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有一個疑問,“你怎麼不用給你準備的那些美人兒?”
逸郡王笑了,“不敢用。”
那些美人兒固然好,婀娜多姿,可是都是暗衛啊,雖然嫵媚,但是會殺人。
他初來京都,哪來這麼多漂亮女人送人?
這不明顯有問題嗎?
送了人家也不敢用好麼。
還是從青樓裡挑美人送人比較好,來路正當,不怕查。
再說了,有金槍不倒在,那些大臣經得起誘、惑嗎?
送了美人,再送藥丸,有他這麼貼心的真是不多見了。
“對了,有好幾個大臣想把女兒嫁給你,”趙神醫幸災樂禍了。
要是拒絕,就是看不上他們女兒,這是要結怨的節奏啊。
逸郡王很苦惱,摸着自己的臉,苦大仇深道,“都這樣醜了,還這麼多人喜歡,眼瞎啊。”
二皇子笑了,“你這樣的人,註定是要做大官的,現在纔剛發達,以後估計就高不可攀了,聰明人,現在就要巴結討好你。”
“不能拒絕,更不能只拒絕一部分,難不成要我全娶了?”逸郡王頭大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有我的金槍不倒,不怕寵幸不過來,”趙神醫笑道。
逸郡王斜了他一眼,然後起身道,“我去找安郡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二皇子,“……”
說幹就幹,逸郡王拎着一罈子好酒去找安郡王了,一通倒苦水。
安郡王笑道,“這不是美事一樁嗎?”
逸郡王兩眼一翻,“有這麼埋汰人的嗎?”
“這事,我是愛莫能助,”安郡王笑道。
逸郡王悶頭喝酒。
安郡王眼神微動,他從懷裡拿來一錦盒,遞給逸郡王。
逸郡王看着那錦盒,笑了,“送我的?”
趕緊接了。
錦盒一打開,頓時被光芒閃住了眼睛。
錦盒裡裝的,竟然是夜明珠。
“這難道,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逸郡王又一副鄉下來的土包子形象了。
安郡王一直盯着他看,想從他臉上看出來端倪。
他總覺得眼前之人行事有幾分熟悉,像是逸郡王。
越接觸,就越有這樣的感覺,雖然容貌不像,但是背影像啊。
而且,逸郡王不在京都,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萬一眼前之人是逸郡王,那太可怕了。
這夜明珠,是他拿來試探他的。
“這是大錦的夜明珠,是這場戰爭的源頭,”安郡王笑道。
逸郡王小心捧着夜明珠,笑道,“爲了一顆夜明珠就打仗,老實說,太不值得了,再怎麼美,也只是一顆珠子,對了,你真打算把這顆珠子送給我?”
安郡王笑道,“不喜歡?”
“喜歡!”逸郡王回答的很乾脆,“只是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有些不安呢,你不會是打我什麼主意吧?”
“自然是打你主意的,將來還需要你多提攜一二呢,”安郡王笑道。
逸郡王也在笑,“別逗了,你可是威遠大將軍的賢婿。”
兩人喝酒。
第二天,就有人聽說逸郡王收了一顆夜明珠,要欣賞。
而提出這話的,是北晉一個有權勢的王爺。
逸郡王見他實在是喜歡,就把夜明珠送給他了,當然了,不是白送的,要了不少好東西。
而這顆珠子轉過手,又到了威遠大將軍手裡。
他看着夜明珠,對安郡王笑道,“現在還覺得他是大錦朝逸郡王?”
安郡王笑道,“許是我感覺錯了。”
威遠大將軍笑道,“謹慎些總是沒錯的,這樣一個人,太會做官了,八面玲瓏,不容小覷。”
然後,威遠大將軍賞了逸郡王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很明顯,是派去看着他的。
逸郡王一臉榮幸的接了,道謝道,“這些天,我送了不少美人出去,唯獨大將軍你沒送,你還送我美人兒,就愈發顯得那些大人沒良心了。”
“嫌少了?”威遠大將軍笑道。
逸郡王搖頭,“我這個人不大愛美色。”
嘴上說着,一雙眼睛卻是往丫鬟身上瞟,恨不得黏在上面,口水直咽。
威遠大將軍笑了,“果然是個不好美色的!”
逸郡王鬧了個大紅臉。
在將軍府吃了飯,逸郡王就一本正經的走了。
只是走到半道上,忍不住四下張望,見沒什麼人,就忍不住左擁右抱,這裡摸那裡摸了起來,叫兩個丫鬟連連討饒。
被人看見了,又一本正經了起來,好像方纔調戲人的不是他。
那樣子,不少人見了都笑的直不起腰來。
謝大人真逗。
回了府,就摸着兩個丫鬟的臉,道,“洗乾淨,等爺來疼你們。”
兩個丫鬟羞澀的被人領着走了。
趙神醫過來,道,“你瘋了,什麼人都往府裡頭帶。”
這府裡,全部都是暗衛,是放心的人。
逸郡王笑道,“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真要寵幸他們?”趙神醫輕咳一聲道。
逸郡王兩眼一翻,“怎麼可能,要是叫祖父知道了,非得剝我兩層皮不可,找個人,幫我好好的寵幸她們,最好是下不來牀。”
說着,他摸了自己臉一下。
顯然,是要一個跟他一樣的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隻雪白的鴿子飛回威遠大將軍府,信上寫着:謝大人很威猛,好女色,一切正常。
這一天,早朝的時候,逸郡王遲到了。
眼眶有些青,一臉縱慾過度,哈欠連天,強作精神的模樣。
大家都懂的。
早朝商議出征的事,逸郡王昏昏欲睡,一句話都沒有插嘴,往常,他話挺多的。
下了朝之後,他被皇上留了下來。
然後,把說服威遠大將軍不帶寧王出征的事就交給他了,當時御書房內,還有好幾位大臣。
逸郡王裝模作樣的推遲了好幾回,最後硬着頭皮接受了。
出了御書房,就跟大臣抱怨了,“皇上是不是欺負我是新來的啊?”
幾位大臣笑而不語。
很明顯是啊。
出了宮,他回府睡了一覺。
等精神足了,纔去的威遠大將軍府。
還有三天,威遠大將軍就要出征了,他必須要儘快說服他。
只是威遠大將軍是出了名的執拗,他打定的主意,不好說服啊。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這樣的人,你只能順着他。
而且,威遠大將軍並沒有停止試探他。
他帶他去見寧王了。
看着被穿了琵琶骨,瘦的快皮包骨的寧王,逸郡王覺得威遠大將軍將來的下場必定是挫骨揚灰。
“何不直接殺了他?”逸郡王看過後,道。
威遠大將軍笑道,“寧王,是大錦皇帝的親兄弟,留他一條命,大錦皇帝必定有所顧忌。”
“他這樣了,會不會還沒到邊關,就斷氣了?”逸郡王彎着腰,想看看寧王的臉。
“不會讓他死的,”威遠大將軍笑道。
說完,他就轉了身,叮囑人看好寧王。
那人腰間掛着鑰匙,正是鎖着寧王的。
逸郡王心動了。
但是他知道,這是在試探他,他要是沒忍住,那就是真的前功盡棄了。
別說救寧王了,沒準兒自己都要搭在這裡給寧王作伴。
“將寧王帶去邊關,有助於將軍攻城,只是皇上還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將來好和談,我若不完成任務,皇上就貶我的官,我好不容易纔做到三品官啊,捨不得……,”逸郡王只差沒掉眼淚了。
只是他說不容易,其他人都側目看着他。
他還不容易?
沒人比他更容易了好不好!
身在福中不知福!
威遠大將軍笑了,“你要我爲了你三品官,留下寧王?”
逸郡王惶恐,“不敢,只是咱們可以略施小計。”
威遠大將軍笑問道,“如何個小計法?”
逸郡王就笑了,“皇上是想留寧王在京都,可他也不會真來看寧王了,咱們弄個假的忽悠過去不就行了,真的寧王,您還帶去邊關,到了邊關,還不是大將軍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到時候我也只說是被騙了,皇上肯定會體諒我的,畢竟我又不認得寧王。”
這一下,威遠大將軍真的相信,他不是大錦朝的細作了。
哪有細作如此爲他謀劃的?
而且,這計謀能幫他省不少事。
“我且想想,欺君之罪,不是兒戲,”威遠大將軍道。
逸郡王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則連翻了幾個大白眼。
你會把欺君之罪放在心上?
這不是逗我玩嗎?
逸郡王走了,但是他篤定,威遠大將軍會接受他的提議的。
而且,既然明面上順應了皇帝,就不會大張旗鼓的帶上寧王。
他會把寧王交給他的心腹悄悄看押送去邊關。
這個重任,自然交給他手下第一心腹將軍了。
不巧,那將軍身邊有他的人。
北晉這邊,危機暫緩。
南楚那邊才叫人焦頭爛額呢。
別說和南楚結盟了,南楚差點沒殺了右相和越國公。
大錦之所以有機會和籌碼和南楚結盟,就是因爲南楚成王被廢了一隻胳膊,大錦有希望能治好他。
只是希望不是嘴上說說的,要用實質性來證明啊。
右相去南楚,清韻是給了藥的,雖然不能根治,但是總要給成王一點希望。
清韻是很相信右相的。
可是那會兒她不知道右相府有安郡王的人啊。
藥被人動了手腳。
南楚成王生性多疑,在服藥之前,留了個心眼,讓人先試藥了。
藥沒有問題,他才服用的。
可是,不是每一種毒,銀針都能試的出來。
他服藥過後,當即口吐鮮血。
要不是太醫們救治及時,成王一條命估計就交待了。
北晉要成王一條胳膊,大錦卻差點要他一條命啊。
還怎麼和談?
要不是兩國相交,不斬來使,再加上還是有通透人的,既然來結盟,會傻到送毒藥來嗎?
這不明顯是被人算計了。
南楚懷疑是北晉,但是沒有證據,只能乾生氣。
再加上太醫們查了藥,如果不是被人下了毒,這藥的確是好藥。
成王想治好胳膊啊,哪怕只是一點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然後,南楚派人送了信來,要大錦朝派人去救成王。
沒有指名道姓要清韻去,但明顯只有她有這個本事啊。
求結盟不成,還要把清韻搭上,怎麼看都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看着手裡的信,楚北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清韻卻在笑,“你總是攔着我不許出門,這一下,我要出遠門了。”
只要她去南楚治好成王被廢的胳膊,就能結盟,這樣的事,楚北就是不答應,也拗不過百官。
不然,他該落下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罵名了。
楚北望着她,眼神堅定道,“就算落下一個罵名,我也不會讓你去南楚。”
清韻心中感動,但是她搖頭道,“我決定去。”
楚北站了起來,“我不許你去!”
“他成王被廢的是胳膊,不是一雙腿,他不能來大錦嗎?”楚北冷笑道。
清韻錯愕,“你能要他來?”
她覺得楚北是被氣糊塗了。
雖然治病求醫,應該成王來大錦求她。
可問題是,求結盟的是大錦啊,有求於人,自然人人慾予欲求了。
“不能也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