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這麼的喜歡這裡,喜歡魚,她過去的記憶一直都是空白的,或許,她上輩子就是一條魚也有可能。
天上有着一些白色的雲朵,潔白透出一些虛空。須臾之間,她擡起了頭,看到了不遠處那個跑過來的白色人影,白色的衣服就同天天的雲一樣,她回望着他,感覺到了一種陽光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依稀中她的眼裡卻是多了一些溫柔,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輕地,遲緩地,她站了起來。
卻是有着一種
莫名。
似乎,她站在這裡就是爲在等他
她一直都是在注視着他,從遠到近,再從近到遠,這種注視已經超越了所有的表現,彷彿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一個是他,而另一個就是她。
她仍是記的,他那天對她所說的話,如果有一天,她弄丟了自己,只是需要站在原地就可以了,是那樣嗎?
手冢的腳步只是停下了一秒鐘,然後就已經跑過了她,而她仍是看着他,水池裡的魚亂了一下,似乎是也是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在期待。
跑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他已經換下了自己的那一身衣服,媽媽說,可能要買新了,因爲,那一件已經被摔的不成樣子,爸爸只是嘆氣,說是爺爺對於他太過嚴厲了,他低下頭,記憶,似乎爸爸會經常說那一句話。
國光還是孩子,還只是一個孩子。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孩子,他有了自己的責任,也有了自己的堅持,不管是對網球部,還是他自己,都是一樣。
門從外面被推開,他看到了那個弱弱小小的少女,她的眼睛一直以來都是帶着一些怪意,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人失去記憶人的都是這樣的,都是有着太多的不安全感。
“涼葉,”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輕輕的念着她的名子。
有些陌生,也是有些熟悉。
涼葉坐在他的身邊,手中有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一幾瓶藥酒,他的眸子微微閃了一下。
“會不會很疼,爺爺摔的?”她眨了一下自己的雙眼,那個老人家一直都很兇,而且一直也很嚴歷,她看到他一直都是揉着自己的肩膀的。
“恩,沒有,”手冢國光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眸子,隱藏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外面,是一片乾燥而糾纏不休的冬季,顯然這個冬季仍是像從膠一樣冷,空氣裡有有着淡淡的櫻香,但是,仍是不能這樣的季節給人所帶來的那一種不適。
涼葉放下了藥酒,看到他的杯子裡的半杯茶,拿了起來,走到一邊,又是倒了新的一杯,指尖有着熱水的溫度,這裡的一切,似乎格外的能讓人感覺到安心。
“給你,”她坐在他的旁邊,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他的手心,兩個人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分開,她感覺到他的手指都是帶着一種溫暖,很暖,很暖,明明是這樣清冷的而又不是易接近的人,但是,意外的會讓人意外的溫柔。
“謝謝,”手冢國光接過了杯子,手指卻是微微的抖了一下,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
極底。
涼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覺出一種悶悶的感覺,她突然咳嗽了一下,感覺到現在自己有了一些倦意,
然後又是接着幾聲,她的喉口有些微微惹人心煩難受,直到一雙溫熱的手指放在她的額頭上,很暖的感覺,讓她的心格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