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跑哪去了?陳沉你不知道她對皇宮不熟啊,你......”皇帝看着兩人在胡克的帶領下進來,炮彈般的轟炸着,臉上盡是驚憂而不是不耐煩。
“我知道她對皇宮不熟,我也知道皇宮就像地獄一樣恐怖,但是我陪着她,就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陳沉冷漠的表情對着皇帝,道出來的確實溫情。
此刻的陳沉就像是刺蝟,一不小心就扎向了別人,卻惟獨將軟弱放在葉蘇的身前,將溫暖給予了她,溫暖着她的心靈,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御書房就這麼冷清了下來,葉蘇只是靠在陳沉的懷裡不再說話。
“皇上,你不是把諺兒帶過來了?不知道您叫我們來有什麼用意呢?”沐之唯打開了話源,微笑看着皇帝,挑着眉問着他。
胡克眼睛眨了眨,便不再說話,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皇帝在他們的眼裡就像一個很熟悉的父親一樣,想說什麼就是什麼,頂多就只用一下尊稱,沒有恭敬的等待着皇帝威嚴的恢復。
“安己。”皇帝略微猶豫的聲音叫道。
安己?四個人中的安己?
“孃親。”諺兒稚嫩的臉龐叫着葉蘇,對於安己,他竟然沒有一點點排斥的感覺,他不是不喜歡陌生人抱麼?
看到他,自然是高興的,開心的走過去想要從安己的懷抱中將他接出來,但是想到之前皇帝的做法,又停住了腳步。
她仔細的看着這個高高在上的人,兩年過去了,這個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其實還是這樣雄厚,只是,他老了,感覺老了很多。
是的,她見到皇帝的第一感覺就滄桑了,老了,想象中國的歷史,皇帝通常不都是短命的麼。
“你要怎麼樣才把諺兒還給我?”葉蘇清淡的問道,她想要將一切都簡單明瞭,不喜歡這種暗潮涌動,算計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她喜歡一切都掌握子啊自己手中,於是這一切她都需要主動。
皇帝笑了笑,從那天封他爲長樂公主的那一天起,她每天似乎都在變,變的讓人不可思議,讓他都無法控制住。
“當天晨女皇。”
葉蘇在陳沉的懷中歪了歪頭,笑道:“如果我不呢?”
靠在椅子上的皇帝身子放鬆下來往後仰去,同樣笑道:“那你以後就見不到諺兒呢。”停頓下來看了看葉蘇,繼而說道:“因爲我會把他當做你培養成皇帝,但是他的年紀這麼小,被那些有野心的人殺了可就不一定呢。”
“那麼我會先殺了你。”葉蘇淡淡的聲音說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就像棉花一樣輕輕的落地,卻清楚的砸在皇帝的心上,一個深深的坑,她說,她會殺了他,自己最愛的女兒說會殺了他。
“呵呵,朕已經擬好旨意了,你殺了我就是你當皇帝,你若不想當皇帝,我會讓我的暗衛去追殺你所有在乎的人,比如陳沉?再比如秦宣?”皇帝微笑的說道,那種笑容彷彿是期待,葉蘇這樣做了他更開心,因爲他知道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陳沉在我會保護他,秦宣是南恆王爺,除非你是不想要國家了,纔會去追殺他。”葉蘇信心滿滿,嘲諷的看着他,她深信,身爲皇帝是不會這樣做的。
“這個國家你不要,毀了也無所謂。”皇帝聳了聳肩,舉着自己的雙手說道。
“但是,我會最殺了諺兒,你最好直接想清楚。”
葉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帝,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皇帝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呢。
陳沉拉着她,用內力固定着她,不讓她動,但是,憤怒是最能使人瘋狂的。
“皇上,何必要弄的這麼僵呢?長樂公主不喜歡這種生活,你就不能放開她,讓喜歡的人來坐這個寶座嘛?我想很多人都是求之不得呢!”沐之唯在一旁輕飄飄的聲音說道,她可算是最清楚葉蘇的性子了,特討厭被舒服,更加討厭被威脅。
“有些事情不是不喜歡就能推脫的,那是你的責任。你不揹負也得揹負。”皇帝有氣無力的話語落在空間慢慢的下降,撞擊在葉蘇的心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是的,有些事情不是能想不要就不要的,就如秦宣在他腦海裡種下的種子。
一直一直想說要開始一段新的旅程,然而,她卻總是擺脫不了上一世的記憶,一直一直想要說過着湯籽菲的生活,佔據了她的身體,就要爲她做些什麼,最後,她卻是這麼不守信用,只想要過自己的生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承擔所謂的責任。
她無心承擔天下人的希望,她不希望將每一天的時間都安排給國家,可是,她的諺兒。
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奶聲奶氣叫着孃親,他開心的在她生活中串來串去。
此刻,卻要因爲她的不願意而喪失性命,他還那麼小!
“皇上,我不希望你逼她,就像我從來沒有逼過你一樣。”陳沉冷漠的聲音說道,那麼的不客氣,緊緊的將葉蘇抱着懷裡,他說過他要當他的守護神,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陳沉,我欠你的,但是那一另一回事,現在我快要死了,我的國家不能沒有一個繼承人,籽菲是不二人選,我的決定是不可能改變的。”皇帝堅決的聲音劃過,他雖然沒有勢力壓制着他們,但是做了一輩子的皇帝,又豈是白做的呢?
“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葉蘇安靜的聽着陳沉的心跳,低低的聲音說道。
她一直在看着諺兒,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懂不懂死亡,他卻緊緊的抱着小白安靜的安己的懷裡,不說話,就這麼咧着嘴看着她。
是她把他從那個小村裡帶出來的,是她答應梅嫂要照顧他的,也是她快要把他的生命送上了盡頭。
皇帝搖了搖頭:“籽菲,我知道我的女兒不是池中之物,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一旦將你們放出去,你就會想盡辦法來救諺兒,並且諺兒手中的小白狐是我們的祖先認爲的神獸,當初這個戰亂四起,祖先發動起義,有一次被趕到山裡去,差點死在惡劣的環境下,遇到一隻紅色的狐狸,它能聽得懂人話,能跟祖先交流,祖父就是它並肩作戰纔打下了我們天晨的江山,可是卻在我們國家繁榮的時候離去了。而籽菲你,卻重新得到了這樣一個神獸,父皇該怎麼說服自己去放棄選你當女皇?”
小白?可是小白是自己騙過來的啊!
“祖父還真是一個君子,自己打下的江山竟然將功勞都歸功於一隻狐狸,我可不跟他一樣,動物就只能是動物。”葉蘇無所謂的說着,希望引開皇帝的注意力,可沒想到卻發生了相反的效果。
“對了,諺兒懷裡的小狐狸也是你帶回來的吧,那就讓它陪着諺兒去吧,正好它的毛還可以用來做一個護手的,你們飛魚商號不是做出一個叫做手腕的東西麼?用狐狸的毛更好不過了,保暖。”皇帝狡詐的眼神在葉蘇身上打着圈,無論你多聰明,父皇可是比你多活了一個年輪的人。
皇帝看着葉蘇已經通紅的眼睛,笑道:“只要你答應,我就放了他們,但是你最好是真心答應父皇的,因爲父皇不想讓天下人跟着你一個小小的玩笑而亡。”
葉蘇就這樣一直盯着皇帝,在心裡狂罵着,他媽的,你當初就應該活在雪山裡躲得遠遠的,誰說皇帝的寵愛的就是一種幸福,他每一個笑容後面都是陰謀,打的人措手不及。等倒下了才知道災難的來臨,但是卻無力站起來!
皇帝挑挑眉,指着安己懷中抱着的諺兒:“籽菲,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