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拓所居住的這座城市,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地方聳立着一座相當高大的大廈,一般的持有者都會利用這些人流和信息交匯處的優勢來爲自己或許更多的利益。然而這座的持有人卻不同,買下來卻不是作爲任何的商業或居住用途。
能夠見到相當忙碌的人羣在大廈的上下之間來回穿梭忙碌,卻不是爲了自己的生計所奔波的。
反而是爲了別人的住食就寢而嘔心瀝血地行動。
這棟大廈是作爲這個有如邪教組織所信奉的真正“神明”所特定包下來的“寢宮”。
“你說什麼?基地被人搗了老窩?”在城市的一隅的某個人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雖說組織裡面大部分精英都跟隨主上來到了這座城市裡面,原先基地的駐防也不應該有這麼脆弱纔對吧?!”
說話的一位披着斗篷的男人顯得十分的驚訝,難以想象那麼強力的守衛居然會在一夕之間被人所擊敗。數以千計的樹人以及怪獸電影裡面纔會出現的巨大怪獸,放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是不用懼怕直可一戰的存在。
在這棟建築的最高層,不同於底下樓層儼然和普通人一般的裝扮,最高的數層之中在窗戶完全封閉的條件下,披着斗篷的人們在這裡坦然地行走。無需言語就能明白,這是和寒星在詭異之地所遇見的“邪教組織”是一夥的。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啊……”方纔說話的這位男人,環繞在諸多斗篷人之間,明顯的是一位堪當領導人的角色。
“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吾之使徒們。”從房間之中的碩大鐵球之間想起了一個清脆的男性嗓音。知情人都知曉房間中央的鐵球足足是由數米厚的精鐵配合獨特的鍊金技術鍛造而成,理論上任何東西都無法從其中內傳達到外界,區區聲音更加不在話下。
幾乎能夠阻斷世界上任何物事的鍊金鋼鐵,更加是增至了數米厚的程度,就算一枚核彈在中間爆炸,除了會有震顫的感覺之外,也無法對鐵球之外的人造成任何的傷害。如此程度,還是阻擋不了被禁錮在其中的男性所發出來的聲音。
何止是沒有阻擋成功,這聲音簡直是直接敲擊在了所聽者的大腦皮層處,音調平靜卻清晰明辨。男人所在之處處處都透露着科學無法解釋的“神蹟”,這也是信衆們毫無懷疑的最有力證據。
男子只要想從這裡突破出去簡直輕而易舉,這根本不能起到半點阻擋他的作用。完全是自願的,因爲自身的靈壓會不受自己的意識所支配一刻不停地溢出來,那樣的話,何止是整座大廈的手下的工作無法進行,整座城市都會發生不可思議的現象吧。
“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吾之使徒們。”他說道,“既然連我都存在於此,還有什麼別的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生物能夠完全否定他們的存在呢?兇暴絕倫的,不可思議的,這個世界上也有這麼些形形色色的生物存在啊。能夠瞬殺吾留下看家的小寵物也並非不可能。”
將那高大數十米的巨型樹人,強大到甚至可以改變地貌的它稱之爲“小寵物”的孤高神靈,其強悍程度可見一斑。
男子的聲音在這棟建築物之中來回盪漾,凡是聽到了的信徒俱都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這股直接作用在大腦皮層的聲音是之前以任何方式都沒有聽取過的,甚至有爲數不少的人爲自己第一次聆聽所謂的“聖音”而痛哭流涕。
“不過……不管他們到底有多少種類,又有多少未曾見過的怪物。”男子相當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桀驁不馴的微笑,“但身爲神的吾來說,沒有能勝過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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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時候開始,到底有多久沒有見到了啊。那時還是春天,此時已經到了夏季開始,整整六十天的時間。
“我們還會見面的!”這個約定言猶在耳,卻直到今天才真真切切地兌現了,寒拓不可避免地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愧。
“抱歉……”
“阿拓你不必道歉哦,能夠重拾約定已經讓我很開心了。”保持着燦爛的微笑小黑對他說道,經過六十天孤獨歲月的日子洗禮的笑容看上去總是那樣讓人感到無比的心痛。
對於自己親近之人才會使用“阿拓”這個名號來稱呼自己,對於女孩這樣突如其來的,從“寒拓先生”改爲“阿拓”,他並沒有什麼不適應,反而是爲了彼此的關係確實拉近了一步而感到分外高興。
籍着能夠重新看得到對方的契機,給予對方“作爲真實存在的人”而言所能夠體會到的幸福感,是現在的自己所必須承擔的使命了。那麼這個原本無聊的暑假,光是想一想這樣的計劃,就會又重新變得無比充實起來。
而在寒拓徑自想着事情的時候,小黑停頓了一下,彎下了好看的眉毛,露出了狐狸一樣頗爲狡黠的目光說道:“那麼阿拓,現在去你家的話……會不方便麼?”
“啊?”寒拓發出了莫名其妙的聲音,一時間還沒有從腦回路里面反應過來少女所訴說的話語。
彷彿也是意識到了自己所說的東西是多麼地令人害臊,小黑猶自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但是少女的堅定意志讓她把自己該說的話終究是鼓足了勇氣繼續吐露了出來:“那個……一路跑過來流了不少的汗吶,所以想要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不行麼?”
她特意用一種我見猶憐的語氣問道,素來心軟的寒拓又如何會拒絕呢?
“可以……”
這樣,屬於男孩女孩的暑假從現在開始正式揭開了序幕。
這是寒拓有史以來過得最爲詭異特殊的暑假。與女孩共度的人生之中作爲男孩來說幸福充實的時光,也是這段時光造就了寒拓生命之中的第一段戀愛歷程。
以及事後恍然突覺不久之後就是高中開學之日,彷彿一整段的時間都被無形的怪獸給吞噬掉的摸不着頭腦的恍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