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女子雙手撫琴結束最後一個動作,沒有想象中的鳥鳴之聲,烏鴉飛雀的徘迴,在座之人籠罩在琴聲的回憶裡,只聽見“啪啪”的聲響才緩過神來。
錦宣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眼眸變化成鍼芒射向葉蘇:“葉姑娘,你這是害怕了,特意找個無知稚兒來破壞我麼?”
葉蘇不慌不忙的起身,結果季雪手中的玉琴,淡笑:“敢情權二少奶奶又多想了,我兒這是爲了表達他對此曲的喜歡,怎麼算得上破壞?如果說他喜歡你彈的曲子是無知,權二少奶奶要如此自謙,葉蘇也實在是沒辦法。”
“你~~~”錦宣氣憤的道了一句,卻接不上下文,她雖不是名門望族的女子,卻也是權亦傑以大家閨秀培養出來的花魁,說口齒伶俐,怎麼比得上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葉蘇?於是便只有再一次的落馬拉。
看着她擺過身子往權家那邊走去,雖然揹着身影,看不到臉色,但想必也是鐵青。
緩緩的落下,貴族氣息不有自主的散花出芬芳,大方,優雅的氣質從琴音中嫋嫋而出,一首滴落的星子在指尖慢慢浮出,音符似是大海的波濤洶涌,菲羽樓這邊的人似是沒有變化,只是一臉陶醉的心情欣賞着葉蘇彈出的曲子。
皇帝在高坐上已經耐不住寂寞,屁股挪了一下又一下,在即將站起來的瞬間被胡克給壓制下去。
“皇上,您彆着急,慢慢聽。”
只看她們所在的上空是一片烏黑,遮住了太陽的照射,沒有驚呼,只是默默無聞,張大眼睛盯着這一個奇蹟。
葉蘇的眼眸微閉,眼裡無一物,突然的涼氣讓她依舊如癡如醉的撫弄着琴,鳥兒高飛,這一切都是必然的,這一首琴曲就是模仿鳥兒的聲音,特地呼喚鳥兒的到來。
“竟然真的有鳥。”權圈望着天空驚訝道,此女子雖然過分,但也是出於原因,她的琴藝讓他爲之一振,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錦宣聽着公公的驚歎,臉色更是鐵青,比吃了大便還難看,雖然公公說的是真話,可是,她一代頂尖藝人,實在是無法接受被這個連名都沒有聽過的囂張女子超過。權亦傑只是撫着她的背部,不知道說什麼爲好。
空中的雀兒已經飛了好幾個形狀,那自由翱翔的狀態,不竟讓冷拎更是羨慕,成羣結隊的鳥兒向人們展示着它們的才藝,卻沒有聽到一絲絲掌聲,之見的嘩啦啦的東西落下來,鳥屎砸了落了一地,不幸的人被砸中了,一臉的憤怒,卻不敢發生絲毫怨恨的聲音。
隨着鳥兒的離去,葉蘇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知道皇帝可以判處誰勝誰負了麼?”
“噓噓。”一片噓噓聲響起,還從來沒有見過人這麼跟皇帝說話,雖然定數已分,卻沒有見過哪個人敢這麼催促天子來公佈答案。
原本的震驚聲皆是嘆息,這麼一個才藝俱佳,容顏傾城的女子,怎麼就這麼不懂得省時查度呢。
“自然是葉姑娘勝,只是朕好奇,葉姑娘這首曲子名字是什麼呢?怎麼朕從未聽過?”皇帝一臉笑意的說道,沒有絲毫沒質問的不悅,像及了一個慈愛的父親。
權家的人更是一臉的震驚,這皇上與菲羽樓之間的“曖昧”實在是太明顯了,這葉蘇說什麼,皇上就是什麼,難道.......
權圈駭然的看着妻子,眼眸中是不可相信,難道這皇帝打算將這姑娘迎進後宮?
“滴落的星子,民女自創,沒有流傳。皇上自然是沒有聽過。”葉蘇低着頭緩緩的答道。
皇帝深有名義的看了她一眼,便只吐出一個字:“哦。”
“皇上,民女有個不情之請。”
葉蘇語氣鏗鏘有力,誓有皇帝不聽便不罷休的感覺。
胡克有一股很強烈的感覺,今天的公主很是不尋常,必定要幹出一翻不尋常的事來。
“權家三公子殺了民一個屬下,今天名女就想和他上擂臺打一場,定下生死契,生死不誤。”
此言一起,菲羽樓和權家均是失色的表情,特別是權圈,害怕皇帝的一口承諾,緊緊的盯着他抿着的脣,心裡一個勁的祈禱。
“叔叔,孃親說的話什麼意思?諺兒不要孃親死~~”說着說着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皇帝的濃密的眉毛蹙起,這似乎鬧的大了些。
“葉姑娘,當時權亦尙誤殺花月兒姑娘一事,朕也在場,只是當時花月兒闖進擂臺,他的劍收不住才造成這種悲劇,姑娘還是不要追究了吧?”
“不,無論他當時是失誤還是失手,民女今天都要討回這筆賬,我們菲羽樓王源當時是被東西打中了剛剛傷愈的腳,以至於突然倒了下去,權亦尙竟然絲毫不留情面想要至他於死地,如若不是月兒跑上齊替他擋住那一件,死的就是他,無論如何,我們菲羽樓都少了一個人。”
葉蘇的語氣也是絲毫不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究竟是寵愛湯籽菲到何程度,帝王自古無常,我葉蘇就不信,在你身上,我就能看到例外。
安陶在旁邊笑得一臉詭異,這是給皇帝裁決,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不愛惜自己的子民,可是公主殿下又非得這麼強調......
轉身看了權圈一臉的愁眉苦臉,皇帝蹙起的眉頭突然擴散,高聲道。
“不知道權圈你是什麼想法?”
正在煩惱的權圈聽到這皇帝陛下這一問聲,立即連爬帶滾的跪了下去。
“稟告皇上,傷了花月兒這一事,老夫深表歉意,但是小二上次已被王源傷中,不宜動武,還望姑娘海涵。”管他面子不面子,只要能保住兒子的名,什麼都比不上,從商這麼多年,沒有一點厚臉皮,怎麼過的去。
“那就找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來,你偌大的權家就沒人了麼?傷了月兒?表示歉意?敢問你們權家的歉意在哪裡?是在翩然軒的姑娘身上麼?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權老你是多麼的慈祥有愛呢,內地裡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今天你要是不放個人出來,你們權家一個都別想走。”
葉蘇的聲音很冷,冷到骨子裡,就像地獄深淵上來鎖魂的鬼差,陰森森且殺氣橫生。
權圈瞪鼻子上眼氣的鬍子亂跳,這黃毛丫頭說話也太氣人了,即使你是即將進宮爲妃的娘娘,說話也不能刻薄吧。
“不知道姑娘是怎麼嫌我權家的誠意不夠?”黃遷拉扯着權圈的手一臉笑意的站起來,眼角已經佈滿了細細的魚尾紋,卻依舊那麼有神,貴婦的氣質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隨着她說話的同時鋪面而來,幹練的精神在葉蘇眼裡跳躍着,同時砸腦海裡告誡着自己,這個女人很精,比她那個丈夫有過之而無不及。
“究竟是怎麼身爲權家的夫人自然應該清楚,何必來問我們小姐這個外人。”沐之唯爽朗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星子般的眼睛像葉蘇眨着,分外可愛。接受道陳沉詫異的目光,心裡很是不爽,腳下一動,便聽到一聲悶哼,這下樂翻了天,卻不表現子啊表面上,只是偷偷的在心裡。
“我來。”權亦傑冷厲的聲音叫道,任由一個女子來挑釁權家的權威,作爲權家的一份子,無論如何讓也忍不下去,父親強烈壓制着他不準動,但是男兒也是有血有肉的,怎麼能任人踐踏尊嚴,熟客人孰不可忍,儘管上去生死在旦夕之間,也要保住權家最後的尊嚴,第一名門被奪了又怎麼樣,青蓮大賽全部屈居忍下又怎麼樣,他們權家還沒有到失去了一個光環就失去了全部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