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正沉浸在無盡的幻想中,卻被這女子的一句話嗆得差點被一口水給噎着。
“你是潘金蓮?”秦楓吃驚地問道。
潘金蓮盈盈下拜,笑不露齒地回道:“小女子是潘金蓮。”
“那你就是武大郎的妻子,打虎英雄武松的嫂嫂了?”秦楓不敢直視潘金蓮,怕失了禮數。
潘金蓮的語言突然變得冷淡,似乎有無數的哀怨,更有對命運安排的不甘。她冷冷道:“不錯,我就是武大郎的妻子。”
秦楓嘆了一聲,生在這個時代,潘金蓮的確挺命苦的。從小是富豪的丫鬟,差點被那老頭兒給玷污。最後在潘金蓮的拼死掙扎中,被強迫嫁給了武大郎,算是對她的懲罰。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病態。武大郎當然以爲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是潘金蓮卻將對那個富豪的仇恨一股腦兒轉移到武大郎身上。雖然現在是隱忍不發,但只要有一丁點兒火花,必然會引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確是可惜了。白白讓武大郎佔了天大的便宜,讓秦楓是唏噓不已。
“既然你水也喝了,也休息夠了,那麼就請你離開。”潘金蓮哪裡知道秦楓正在進行着頭腦風暴,而且對她的命運感到無限感慨。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要求秦楓立刻離開她的家。
秦楓拱手作揖,也沒有多說話,徑直走出房門。
他的腳步剛剛踏出房門的一剎那,身後砰地一聲,門關了。
“哎,真是孽緣呀!”秦楓望着灰撲撲的天,心中無限感嘆。
“秦楓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一個聲音傳來,這不是武松又是誰。
秦楓定睛一看,果然是武松大踏步朝他走來。此刻的武松,早已是一身官府緊裝,腰間別着一把腰刀,顯得特別精神,特別帥氣。
秦楓上前幾步,走到武松身前,他呵呵一笑道:“瞧瞧我們的打虎英雄,果然是名不虛傳呀!”
武松剛纔那股英雄般氣勢消失不見,轉而露出靦腆的笑容。他低聲說道:“要說打虎英雄,秦大哥你纔是真正的出力者,我這步兵都頭應該由你來當纔是。”
秦楓擺擺手道:“哪裡的話,就算沒有我秦楓從旁邊相助,你同樣能夠將那頭吊睛白額猛虎打死。我只不過是跟着過了一把癮而已,不值一提。”
“哥哥你是怎麼找到我家來的?”武松指着剛纔給潘金蓮吃了閉門羹的家門說道。
秦楓有些尷尬,他沒有將實情說出來,只是胡亂說道:“你在陽谷縣如今可是名人,要想知道你的住址還不輕而易舉嗎?”
武松點頭道:“那倒也是,我們就不要在門外聊天了,進屋喝茶吧。今日我介紹哥哥武大郎給你認識,我們兄弟一定要好好喝一場,不醉不歸。”他拉着秦楓便要往裡面走。
秦楓連忙縮回了手,他猶豫着,忐忑着,嘆息了一聲,卻沒有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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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驚詫莫名,他問道:“哥哥今日是怎麼了,難道是嫌兄弟的房子太過陳舊,不願意進去嗎?”
秦楓瞪了武松一眼道:“兄弟,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
他眼珠一轉道:“我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辦好,現在急着要去處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倒你家吃飯,拜訪拜訪你的哥哥大郎,到時候我們再把酒言歡,今宵痛飲如何?”
武松說道:“哥哥在這陽谷縣有什麼事情要辦?若是有些難度的事兒便交給我吧。現在我手下有一衆過命交情的兄弟,有什麼事情由我來處理更方便。”
秦楓握着武松的手說道:“兄弟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件事情必須要我親自處理。你去忙你的公幹,我晚上再過來拜訪。”不由分說,他對着武松拱手答禮,然後轉身便走。
一邊走一邊深呼吸,生怕被武松看出來他內心的變化。要知道剛纔他可是對那個漂亮妖嬈的嫂嫂心猿意馬,這心思豈能讓別人看出來。
但是要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秦楓也不過是第一眼看到那潘金蓮覺得賞心悅目,因此多看了幾眼。要說他也沒有對那美豔的少婦產生什麼非分之想,的確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剛纔他的內心經歷了一陣風暴,又讓潘金蓮冷冷地攆出家門,因此心情還沒有平復。深怕此刻再進去,兩個人見了面都尷尬。因此給自己一個緩衝期,謊稱自己有事,其實就是去平復心情,順便買些禮物。要知道第一次去見自家兄弟的哥哥,可不能少了禮數。
秦楓在縣城中閒逛,買了些家庭用品,買了些布匹首飾,還買了些各色點心。到傍晚時分,他的雙手提得滿滿的,背上還揹着滿滿一籮筐。
看起來秦楓是興高采烈的採購禮品,可是他眉頭緊鎖,似乎有心事沒有解開。
“怎麼破這個局呢?”秦楓自言自語,脫口而出:“這個女子想要和命運抗爭,遲早會出軌。就算不和那個西門慶,也會找到李門慶、趙門慶,悲劇始終會發生。難道就沒有一個合理解決的辦法嗎?”
秦楓搖着頭,他常常嘆了一聲,卻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武大郎家門口。
“孽緣呀孽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天先和武松大醉一場,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說吧!”秦楓把一股腦的問題全部甩到腦後,徑直走到武大郎家門口。
“大哥,你看誰來了,快快出門迎候。”武松早就立於門邊,見秦楓大包小包地過來,連忙幫着提,又連聲喊哥哥出來相見。
他一邊幫秦楓取下後背的籮筐,一邊低聲責怪:“秦楓哥哥,你我兄弟一場,不過是來吃頓便飯,爲何如此多禮。我以爲你要去辦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就是給哥哥買禮品。早知道就不讓你走,免得你累了這麼久。”
“你這是哪裡的話,第一次前來拜訪哥哥,肯定要帶些心意。”秦楓說道:“本來應該帶些薊州的特產,這次走得急沒有時間,還請見諒呀!”
他的話說到這裡突然停滯,因爲潘金蓮已經走到門口。她和他對視一眼,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竟然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