看到她的嘴脣幾乎沒動,心裡又是一驚暗道:她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會了傳音入密!

侍從自然沒有聽到她的話,歐陽克還不會傳音入密只以眼色表示一下,綰綰當即明白,他也想看戲。其實,若是依歐陽以往的個性,這種事情他是不屑於看的,但今日聽到綰綰如此說,心裡不由也感了興趣,也忘記了做生意不要打探太多主顧的私事的話。

“等一下到了住處,再回來誰也不知道。”綰綰今日忽然玩心大起,又以傳音入密告訴歐陽克,歐陽克一點頭。

侍從將二人帶到貴客房,自然有婢女丫環伺侯,等到侍從前腳一出大門,歐陽克與綰綰立即動手,將幾個婢女點了穴道,熄了屋子裡的燭光從屋頂抄近道潛了過去。

等二人來到大殿之上,不過才一刻鐘。只見完顏洪烈與幾人同站在大殿前並沒有走進大殿,二人對視一眼只覺得有意思。

一位衣飾華美,眉目間溫良恭順的美貌婦人與完顏洪烈面對面站着,而那婦人身後一個身量與綰綰差不多,一身黃衣的俏麗少女扶着一個昏過去的男人,細看之下,竟然是被押下去的那個前來尋女兒的男了,而那男人身旁站着一個眉目疏朗的少年,那個少年正是郭靖。

“咦,他怎麼又回來了?”綰綰心裡暗道。

他們在屋頂之上,看得甚是清楚,而聲音此記刻也聽得很清楚了。那個美貌婦人道:“王爺,依我看還是我們康兒做得不對,名節對一個女子來說猶爲重要,康兒若真是在比武招親大會上打贏了人家姑娘,自然要給人家姑娘一個交待,哪裡能夠夜半私會。將康兒叫過來問一問便知道了!”

“我們康兒是何爲人,難道你不清楚?”完顏洪烈一向順從包惜弱,但這一次他不能讓完顏康在衆人面前失了臉面,話說得未免嚴厲一些。

那個黃衫女子一直沒有說話,聽到完顏洪烈的話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忽然俯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哭了一起來,一邊哭一邊道:“爹爹,女兒被人非禮不要活啦!”一邊說一邊用眼神偷偷看着身邊的郭靖。

歐陽克聽她開口說話纔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一看之下卻是一驚。這個黃衫女子竟然也是個清麗無雙的美人,一襲黃衫襯得她面如白玉,一對眼睛分外靈動,鳥黑的頭髮上一枝黃金打造的發環。看到發環,歐陽克輕輕一笑,暗道這女子必定不是信中所說到的穆念慈,綰綰也是如此想的,二人對視一笑心意相通。

旁邊的郭靖一臉呆相,被黃衫女子驚得什麼話似乎都要脫口而出,還未開口卻被那女子一拉又撲到在中年男子身上哭道:“爹爹,那個狼心狗肺的完顏康在比武大會贏了女兒,女兒本以爲他是一個良人,不料他卻這種無恥小人。”

綰綰看到此處已猜出事情全部經過,輕輕一扯歐陽克的袖子道:“我們現在應該去看看那個風流俊雅的小王爺,這裡的戲差不多了。”

歐陽克會心一笑,二人一路又從屋頂抄近路找到完顏康的書房小偏院。這種小院極爲清幽,院落中種着各色奇花異草,現下雖是冬季卻也有幾樣花正在開放,一靠近就有異香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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