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彩星吃貨,林芳將剛纔跟蹤她的人模樣畫出來,給肉球看了後,林芳囑咐肉球,只要不是自己或馬淼找他,放寒假前,讓他都不要出學校,就是在學校裡,也不要單獨呆着。
而後,林芳讓郭紅萍拿着畫像回祁悅縣找秦貽,她雖然不瞭解秦貽,可他就是覺得秦貽可信。但是,她囑咐郭紅萍,畫像不能給秦貽,他看了後,要把畫像給林貴成。完成任務後,郭紅萍也不必急着回省城,林貴成會安排接下來的事。
這兩年,林貴成在樑坪市的水產品公司,大多時間都由他信得過的心腹在打理,林貴成常駐祁悅縣,經營他自己在祁悅縣的產業,同時負責整個林氏集團的安保。老和尚讓他安心守着林芳,有林芳在的地方,齊彪必然會出現。
帶着滿肚子的疑惑,和對林芳的絕對信任,肉球和郭紅萍分頭行事。林芳去了一趟林勇的學校,跟林勇說起今天的事,兄妹倆商量了一會兒,林芳便回了學校,找馬淼探討制些特質飛鏢。
第二天早上,肖冠鵬來彩星吃貨吃早餐,先向林芳一通道歉,說是昨天聯誼會突發狀況,自己忙得焦頭爛額,連林芳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這是他的不對,林芳想怎樣懲罰他都行。
林芳說話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距離感:“肖醫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提前離開也沒跟你打個招呼,你的臉色不好,你沒事吧。”
“沒事,昨晚我的一個病人差點死掉,搶救了一個晚上,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本來這個病人恢復得很好,怎麼生命體徵會突然急劇下降呢,唉,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你連生命體徵是什麼估計都不知道。”肖冠鵬一副熬了通宵的模樣,人顯得特別憔悴。
生命體徵,就是用來判斷病人的病情輕重和危急程度的指徵。主要有心率、脈搏、血壓、呼吸、瞳孔和角膜反射的改變等等。
前世便在醫院工作,雖不是醫護人員。可也必須得全面瞭解生命體徵的意義。還要及時地掌握病人的生命體徵的變化,以便出現緊急狀況時,也好配合醫護人員進行救治。林芳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生命體徵呢?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較真的時候,順着肖冠鵬的話茬,林芳點頭:“是呀,我又不是學醫的,你就是說了我也不懂。你快吃飯吧,然後回家休息。”
昨天林芳即時決定去舞廳,就是打算找機會跟肖冠鵬說清楚,她自己不會跟他有感情發展,讓他早點死心。她不喜歡做事拖沓,也不忍看郭紅萍難受。現在看肖冠鵬憔悴的樣子,林芳不忍心此時給對方雪上加霜,卻也不想再跟對方多有交集,只想着肖冠鵬趕緊離開。
肖冠鵬情緒低落,自顧自說道:“唉。秦貽走時還特意向我交代,一定要治好這個病人,最起碼要讓病人能夠說話,有可能這個病人跟他的案子有重要關聯,可是。本來很有希望治好的病人,要是突然死了,秦貽非得罵死我不可。
我怎麼想都想不通,病人的各項體徵已經穩定,而且檢查時也沒發現能引起這些體徵波動的因素,怎麼會突然這樣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肖醫生,你說的病人,是不是皮心紅?”林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呀,就是你那天去辨認過的那個皮心紅,你的高中同學。”疲憊的肖冠鵬,順口答着林芳的問話。
不放心肖冠鵬自己開車,肖冠鵬吃完飯,林芳讓廚師開車送肖冠鵬回去。
肖冠鵬走後,林芳給林貴成打了個電話,要他調查這幾年皮心紅的情況,並且讓他必要時和秦貽聯繫,把當年的情況告訴秦貽,估計這件事已經不是個人能解決得了的了,必需要警方介入。
郭紅萍回到祁悅縣,並沒有找到秦貽,打他的電話,手機關機,去才藝學校問秦然,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哥哥去了哪裡,郭紅萍不敢耽擱,便先把畫像給了林貴成。
林貴成讓郭紅萍這段時間先呆在自己的度假村,沒事不要出去,要出去就找度假村的保安陪同,其他的事不用再管,他會去跟秦警官聯繫,省城那邊的事,他也會安排。
安排好郭紅萍,林貴成馬上派人開車送了個年輕女子去省城,就住在彩星吃貨,郭紅萍要做的事她全盤接手,無事時便呆在店裡,看似是店裡請的幫手,但只要林芳外出,她就隨身跟着,儼然是林芳的保鏢。
其實,秦貽就在省城,他去祁悅縣只是掩人耳目,到祁悅縣後,他安排組裡的幾人留在那裡蹲守,自己則帶着小飛找藉口離開,當天就返回了省城。皮心紅還沒死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局裡還派了人暗中保護皮心紅。
對於皮心紅那晚的差點死亡,秦貽也感覺很疑惑。
跟小飛去醫院詢問皮心紅的時候,秦貽還給皮心紅摸過脈,這個女孩子雖然受傷嚴重,可是生命卻很頑強,從脈象上來看,身體只會越來越好,根本沒有病情會反覆的跡象。跟肖冠鵬有同樣的疑惑,秦貽也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林芳讓郭紅萍去找他的事,秦貽當天就從留在祁悅縣的同事那裡知道了,可爲預防萬一,他不能去找林芳,他當然知道林芳不會泄露消息,但不敢保證別人不會。
舞會那天跟在林芳身後的人裡,有他自己的人,根據事後那人的彙報,他無奈得認清了一個事實,不管林芳是無意被牽扯進去的,還是林芳本身就參與了,林芳都跟這件案子有關。
他很想去看看林芳,可他又不能,只有他知道,林芳的六識敏銳,此時又起了戒備心,必是六識時刻全開,即便在這嘈雜的都市,隔着幾米,甚至幾十米的距離,林芳都能分辨出各人的氣息,一旦他接近,林芳必然會認出他來,這於案情無利,說不準也於林芳不利。
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秦貽不想冒這個險。
秦貽心裡有個不變的原則,無論林芳是受害者,還是害人者,他都只會護着他的芳兒。
一週後,林貴成清早親自來到省城的彩星吃貨,跟他一起的,還有冰塊臉陳思源。
初一見到林貴成,林芳嚇了一跳,原本就比實際年齡老了近二十歲的林貴成,此時更是衰老不堪,臉色灰敗,走路搖搖欲墜,似油盡燈枯,行將就木般。
“成叔?”林芳上前攙扶林貴成,那冰涼乾枯的手,更是讓她心驚:“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以前跟人打鬥的時候,臟器受損,天突然變冷,我身子有些受不住。”強撐着說完這幾句,林貴成氣喘不止。
爲奪回水產品公司,林貴成發狠跟那些人真槍真刀的幹,身體多次受損,這事林芳知道,埋怨林貴成道:“您身子不舒服還親自來幹什麼,有事打個電話就行,實在不行,派別人來也行,何苦這樣折騰自己。”
隨後又埋怨陳思源:“孫哥你也是,成叔病成這個樣子,你就不知道攔着點。”
陳思源只是看了一眼林芳,沒有接林芳的話,表情也毫無變化,不過林芳感覺出他氣息有波動,這便表示他並不是不在意。
林芳氣極,不管不顧出口責備:“成叔叫你木頭,你以爲你就真是木頭呀,沒有感情,沒有心肺,你既然在乎成叔,爲什麼不攔着他,路上出了事怎麼辦,成叔白把你當兒子養了。”
陳思源嘴角動了一下,他沒想到林芳能道出他的真實情感,可他又不想辯駁,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所以也就只是動了一下嘴角而已,陳思源仍舊沒有說話,將目光轉回到林貴成。
從林芳見了二人開始,陳思源的眼睛就一直跟隨着林貴成,此時又見他這樣,也許其中確實有不得已的緣由吧,林芳也不再揪着他不放,上前給林貴成推拿穴位,希望他能好受點。
待林貴成氣喘勻呼了,纔有氣無力道:“你別再責怪木頭,有件事我必須要親自來,至於是什麼事,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眼前最要緊的,是你的安全問題,那個付紅霞有可能會對你下手。”
林芳疑惑:“付紅霞對我下手?怎麼回事。”
“因爲此時的付紅霞,已不是當年那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她手中已經有了相當的勢力,對於以往那些跟她有過節的,或是她看不順眼的人,她都開始進行報復,皮心紅只是她報復的其中一個。”
說完這段話,林貴成又開始氣喘,孫思源接着講訴這幾天的調查結果,一改以往言簡意賅的作風,這回孫思源講得很詳細。加上林芳自己的補充推斷,事情很快就明朗了。
三年前,因付紅霞的原因,林勇一家差點被人綁架,公安局明知道是付紅霞義父乾的,可因爲沒有證據,無法對他有實質性的懲罰,只是將劫持林勇的幾人判刑入獄。
這個世界,是講究法律公正的,人人平等,不像林貴成原來所在的世界那樣,有錢便有特權,他能由奴僕轉爲自由人,那是他的幸運。儘管他黑白兩道通混,卻也不能真正將付紅霞和她的義父怎麼樣,但他也沒有就此放過他們,暗地裡使手段,讓他們不斷吃虧,最後付紅霞義父在省內實在呆不住,帶着一班人馬去了外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