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花癡,憤恨,嫉妒的林玉顏被母親的話瞬間點醒,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委屈巴巴。
“姐夫,有所不知,周家大公子本是姐姐的舊相好,林家和周府有婚約,這是衆人皆知的。但姐夫那日說要娶我們姐妹中的一個,姐姐一聽便生了攀龍附鳳的心思,立刻棄了那癡情的舊相好,馬不停蹄地去司馬府成親。”
林母暗地裡衝女兒使了一個讚賞的眼色。
“是啊,姑爺要明察秋毫,玉凌以死相逼,偏要攀附門第,可婚約在即,不能辱沒門楣,只好讓嫡女玉顏代替她嫁去周府,所以這筆銀子我私自做了女兒的補償。”
司馬律璽漫不經心地聽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着手中的摺扇,彷彿看戲一般。
林玉凌只冷冷看着她們母女二人,如此栽贓陷害,是時候給點教訓了!
“好一個母女情深的故事。可惜,謊話連篇!”
林玉凌擲地有聲,一步一步逼近那母女二人,“我與周華亭確有婚約,但那日……”。
末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上座的那人,“不知夫君是信與不信?究竟是母女情深還是母女陷害,將府中的人叫來一問便知,正好夫君是爲大理寺的命官,若是有人說謊,便通通牢飯伺候!”
林玉凌雙眸閃着光,一字一句卻是鏗鏘有力,這正廳裡曾經欺負過她的丫鬟婆子一點聲都不敢吱。
司馬律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微眯雙眸,煞有介事地摩挲着下頜,“呵,有意思,本少卿剛好閒來無事,不如就來做一做父母官。”
林玉凌不禁勾了勾脣,她這夫君很夠義氣嘛,暗裡幫她,便吩咐道,“李管家,勞煩您把府中二等以上的丫鬟僕人全部召進來聽審。”
這丫鬟僕人如何敢與朝廷命官打誆,一下豈不是全召了!
林玉顏驚慌地扶了扶林母的胳膊,一臉倉皇。
“姑……姑爺,不必了,不必了。”
林母突然疑似胸痛發作,捂着胸口緩聲道,“我近來胸悶頭痛,見不得這審問逼迫的場面,或許她們姐妹之間有誤會,日後讓她們自己說清楚便好。”
“是啊,姐姐,你若對妹妹有什麼不滿,直接衝妹妹來,不要再逼母親了罷。”
林玉顏扶着幾乎暈倒的林母,略帶哭腔地哀求着。
林玉凌皺着眉頭,心中暗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怎麼不敢當堂對峙了?心虛了?我逼你了?你倒是一樁樁一件件說啊。”
“我……”。
對方兩人啞口無言。
此時,高堂之上的司馬律璽見這情形,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林二小姐,只怕這周府你是嫁不得了,周華亭滿門皆已入獄。”
什麼?
林玉顏母女身形一震,嫁妝已經送過去了,豈不是賠了女兒又折兵?
司馬律璽閒閒地呷了一口茶,繼續道,“周華亭爲人不端,拿了這兩萬兩紋銀賄賂當朝首輔,被一舉拿下,全部家產已被朝廷沒收。”
林母瞪着混濁的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她們豈不是虧了兩萬兩銀子?!
林玉凌心裡也是驚了一下,沒想到原主的眼光這麼差,看上這麼個敗類!但是,今日她受的氣可還沒解!
“母親,罷了,既然玉凌已經嫁了人,那就放下先前的恩怨,今日回門,女兒給母親奉茶,還有,給妹妹賠不是。”
林玉凌行雲流水地倒了三盞茶,示意丫鬟端至林玉顏母女二人面前。
林母心裡犯嘀咕,她究竟在耍什麼花招?不過,當着司馬律璽的面不好拒絕,又是同一壺茶,便喝了這盞敬茶。
喝完。
司馬律璽一行人便作勢要走,忽然,林玉顏母女二人便腹痛難忍。
“好疼……母親,怎麼回事?”
林玉顏額上汗水涔涔,側過頭去看母親,她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林玉凌,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林玉凌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滾的二人,她不過是在倒茶的時候,在林玉顏母女杯中灑了點昨晚配的秘藥。
“母親,妹妹,玉凌可什麼都沒做,方纔倒茶你也看到了,我們喝的是一壺茶。”
司馬律璽心下一凜,這女人竟真的不簡單,下藥居然毫無痕跡,身手不錯。
“哦,我知道了,”林玉凌似乎是想起來什麼的模樣,“半月前,玉凌去寺廟求符保平安,菩薩託夢給我說會保佑信女平安,惡人得以懲治,許是,今日菩薩都看不過去你們栽贓陷害我,顯靈了。”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尤其是昔日奉了林玉顏母女的命令欺負林玉凌的幾個人,惶惶不安,害怕遭受報應,便通通“噗通”一聲跪下去。
“大小姐,少卿大人,小的們/奴婢們知錯了,我們全召……”
“來人,把他們全部帶去大理寺。”
林玉凌表面淡淡地看着司馬律璽公事公辦的高貴冷傲模樣,心中卻直呼帥爆了。
一番看押之後,屋內一片狼藉,只留腹痛難忍的兩個女人。
“母親,如今那賤人有了倚仗便敢騎在你我頭上撒野,今日看那司馬二公子風度翩翩,根本沒有傳聞中那麼駭人,足足讓那賤人佔了便宜!母親,我後悔了。”
林玉顏一臉的憤恨,手握成拳,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去。
“女兒,冷靜些,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你與那賤蹄子容貌如此相像,若有機會進了司馬府,混淆司馬律璽的視聽,代替林玉凌承寵……”
……
出了林府。
一輛豪氣華貴的馬車上坐着閉目養神的司馬律璽,還有一旁不請自來的林玉凌。
車伕也是驚詫不已,大人從不許任何人進入他的馬車,今日側夫人竟成了例外。
“夫君,今日可是看了一場好戲?”林玉凌見對方一副大爺的模樣,循循誘導之。
司馬律璽眉眼擡都沒擡一下,淡淡道,“還不錯。”
“能得夫君的賞識,玉凌三生有幸,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林玉凌眨巴着她那羽翼睫毛大眼睛,直勾勾地要看進他的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