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過來做個檢查,馬上就要走了。”沙耶透將一切輕描淡寫。
“哦,是這樣啊。”不二看向音羽,眯起的雙眼只能看見一片淡淡的笑。卻似乎在對沙耶透的話有着幾分懷疑,但是,最後,卻還是沒有多問。
“我們來看一個朋友。”不二繼續說着,醫院畢竟是交談的地方,於是,他們又說了幾句話,很簡短的,然後就點頭,離開,再見。
音羽看着面前的人走出,走過,再走回,陷入一片迷茫中,每個人都有要做的事情。她呢?
“音羽,在想什麼呢?”沙耶透的聲音傳到她的耳膜,她回神,唉,又來了,她的習慣性失神。
沒什麼?她看向她,淡笑。然後偶而眼睛掃過一個身影,嘴角的笑似凝固起。眼神也微微變了一變。
沙耶透不明白她怎麼了,也順着她眼睛看去。
那是一個有着微卷藍紫色的髮色的清瘦少年,溫和,精緻,美麗。他看向他們,醫院有微黃的燈打在他的髮絲上,揚起一一藍色的光圈,像極了海洋,有一些空淡的迷離。
他的嘴角輕輕的上挑着,眼中是一片柔波,水汽氤氳中,那一道又一道散開的光影,卻漸漸模糊起來。分不清是什麼的感覺,有失神,失落,或許,還有一些失望,但是直到最後,他們所能看清的,也只剩下了一片深深的藍色,澄澈,透明,卻又朦朧,在他們還來不及品味,他眼中的那道深藍的底韻時,他卻突然間轉頭,而那抹背影越離越遠。
而擋在他們面前是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一霎那間,所有東西都已經暗淡了下來,隨着他的離開,而暗淡無光。
“幸村精市。”沙耶透獨自語出幾個字。
“哥哥,你認識他?”音羽轉頭,眼中那一片深紫逐漸移除。像極了那盆被打碎的失車菊。帶着些破碎的幽然。
沙耶透點頭,然後回答,“他是立海大的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我看過他的比賽,真的很精彩,據聞他的比賽結是,全勝,而他則被別人稱爲神之子。”
神之子,真的很像,只有神話中才會出現的少年,音羽回頭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其實,真想不通那般美麗少年打網球是什麼樣子的?她很想去看,很想,很想,只是,現在,她卻有了新的疑問,他爲什麼在這裡?上次見他是在醫院,這次爲什麼也是?
他,病了嗎?還是,什麼……
“走吧,我們要回去了。”沙耶透拉着她走出了醫院,她回頭,卻再也看不到那片墨藍色,第二次轉身,分別是不同的人,是她,也是他。
這次,那個約定,依然沒有實現。她沒有轉身,先轉過身的卻是他。
幸村精市,下次,如果下次我們還能遇到,那麼,我一定要告訴你我的名子。
她想微笑,嘴角卻再也擡不起來,甚至有些無力。那個少年,能看的出來,溫和有禮,卻疏遠淡漠。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悲傷。爲什麼?爲什麼……
矢車菊的花語是幸福。
那麼,只要你幸福。
只要你,
幸福。
可以嗎?
她的記憶開始零落,落到了相遇的那一天,還有那兩盆代表幸福的紫色的矢車菊。
一片片碎片飛起,每一片都是她記憶的某一部分,然後再飛起,劃落。
只是,她的幸福,卻已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