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聽的徐帆來報便拱手抱拳對二位鄉紳夫婦道:“兩位請放心,本官日後一定會好好約束好部屬,對於給小姐帶來的驚嚇,本官深表歉意,本官回去後定嚴懲那王輝。”
“大人不必客氣,贖老夫不遠送了。”那鄉紳恭敬地道。
“耀哥哥,你一定要把那王輝給砍了,若不是我及時發現,那小姐定要叫他給糟蹋了。”蔣碧菁見劉耀出了門跟在後面道。
劉耀道:“他並未釀成大錯,罪不至死,我罰他吃些軍棍,讓他好生記住這個教訓便是了。”心道,這王輝雖有過錯,並不至死,若殺了他,豈不寒了許多替我出生入死的將士,自古以來有哪一支軍隊是做到了一點錯誤不犯,唐朝侯君集攻打大宛國之時,爲了鼓舞士氣還特許攻破後,軍將大搶城池三日呢,雖然那是出於無奈之舉,然,軍隊中有些適度的過錯是可以容忍的。
“那,你也多罰他些,然後剔除他的軍籍,我就見不得這樣的敗類留在我們軍中。以前我與哥哥在做綠林好漢之時,便讓哥哥嚴格要求下屬,不得強搶擄掠婦女。”蔣碧菁道。
此刻倒是使得劉耀想起初次見她之時,就是喝止她們山寨‘瘋子’對若心調戲的瘋話,便道:“碧菁,你就別瞎操心了,此事便交由紀大哥秉公處理吧,你該是知道,紀大哥是個不兜彎子的人,相信他會秉公處理的。”
“恩。”蔣碧菁應了聲。
“徐將軍,成都那邊是什麼情況,蕭義文有消息傳來嗎?”劉耀問道。
“大人,目前蕭義文並未曾派人與咱們聯繫,他們會不會食言?”徐帆狐疑道。
“應該不會,一是他們沒必要與咱們撒謊,二是這遂州攻下後可是歸他們所有,說直接點,我們只不過是在幫他們。”劉耀眼睛閃爍,再說還有個清兒在幫忙,這蕭懷武沒理由食言。
想了想便對徐帆道:“徐將軍,迅速派出探子,從南城門而出,打探蕭義文軍隊的位置。”
“大人,攻下城之時屬下便派出了探子,一方向西打探成都動態,一方向南打探蕭家的軍隊,只是南方的探子目前不曾回來。”徐帆道。
劉耀心道,這徐帆確有將才,事情想的這般周到,又想倘若這蕭家軍真的不來了,我便要獨自應對那王承涓的隊伍了,他三萬人馬我只有兩萬人馬,就算是我真打贏了也是兩敗俱傷。看來必須想個萬全之策了。
劉耀親自來到城門口,早上他還在攻城,而現在卻輪到自己守城,忽地覺得有些滑稽了。
“少爺,派去成都的探子回來了,說他們三萬大軍已經行了一半路程,照這速度,傍晚就能到達遂州。”紀雲安排了防務見得少爺前來便道。
“大人,南方探子回來了。他說,蕭義文的部隊已經在向西北行進,只是步履緩慢,只怕是王承涓的部隊趕到了我遂州之時,他可能也纔剛到遂州附近,這樣一來,我等就必須抵抗住王承涓的進攻,以此來等待他的救援。”徐帆報道。
劉耀眼眸裡不斷地打轉道:“看來,他是想借助王家的兵馬來消耗我軍一番了。呵,這廝的也夠陰險了,等我軍與王家軍打的兩敗俱傷之時,他便風塵僕僕地裝作剛剛趕來救援,然後憑藉精力充沛的大軍將已經是強弩之末的王承涓嚇跑,嘖嘖,還能名正言順的讓我們把遂州奉上,這麼一舉兩得的買賣我也會做。”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若我們退守梓州,那麼食言的是我們,而且還得罪了王宗弼,若我們留守遂州則有可能像大人說的那般,最終受損傷的是我們。”徐帆分析道。
劉耀眸光一閃,忽地想到一個歷史名人,那就是孔明,此刻何不上演一番新的‘空城計’呢。
想到這當下不再猶豫便吩咐紀雲道:“紀大哥,你吩咐城防上的將士都撤下來吧,隨時打探王承涓的隊伍動向,徐將軍,你去買許多火油,到各農家去討些不用的麥稈,用麻布袋裝好,此刻是中午,等到傍晚應該可以將所有事宜準備好。”
那徐帆和紀雲聽後迷惑地對視了一眼,但是他們對劉耀是絕對的信任,便紛紛去安排了。
劉耀讓兵卒把城門打開,在城門頂上週圍,城樓巡邏道上堆滿塞滿麥稈的麻布包,再在麻布包上倒上些火油,劉耀也吩咐南城門的佈置與北城門一樣。
心急的蔣碧菁見得劉耀忙活,卻不知他的意圖便問道:“耀哥哥,莫不是你打算用這些來燒那王承涓等人,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這麻布包太少了,只怕傷不了那廝的元氣,若打開城門讓他們與我們打,以我方兩萬對敵軍三萬,我方還剛剛經歷早上一場戰役,只怕是要兩敗俱傷的。”
“我又不打,只是燒燒他們而已。我大軍先從南城門撤出遂州,留守一千人作爲誘敵部隊,等的他們來到護城河,見的城門打開,定然要思索一番,然後派先鋒騎兵衝進來,先頭部隊一進城門來,留守的一千人便點燃這些麻布包,定能將他的先頭部隊燒個灰頭灰臉的。”
劉耀頓了頓道:“然後這一千人馬迅速撤往南城門,那王承涓受了氣定然憤怒地追趕,
等他至南城門之時,自然以北城門爲鑑,觀望南城門樓頂是否有麻布袋,我等在南城門準備的大軍從南城門衝進去殺一陣,然後退出來,他以爲我們不敵定然追趕,那麼待他的兵馬穿過南城門,穿到一半之時,我們在南城門頂預先埋伏的人便將點燃的麻布包推下去,屆時兵馬自然要騷亂一陣,呵,我們又殺個回馬槍,虛虛實實,定當挫其銳氣,此刻只怕那想撿便宜的蕭義文也差不多趕來了。”
“這樣一來,若蕭義文趕到了,他的部隊亦是要與我方同戰王承涓,自然不存在單單消耗我方的情況了,若是沒趕來,那麼我們便這樣虛虛實實的回殺着王承涓,消耗他的兵力,還可退往南部等待蕭義文,屆時便說我方不敵,在此等待蕭家軍同戰王承涓,那麼亦不算違約,量那蕭義文也無奈,只得與我等再次從南城門攻打遂州,大人不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確是一條妙計。”徐帆聽的由衷的讚歎道,紀雲聽了亦是滿是敬佩,似乎看到了此刻的劉耀比以前更具謀略,運籌於胸中。
“哦,原來是這樣,耀哥哥,你好厲害,剛纔都不曾見你思索,便想出這麼多東西。”蔣碧菁高興地誇道,眸裡滿是愛慕,這讓她又想起初次與劉耀見面之時,便遇到山寨二當家內亂,欲藉助劉耀綁架她哥哥的機會奪取寨主的位置,幸虧劉耀及時窺破他的計謀,並告知自己應對之策,自己也是那次才記住了這看似富家子弟的少爺的,回到山寨中,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起他的容貌。
“額,其實也是一個人蜀國的歷史名人提醒了我。”劉耀謙虛道。
“你說的是誰呀?”蔣碧菁問道。
“諸葛孔明,他老人家當年那個空城計是用的絕妙了,不過,我可不敢照搬照抄,若是那樣,定然被王承涓窺破,不但要被笑話,還會遭受失敗,好了,現在我要佈置一下留守的一千人了,碧菁你與大哥,紀大哥便隨大軍自南門撤出去,我與徐帆領一千人留下。”
“耀哥哥(大人)!”幾個人幾乎同時喊道。
“不行,少爺,您是我軍主帥,豈可輕易犯險,由我與徐帆留守吧。”紀雲道。
“大人,您無須親自犯險,碧菁就跟隨您與大軍後撤吧。”蔣雷建議道。
“耀哥哥,你怎的又要丟下我呢,我不管,我就跟你留下。”蔣碧菁嘟着紅脣又來勁了。
“大家聽我說,首先這計策是我想出來的,我必須留下來,因爲只有我在,才能把握點火的時機,以及命令何時回攻,這樣一來,大軍就要有個人來領導,自然這重擔就落到紀大哥身上了,放心,不會有事的,就這麼安排吧,若不然等到敵軍來臨之時,便耽誤軍機了。”劉耀解釋道。
幾人聽的他分析再搬出個‘耽擱軍機’自然也無話可說,只是蔣碧菁湊上前搖着劉耀的手臂道:“耀哥哥,最多一會我留下來之時都聽你的便是了,讓我留下來吧,人家想看看這些個王家軍是怎麼被燒成黑雞的。”
“我還不是怕你有危險嗎,你在這,我不安心。”劉耀關懷道。
“耀哥哥,你莫忘了,我是馬背上長大的,論騎術,論武藝我可不在你之下哦。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吃飽了纔有力氣燒那些個兵。”蔣碧菁一溜煙的走了。
“碧菁,碧菁。。。”劉耀看着蔣碧菁遠去的身影,哪裡會不知道這妮子是要留下來保護自己,心中淡淡的溫暖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