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上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開了門,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網球袋,把書一類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又很細心地把球拍拿出來盡心細膩的檢查,然後背起包,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她仍然閉着眼睛。
手冢面無表情地準備走出門,衣角卻是被大意地拉住了。
“這是哪裡?”牀上的女孩子睜開了一雙清澈但卻又似蒙着水霧的眼睛,脣輕輕開啓,輕柔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
“我的家。”他老老實實地回答着,並沒有過多的慌亂或者驚奇。
“爲什麼我會在這裡?”她繼續問着,算是認可了他的這個回答,她本來以爲安培零會把她送到幸村家的。
“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看見你昏倒在雨裡,就把你帶回來了。”冰山大人仍就變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釋着,完全沒有任何的慌亂,吐字清清楚楚,慢慢悠悠,聽起來很舒服。
“謝謝。”她並沒有過多地問什麼,只是輕聲說了一句,然後低下了頭,抓住他衣角的手也緩緩地放開了。
手冢沒有離開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着,擡手看了看手錶,大概今天的晨練他趕不上了,真是太大意了。
“你不用管我的,你忙你的吧。”沙苡陌又是好心地補了一句,能夠把一個大街上生病的女孩子撿回家,在她的心裡,他就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不錯,生病,她感覺得出來的,她在發燒,而且現在都還沒有退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他沒有管她的問題,反正他都已經趕不上了,離上學還是有一段時間差的,於是冰山大人糾結了一會兒,開口提出了問題。
沙苡陌歪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臉上的傷痕消失的很乾淨,並非易容,但他是怎麼做到的她的確是不清楚。
“沙紀,叫我沙紀就好。”她淡淡地說着,她沒有忘記他的話,他說讓她做好幸村沙紀,陌陌這個名字不適合她。
她並沒有告訴他他的全名,她沒有想到的是,若是她說了,或許事情便會簡單許多了。
因爲沙苡陌屬於沙漏而不屬於幸村。
“國晴,竟然是沙紀,是幸村家找了好久的沙紀。”門口手冢彩菜一邊聽牆角一邊顯得有些激動。
“噓,你小聲一點兒,國光會發現的。”手冢國晴趕緊捂住了自家妻子的嘴巴,他們家兒子聽力可是很好的。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早安。”手冢國光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對着門口開的細縫淺淺地鞠了一躬,淡定地揭穿了自己的父母。
兩人一臉尷尬地站了出來,手冢彩菜扯開一個自認爲十分慈祥十分和藹的笑容,“國光,她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