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狂犬耿南仲

种師道上任後,向皇帝趙桓上奏,說宋軍在河北平原與金軍騎兵交戰,會處於劣勢。

爲了拱衛京師的安全,請求集中關、河兵力在滄州、衛州、孟州、滑州等黃河沿線修築防線,以防金兵再至。

然而李綱爲首的主戰派大臣先是主張派大軍窮追東路撤退的金兵,後又主張反擊西路圍困太原的金兵,強調恢復三鎮,禦敵於國門之外,反對修築黃河防線。

大臣們都認爲大敵剛退,不宜興師動衆修防禦設施來示弱。

种師道是西軍名將,心中當然明白宋軍與金軍的戰鬥力差距,曾經慘敗給遼軍的經歷也讓他對於平原作戰十分小心警惕。

种師道知道河北平原是金軍騎兵的天下,絕不可輕易與金軍在河北平原上交鋒。最爲穩妥之策,當然是守住黃河。

可是,李綱爲首的主戰派大臣們都是文人,哪裡懂得行軍打仗。他們只知曉“寸土必爭”的大道理,早已將宋軍的戰場設定在河北與河東。

至於在那些地方開戰會死多少宋軍將士,就不是李綱等人需要考慮的了。

我等抗金名臣只需要贏得堅持抗金的氣節和名望即可,怎麼廝殺流血是那些粗鄙軍漢之事!

主戰派大臣們與种師道意見不合,主和派更是不問軍事。种師道在朝中無人支持,頗有獨木難支的感覺。

种師道接旨後,就曾請求朝廷准許召集天下軍馬齊聚黃河岸邊,避免重蹈金軍完顏宗望東路軍兵臨城下的覆轍。

最初,皇帝趙桓也覺得是個好主意,便批准了种師道的申請。

不料僅過了半日,因爲又有宰臣對欽宗說我們把天下兵馬都調過來,費用太大,萬一完顏宗翰軍不渡河來攻,我們不是白費銀兩麼?

皇帝趙桓覺得很有道理,便又下旨,取消了原來的決定。

种師道被欽宗折騰了幾個來回,諸事無成,頓時心灰意冷,便上表說自己年歲大了,現在還得了重病,請求致仕。

皇帝趙桓竟然就此照準。於是种師道在當了兩天宣撫使後,便退休致仕,不再過問抗金軍事。

於是,對金作戰的軍事指揮權,完全落入了李綱等主戰派文臣的手中。

李綱等人雄心勃勃,開始策劃反擊金軍的夏季戰略。

面對北方金國的軍事威脅,大宋朝廷本該團結所有人一致對外,避免產生內訌。

可是,金軍剛剛撤退,皇帝趙桓和他的親信們就迫不及待的掀起一場激烈的內部政治鬥爭。

皇帝趙桓的繼位登基,本就是太上皇趙佶面對金軍南侵時甩鍋的行爲,讓趙桓留在京師代替自己承受金軍的怒火。

實際上此時趙佶不過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遠不到應該退位禪讓,放棄權力之時。

並且,朝中許多大臣都是太上皇趙佶的心腹寵臣,他們擁護着趙佶逃到鎮江,儼然在那裡組成了一個小朝廷,欲將東南半壁掌控在自己手中。

天無二日,大宋各地的臣民們面臨着一個選擇,當金軍南侵的危機解除後,這大宋天下究竟是小皇帝趙桓說了算,還是太上皇趙佶說了算?

皇帝趙桓雖是被迫繼位的,但他此時已經嚐到了九五之尊的滋味,當然不願意讓太上皇騎在自己頭上,架空自己的權力。

何況耿南仲等太子黨的人已經上位,也不願交出到手的權力。

一場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似乎已經無法避免。

金人暫時退兵後,太上皇趙佶認爲危機並未解除,依然帶着他的政治班底呆在鎮江,對外發號施令。

皇帝趙桓則想盡辦法說服太上皇回京,不希望南方出現另一個政治中心。

新皇帝與太上皇之爭甚至已經從暗流變成了明面上的事。宰相們在延和殿奏事時,耿南仲就建議屏去太上皇左右。

李綱是一箇中立的大臣,此時他卻不合時宜的站出來指責耿南仲不以堯、舜之道輔佐聖上,是暗而多疑。

面對口口聲聲都是聖人之道的李綱,皇帝趙桓只是笑而不語,太子黨領袖耿南仲卻被憤怒了。

當日退朝後,皇帝趙桓在睿思殿召對耿南仲、李綱等大臣。

賜茶完畢,耿南仲突然起身說:“臣剛纔在百官隊伍中看到了左司諫陳公輔,他是李綱結連士民伏闕上書之人,豈可爲諫官?請求下御史獄對質。”

耿南仲這是舊事重提,直接將京師太學生和民衆鬧事的屎盆子往李綱頭上扣,要讓李綱獲罪下臺。

面對耿南仲突然發起的人身攻擊,皇帝趙桓都看得愕然了。

李綱最怕的就是太學生鬧事,脅迫皇帝爲他復職之事被人提起,耿南仲的攻擊可謂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當真惡毒之極。

李綱只得激憤地說:“臣與南仲所論是國事,南仲卻說這話!願因陳公輔事被下吏問訊。”

此時李綱對皇帝趙桓有用,趙桓當然不認可耿南仲所奏,但耿南仲仍堅持要徹查李綱。

李綱因而請辭,但皇帝趙桓不允,此事暫時作罷。

雖然李綱沒有被耿南仲扳倒,但此事向朝中大臣們釋放出一個明確的信號: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黨的羣臣爲了鞏固新皇帝的權力,要向依然忠於太上皇的舊臣們發起攻擊了。

對李綱的攻擊就是在警告中立派羣臣,你可以保持中立,但絕不可再爲太上皇的舊臣子說話。

否則,即使是如李綱這種爲新皇帝立下功勞之人,也難逃政治打擊。

耿南仲那廝逮着清流大臣李綱都能亂咬,還有誰是他不能咬的?

此等狂犬,惹不起,惹不起啊!

耿南仲的這番表演很快奏效了,天下各州官員紛紛選邊站隊,聽命於新皇帝趙桓。

畢竟,太上皇代表的是過去,而皇帝陛下才是未來。

很快的,就連江南地區的官員們也向皇帝陛下靠攏了。

太上皇趙佶的小朝廷到達揚州、鎮江後,曾下旨讓江南各州將錢糧送到太上皇的行在,相當於截留了江南的稅賦。

皇帝趙桓騰出手來後,立即下旨,命淮南、江南各地官員不得將國家稅賦送到太上皇行在,必須全部送到東京汴梁城。

此事表面上是錢糧稅賦之爭,實際上就是赤裸裸的皇權之爭。

江淮地區的官員頂不住壓力,全部倒向了皇帝趙桓,切斷了對鎮江的錢糧供應。

於是,太上皇趙佶一行被釜底抽薪,再難維持一個小朝廷的運轉了。

迫於無奈,太上皇趙佶只得接受皇帝的請求,御駕返回東京汴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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