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你知道嗎,現在,我真的好幸福,因爲。
我們在一起。
在一起。
哪怕,這隻有一天,只有一個小時,只有一分種 ,我也會感覺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因爲,我遇到了你,那個深愛着我的你,跡部景吾。
晚上8點多,跡部家的餐廳,廚師已經做好了一桌很是豐盛的晚餐,每在都是這麼多的,幾十道菜,因爲音羽喝了太多果汁的緣故,所以,這次,跡部景吾並沒有逼她吃太多的東西,而且,他讓廚師多做了一份,準備等她餓了再熱給她吃。
吃完晚飯,他們在跡部大宅的那片玫瑰花田中散步,少男與少女,最真的感情,是那樣的美麗而又美好,也顯的極爲的浪漫,紅色的玫瑰,芬芳的愛情。
“景吾,”音羽突然停了下來,叫着他的名子。
“怎麼了,肚子難受?”他輕皺了一下眉頭,以爲是她身體不舒服了。
“沒有的,”音羽搖搖頭,我已經好了,他也太過緊張她了,只不過是多喝了一些水而已。
“那怎麼了?”跡部景吾放開她的手,將她頭上亂了的髮絲別在耳後,晚上的風是帶着清涼的,而玫瑰花田中,清香的玫瑰香氣格外的好聞。
而今年的夏天
似乎也是格外的長。
“景吾,”音羽抱住他的腰,緊緊的抱着。
跡部景吾環住她,安靜的這樣相擁着。
“景吾,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愛你。”音羽擡頭起頭,看向少年精緻絕美的臉,眼角下的那顆小小的淚痣越顯的清淅。
傳說,在眼角下方如有一枚褐色淺痣,那就是淚痣。
而你的眼睛註定今生多淚,時而滂沱的淚,時而無意象露珠。
這枚淚痔,爲你生命中的亞當而生長,它會發芽,成長,最後枯竭。
哭的是你今世的愛,痛的是來生的情。
如來世不能繼續這愛情,那麼淚痔會世世陪伴,和你一起等待,直到有天他會發現你的痛。
景吾,你明白那顆淚痣代表的究竟是什麼,華麗背後的淒涼,耀眼背後的刺,到底是一生流淚還是有淚不能流?那樣,又是怎樣的傷。
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可是,卻不能繼續陪你。
她伏在他胸口,無聲的哭着,卻不敢哭出眼淚,不哭的人,永遠不代表不悲傷。
不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她的心臟,現在衰弱的程度比他們想象中的都要快,連醫生都想象不到的結果,讓她怎麼去告訴他們,又讓他們如何去承受?手術,已經就要到了,那個時候,她又有幾成活着的希望,什麼東西都可以重來,唯有生命,一生中,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跡部景吾只是輕輕撫着她極爲柔軟的髮絲,抱緊她十分的纖細的腰,“本大爺知道,”他輕啓脣,脣邊的笑,絕美而又妖嬈。
唯美的夜色下,有着些許殤逝的感覺,玫瑰花的清香,慢慢的渙散在空氣裡,依稀間,只是一場永遠追尋不到的夢境。
晚上,音羽躺在牀上,睜着雙眼看着天花板,桌前的小燈一直是亮着的,其實,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坐了起來,將頭埋在自己的膝上,擡頭間,眼內快速的落了下一顆晶瑩無比的淚珠,順着她潔白秀美的臉滑落了下來,十分的美麗。
她閉上雙眼,臉上出現出極爲不尋常的慘白,就連嘴脣也微微發青,捂住胸口,這種疼痛,她已經經歷的太多次了,雖然說已經習慣,但是,還是無法忍受的痛。
不是不痛,不是不疼,只是習慣了,習慣了太多的疼痛。
慢慢走到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瓶藥,倒出了幾粒,快速的倒進了嘴裡,喝水,嚥下。嘴裡,一片苦味。這種藥,極苦,一直會苦到心裡。
她坐在牀邊,然後坐下,緊緊將自己蜷縮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真的是很慶幸,剛纔沒有讓跡部景吾來陪他,否則,她一直以來千辛萬苦所保存的秘密,就一定會他知道的,他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明天,就是明天嗎?
最後一天了。
她閉上眼雙眼,伸手關上了燈,房間裡,看不清所有,自然,還有獨自哭泣的她。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纔有可能這樣放肆的哭着。
哭着哭着,就這樣哭着入睡。
第二日,當溫和的陽光終是落在她的臉上時,她揉了揉雙眼,眼睛有些難受,看看牀頭放着的表,還不到7點,她坐了起來,穿上託鞋走進了浴室,站到半人高的穿衣鏡前一看,好憔悴的一張臉,完全沒有了屬於這個年紀的朝氣,有的只是太多的悲傷。是啊,生命的盡頭,誰可以以笑的出來。
她習慣的笑笑,洗臉,用毛巾浮了一下眼睛,希望不要太多的痕跡,收到好自己,她再次站到鏡子前,微微一笑,這時,才感覺舒服一些,這纔是她。
今天是立海大與青學的比賽,從早上就會開始,這將是本次比賽的最後一場,也是最爲激烈的一場。
穿上一件奶白色的外衣,還有一件長及腳裸布裙子,打點好自己,打開抽屜,她將那瓶藥裝進了包裡,走出了房間,女僕見到她,都很熱情的打招呼,她只是淡淡的笑着迴應。,
看時間,跡部景吾已經是醒過來了,他跟她的哥哥一樣,有着早辰辰跑的習慣。其實,很是羨慕他們的呢,早上的空氣是很好。
她將背完全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柔細的黑色長髮很平滑的垂在了她的肩頭,還有背上,甚至,就連沙發的上也有幾縷,純黑色的髮絲,在如百色的水晶吊隊下,映起一圈圈極爲美麗的柔和光茫,淺淺的閉起眸子,她相信,在陽光下總會找到那種思念的幸福,也許會很清淺,雖然不完美,但是,卻會很美好,大廳中也有着極淡的玫瑰清香,自然,還有些果香,很清淡的味道。
剛睡起來的她,其實是一點也不困的,但是,她卻不想睜開雙眼,黑暗中,更能清楚的感受着所有人的一切。
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走過來,他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一一落入了她的身上,她可以感覺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細長的手指撫上的了自己的眉頭。
輕輕一嘆,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完全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張眼,清淺一笑,眸子裡是一片幸福的痕跡。
“回來了,”她看着少年已經梳洗的好的樣子,乾淨的隊服,乾淨的臉寵,身上有着淡淡綠茶的清香,還有他的頭髮,已經恢復成了從前的樣子,微微的捲曲起來,紫灰色的光塵落在了他的眼角,氤氳成了一片淡色的漣漪。他的眸子,極爲乾淨而又精緻。
只是,她知道,他的頭髮怎麼可以那麼快長出來呢,其實,那只是他讓管家所買的假髮,不過已經可以以假亂真的,不管是在不在意,他認爲,還是自己的長髮的樣子比較帥氣,比較華麗一些。而且,那種短髮,手指觸摸不到的感覺,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恩,”跡部景吾點頭,看着少女極爲秀美的小臉,心口那最柔軟的一處被深深的觸動了一下,他的脣角自然的盛開了一抹極美的笑容,似乎連細長的睫毛都已經沾染上了太多的陽光,耀眼的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他輕輕的撫着她的臉,然後伸手,很輕鬆將她抱到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下頭,他看到懸在空中的小腳,腳上穿着着一雙平底的淡色涼鞋,鞋面上綴成一圈淡白色茉莉小花,真實的似乎已經可以以假亂真的了,映着她粉色的的小巧腳趾,十分的透明可愛。
“今天早上想吃什麼?”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一些,音羽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卻很快的鬆開,他抱的她太緊了,不過,她卻沒有讓他放開,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這種或許,很快就要失去的溫暖,還有。
幸福。
“我想吃小米粥,加一點糖的,”靠在他的懷中,她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記的她住在親戚的家中,因爲對於別人來說,她是一個小託油瓶,所以,她有時候一天都吃不上飯,記的,有一個鄰居大哥哥很好,在她餓的時候,給了她一碗小米粥,還加了糖。
那個時候,她捧着碗,小小的年紀的她,已經知道什麼是人情冷暖,也知道了,什麼叫做感恩圖報,她留着眼淚喝了一口,有甜的,也有鹹的,甜的是糖,鹹的是淚。
卻真的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幸福。
那個時候對她而言,那碗加過糖小米粥就是幸福,而現在她的幸福,就是抱着自己的少年,兩個小小的幸福,加在一起,會不會更幸福。
“小米粥?”跡部景吾不解的皺起了眉頭,這種東西,說實話,他還真是沒有吃過,只是普通的,他從小吃的就是廚師千方百計討他歡心所做的東西,裡面的營養也都是搭配好的。只是,她現在卻要吃那種東西。
好吧,她要讓,那麼他就陪她一起吃。
平民的東西,只是水加米而已。
管家聽到他的要求,只是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着退了出去,也許他也是感覺到意外吧,小米粥,很簡單的東西,平常人家吃的東西,不知道,他家這個向來嘴巴很挑的景吾少爺,會不會吃的習慣,他向廚房走去,景吾少爺從小就是由他所照顧的,他所有的一切,他都會親力親爲。
此時廚師正在廚房中精細的烹飪着精緻到豪華的早餐,而管家的話還真是讓他們真的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少爺要吃小米粥,而且是最普通的小米粥。
他們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開始煮粥,對於這些大廚來說,做這種小東西,還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跡部景吾抱着音羽坐在沙發上,他的手指落在了懷中少女的柔細的黑髮上,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髮絲,剛纔沙耶透已經打過電話了,現在的他此時正在美國,準備回來接她去美國動手術了,手術的危險性,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高,還要危險。
這麼乖巧善良的她,爲什麼要承受這些痛苦,已經有了一次了,還要再來一次嗎?低下頭,他極爲憐惜看着懷中的少女緊閉着的雙眼,因爲心臟在不斷的衰弱,她的身體現在是一天比一天差,一天比一天虛弱,不用醫生說,他都可以感覺的出來。
真的不想讓她去做那場手術,危險性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不過,如果不做,那麼,她只有等死。
所以,那場手術,她非做的不可。
“景吾,”音羽突然叫起他的名子,將他從深思中拉了出來。
“怎麼了?”跡部景吾微微鬆了鬆手,才發現,他將她抱的太緊了,她這個笨蛋,難道就不會說一聲嗎?她就不怕他把她勒死。
音羽輕輕一笑,水晶燈下的臉越顯的秀美無比,一雙洽清的眸瞳中總似有着水波的流動,很溫柔也很美好。身上總帶着茉莉花的淡淡馨香,其實,若以容貌來說,其實她並不是很美的,但是,那一張清清秀秀的小臉,柔美的眼波,總是會讓人感覺很舒服。還有她的性格,溫柔中總是帶着很多固執,她會堅持她所要堅持的,淡漠中也透着太多的隱忍,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病,但是,卻有也常人也沒有的堅強。讓人,很,心疼。
輕吻着她的髮絲,還是那種清清香香的味道。
“景吾,”她又叫着他的名子,伸出手臂摟住了的他的頸子,“景吾,我好愛你,真的好愛,”是嘆息的,是無奈的,是命運的,也是,無解的。
“本大爺知道,你天天在說,”他揉着她的髮絲,擡着她小小的下巴,在她極乾淨的雙眼下,印上了上她的脣,也不管客廳中沒有其它人。
僕人們看到兩個人的親密,很自然的別過眼去。
輕吻着她的脣,也只是吻住,並沒有多大的動作,他們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半天,跡部景吾移自己自己的脣,抱着她向餐廳走去。
餐廳內,除了平常幾道精緻的菜餚之外,有一個小鍋放在上面,廚師打開鍋,鍋裡是一份白色的小米粥,除了小米什麼都沒有,但是,卻十分的清香可口。舀了一小碗,放在他們的面前,廚師轉身走了出去,管家也餐廳的門關好,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跡部景吾,是想和音羽單獨在一起的。
跡部景吾自然的端起放在面前的碗,從旁邊的瓶子中倒了一些糖放在裡面,他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先是喝了一小勺,不算特別的味道,但是,卻還是不錯,簡單也有簡單的味道。
再舀了一下,喂到她的嘴邊,音羽靠在他的胸前,任他喂着自己吃飯,淺淺的閉起雙眸,睫毛上閃動着極爲清亮的水光,是這種味道,幸福的味道。
幸福加幸福,果然是更加的可以感覺到甜蜜了。
在她喝了一小碗之後,跡部景吾將另一個碗放在她的手中,挑挑好看的眉頭,“小女傭,你還來喂本大爺吧。不然,本大爺還真是感覺有些不公平。”他笑起,卻笑的溫柔和色。
“恩,”音羽點頭,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他,他吃東西向來很文雅,受過良好的家教的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可以保持那份高貴自然。
兩個又吃了一些東西,在走出餐廳時,外面的陽光都已經很強了。
跡部景吾從管家的手中帶着一頂白色的太陽帽帶在了她的頭上,白色的襯衣,米黃色的棉布長裙,行走間若隱若現的細嫩腳趾,再加上頭上的白色帽子子,很清爽的打扮,也很美麗。
“走吧,去看比賽,”跡部景吾拉着她的手向外面的車子走去,樺地已經提前到了,就等着他們了,今天是青學與立海大的比賽,也是本年度的青少年網球比賽的冠軍之爭。
坐在車上,司機已經將空調的溫度調的很適合,跡部景吾將音羽牢牢的抱在懷中,不斷看向外面飛馳而過的景物。
車子行駛的很平穩,等他們到了比賽場地是,冰帝的其它隊員也都跟着一起到了,不過,大家的臉上似乎都是有些難言之隱一般,有些沉重的感覺。
“你們都怎麼了,一大早都是這種表情?”跡部景吾拉着音羽的手,十分不解的看着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隊友,這些人今天是不是都是吃錯藥了,怎麼看起來都奇奇怪怪的。真是一點也不華麗。
音羽也不停的看着他們,感覺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所以,他們現在都在煩惱。
忍足沉了一口氣,靠在樹上的身體終是直了起來,他向上推了現自己的眼鏡,鏡上也微微閃過了一道銀光。
跡部,青學有麻煩了。他忽然開口,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起來。
“什麼麻煩?”跡部景吾身體也僵了一下,麻煩,多大的麻煩可以讓他們的隊員變成這樣沉重。
“青學的越前龍馬現在還在輕井澤,所以,應該是趕不回來了”,忍足微微一嘆,繼續說道,這就是青學的麻煩,最大的麻煩,越前龍馬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很清楚,與立海大的比賽,也許決勝的關鍵就是他了。而他什麼時候去不好,偏要在比賽的前去,這樣,還真是讓人受不了的擔心。現在青學教練急的都快要吐血了,而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青井澤離這裡並不算近,就算開車去也是趕不回來了。
也許,青學會因爲他的晚到,而輸掉這場比賽也說不定,這種樣子的比賽,沒有人會甘心的。青學是,他們,冰帝也是。
輕井澤,跡部景吾嘴裡念道,猛然擡頭,精緻的面孔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分立體。他放開了一直握着音羽的手,見她不明所以的擡頭看他,輕輕的細撫着她的臉,“小女傭,本大爺去接那個小鬼,你在這裡,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