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妖族,她從來都不奉信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只知道人犯她一尺她還人一丈。
對自己有殺意的妖族包括人類,她都會當場斬草除根。青蘿手指尖閃過一絲綠光,只要她想,她可以當場捏死這個敢對她放出殺意的女人。
不,現在還不行,媽媽還在呢,不可以當着媽媽的面伸手捏死她。
青蘿冷靜地把蠢蠢欲動的手按了回來,不管怎麼樣,就算要殺了她,也還是先等這個女人出去之後再說。
白衣盈盈一笑,對納蘭紫說道“納蘭姐姐,其實小衣今天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請姐姐幫忙。”
“什麼事情?我能做到的話一定幫你的忙。”雖然她不認爲自己的女兒有錯,但剛剛也確實是給白衣一個沒臉。心裡頗有些過意不去,因此想補償一二。
白衣臉微紅,似乎有些羞澀和不好意思。道“姐姐,你也知道我家風兒和你家的青蘿,青黛一樣今年都滿了十歲。快要去參加伴靈師的測試了,我想要給他買一瓶蘊養精神的一級精神藥劑。不過這段時間城中的藥劑店裡的一級精神藥劑都賣完了,我就只好找一個能量師幫我製作了。但姐姐你也知道,能量師大多性格古怪,沒有熟識的人介紹,他們根本不會幫外人制作。我想到姐姐就是能量師,所以就只好來拜託姐姐來幫我製作了。”
納蘭紫臉上有些爲難,直接說道“不好意思,白衣,我可能不能幫你這個忙了。”
“爲什麼?”尖銳的話一出口,白衣立刻住嘴,快速收斂了眼中的不悅,又恢復了她平常溫柔的口吻“姐姐可是有什麼不方便,可否告知妹妹。”
呃,剛剛是自己看錯了吧,平常文文弱弱的白衣怎麼會出現這麼猙獰的臉色呢?再看看白衣臉上的柔和,納蘭紫想到,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自覺看錯的納蘭紫不由得對白衣更內疚了。先是青蘿的無視,再是她好不容易請自己幫個忙,自己還不能幫她,最後還懷疑她,自己委實太過分了點。
於是納蘭紫直接道“不是我幫你,實在是我手裡沒有製作一級精神藥劑的主藥——紫紗花。”
“原來是這樣。瞧姐姐說的,我請你製作藥劑,哪能讓你出藥材呢。我帶了兩朵紫紗花了。”眼裡閃過了一絲肉疼,其實她還真的沒打算把這朵紫紗花交出來。不過,一但從納蘭紫這裡拿到了那樣東西,區區一朵紫紗花算什麼?這樣想着,白衣從上衣兜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拿到了主藥的納蘭紫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兩人在聊了一會無關緊要的事情,白衣就告辭打算離去,納蘭紫自然前去相送。
快到門口的時候,白衣‘哎呦’了一聲,身體往一邊歪去,站在她一邊的納蘭紫下意識地扶住她。
“謝謝姐姐。”白衣感激地說道。
“不用謝,不過下次你走路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納蘭紫叮囑道。白衣也真是的,走個平路都會摔倒,也太不小心了吧。
旁邊一直在用餘光注意這裡的青蘿臉色頓時一黑。那個女人,在幹什麼?居然敢對她的媽媽動手腳。
無聲的冷笑了一下,左手放在寬大的衣服兜裡捏了一個法決。一道無人察覺的能量落到了白衣身上。
等白衣走了之後,青蘿毫無心裡壓力地跑到納蘭紫懷裡,伸手在她的手上輕輕拂過,把一塊指甲大小的石頭悄無聲息地從納蘭紫的皮膚裡剝離出來,並小心地握到了手裡。
正在她打算退出納蘭紫懷抱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攔住。擡頭看了看納蘭紫依舊溫柔的臉色,青蘿的小心臟不知爲何上上下下地跳了下來。
“媽媽,有什麼事情嗎?”青蘿嚥了口口水,弱弱地問道。
“小青蘿,你剛纔是怎麼回事?媽媽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教過你可以不尊重長輩了。”納蘭紫不緊不慢地說道,還順手捏了一下小女兒的鼻子。
明明納蘭紫還是那副溫溫柔柔地樣子,但不知爲何前大妖就是一陣心驚肉跳。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她打一針預防針,免得得知那個白衣的真面目後,會受到傷害。
“我只是覺得,那個白衣不是好人。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青蘿邊說邊觀察着納蘭紫的臉色。
“就因爲這個?”納蘭紫有些哭笑不得,她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不以爲意地說道“小青蘿,白衣她一個人帶着一個孩子,過的也不容易,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切,你也是一個人,你還帶着兩個呢。”青蘿小聲的嘀咕道。
“小青蘿,你說什麼?”納蘭紫沒有聽清。
“沒什麼。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哼,反正她能不能來還不一定呢。
她剛纔放在那個女人身上的是一道名爲夢魘之術的法術,是她從一個人類修仙世界學來的。這種法術開沒有攻擊力,然而它卻是那個世界大部分修士都不想碰上的法術之一。
夢魘之術,在平時清醒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只有當種此術的人昏迷或者睡覺的時候,才能顯示出它的厲害。
顧名思義,它就是一種讓人陷入夢魘當中的法術。在夢中,你所做過的虧心事,你所陷害過的人,死死地纏着你,這些噩夢一直都會無限的循環下去,直到你清醒。
而不害怕它的方法只有兩個。一生平從不做虧心事,二不能失去意識。
白衣顯然不是第一個,而第二個,她從不覺的,那個女人可以一輩子都不睡覺。就算她真的能撐得住,忍受睡意可一點都不比種了夢魘之術輕鬆。
想當初,她在那個人類修仙世界,給幾個濫殺無辜的魔修下了這種術法,最後那幾個魔修硬生生給逼瘋了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青蘿冷冷一笑,她就不相信,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抗壓力比得過心硬如鐵殺人如麻的魔修。
納蘭紫打開白衣留下的盒子,取出一朵花來。花朵呈紫色,花瓣爲六片,每一朵花瓣上都有一絲如同薄霧般的白色,遠遠看去,就像是給花披上一層紗衣似的。
納蘭紫看完後,就把花朵又重新放了回去。對兩個女兒說“小寶貝兒們,媽媽要去製作藥劑了,你們乖乖地呆在家裡。如果餓了,桌子上還有營養劑可以拿去吃。還有,不要亂跑,知道嗎?”
等雙胞胎齊齊地應了聲“好”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製作室。
等納蘭紫走了之後,青蘿把放在掌心裡的無色小石頭拿了出來,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果然是自己想到的那樣東西。
留影石,它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留影。將它輕放於皮膚之上,就會不知不覺地依附在上面。小的如同她手裡的這一顆,她所看見的最大的留影石也只有一個巴掌大小。
這種小東西沒有重量,放在人的皮膚上,會隨着那人的皮膚顏色而轉變自身的顏色。如果不熟悉,對它沒有防備心的話,壓根就不會有人能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這麼個東西。
青蘿將白衣今天做的事情快速地串連了起來,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她來請納蘭紫幫她製作藥劑,而納蘭紫顯然是不會拒絕她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把留影石做在了納蘭紫的身上,在納蘭紫製作藥劑的過程中,留影石會把她所有的動作和製作過程全部記錄下來。
等納蘭紫把藥劑給她的時候,她把留影石神不知鬼不覺地再取走,這就等於她白拿到了一份一級能量劑的製作配方。
而毫無疑問有了這張配方,再加上她手裡如果還有紫紗花,那麼她就可以成爲一個能量師,哪怕只是一個一級能量師。
而青蘿相信,白衣既然能拿出一朵紫紗花,她身上肯定還有多餘的紫紗花。眯了眯眼睛,說不定那個女人家裡還有整株紫紗花呢。
另一邊,白衣心情大好地回到家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縮在牆角似乎正在昏迷的小男孩,頓時皺了皺眉。毫不客氣地上前踹了他一腳“喂,你死了沒有。”
那一腳頓時把小男孩踢得差點翻了個跟斗,也把他徹底踢醒了,他擡頭看到白衣,眼瞳猛得一縮,口裡怯懦地喊了一聲“媽媽。”
白衣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閉嘴,小-雜-種,我不是你媽媽,你不過是我撿來的一個玩意罷了。今天老孃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下次,再讓聽到你叫我媽媽,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風兒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名爲風兒的小男孩的滿臉怯意地說道。
冷哼一聲“如果有人問起你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來的,你該怎麼回答。”
風兒縮了縮肩膀,恐懼地回道“是風兒自己不乖,在外面和別人打架,被人家打的。”
“哼,算你識相。”冷哼一聲,欣賞地看着他臉上的恐懼之色,白衣滿意地笑了。
轉身朝房間走去,也因此錯過了背後男孩一瞬間變得帶有戾氣的面容,並且眼中帶着無窮地殺意和陰冷盯着她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