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福威鏢局很不平靜。短短數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死了十餘位鏢頭。
及至天明之時,在福威鏢局的大門外青石板上,出現了用淋淋漓漓的鮮血寫着六個大字:“出門十步者死”。此時,福威鏢局所有人看着這突然出現的幾個大字,全都陷入了恐懼當中。包括林震南夫妻的所有人,雖說都怒火沖天,但也沒人真的敢走了出來。
便在此時,兩匹白馬從遠處奔來,正是嶽峰兄妹兩人。
嶽峰看了一下正在門口發愣的衆人,一眼就發現了躲在林震南身後的林平之,心中不由的微微有些惱火。本來他極盡拖延時間,直到天明纔來此。沒想到青城派辦事如此不利落,依舊未見福威鏢局徹底給剷除。
小說中青城派窺伺辟邪劍譜,欲要將林震南夫婦還有林平之早點活捉。可是先來的青城派餘滄海之子,莫名其貌的被人嶽峰這個神秘人給殺死,不由引起了青城派來人的警惕之心。再加上人手並未到齊,他們不敢輕易出手,故而雖說是殺了一些福威鏢局的一些人,但並未將其徹底剷除。
嶽峰輕輕一笑,也懶得從馬上下來,朗聲道:“原以爲福威鏢局的人是英雄好漢,沒想到卻都是些孬種。區區幾個血字,就給下注了。”
他這話音一落,所有人不由怒氣上漲。若不是顧忌着主人林震南還未發話,早就衝了上來。
林平之卻是一怔,認出了嶽峰兩人,連忙湊到了林震南耳邊,開口道:“爹爹,這兩人就是昨日在酒店殺死那個四川漢子的人。”
林震南不由一驚。這一夜的功夫,他已經將被林平之草草埋葬的屍體給挖了出來。從林平之等人的描述,以及屍體的傷口上,他便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是來人的對手。但此時也不能弱了士氣,開口說道:“兩位不知從何處而來,爲何我與我福威鏢局爲敵。我福威鏢局建立了數十……”
“和你們爲敵,你們也配?”嶽峰毫不客氣的開口諷刺道:“要滅你福威鏢局的是那青城派,與我們無關。我們此來,不過是爲救一個人。”
說道此處,嶽峰稍微一停,臉上笑容頓然不見,伸手對着人羣中一隻,開口道:“小子,你出來,隨我們離開福州。”
嶽峰這話一落,所有人都不由的一驚。
林震南夫婦更是臉色大變,絲毫也想不到他們何時得罪過青城派。青城派是江湖中的百年大派,雖說底蘊有些不足,但遠不是現在的福威鏢局所能抵抗的。
緊接着,他目光向着自己的兒子看去,臉色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聽這言語,對方似乎是與自己的兒子有些淵源,或許可以藉此來挽救福威鏢局。連忙上前,開口道:“兩位英雄,何不下來小坐,讓林某好好招待一下。”
“哼!”嶽峰冷哼一聲,他如何不知林震南所想,自是不會輕易答允,開口道:“林平之,你是走不走。不走的話,就和你爹孃一同爲福威鏢局陪葬去。”
林震南臉色不由又是一變,知道福威鏢局免不了滅亡的命運。再次將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不由滿是矛盾。如今福威鏢局毀滅在即,若是自己的兒子能逃的生路,爲林家留一條血脈,自然是好事。可是他對嶽峰兩人實在不熟悉,自然不願意如此將兒子託付出去。可留下來,就免不了一死。
“格老子的,青城派辦事你們也敢管。”便在此時,五六人從遠處跑了出來,奔向了嶽峰幾人。見到嶽峰兩人的到來,他們一直窺伺在一邊,不敢上前。可是如今眼見嶽峰要帶人走,更是要帶走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自然不敢再聽下去。
“老子是青城派的於人豪,你們是什麼人,不想管閒事就走。”當先一人站着一臉鬍子,毫不可以的衝了出來,大聲喝道。
“狗熊野豬,青城四獸,原來是青城派的於人豪。”嶽峰微微拱手,開口笑道:“閒事我們早已經惹了,昨天就宰了一個姓餘的傢伙,現在想走也甩不乾淨了。”
“咯”的一聲,卻是嶽靈珊不由捂住嘴笑了出來。本以爲自己的這個哥哥一向正經,每天就知道練武,沒想到連一些閒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青城四獸”這個名號,是令狐沖給青城派四大弟子起的,只是一時戲言,沒想到嶽峰就知道了。
“餘、賈兩位師弟是你們殺的,老子和你拼了。”於人豪一聽這話,連忙就拔劍衝了上去。
此次,他與方仁智是對付福威鏢局的首領,可事未辦成,師傅餘滄海的兒子就死了一個,回去之後必然難辭其咎。如今,唯有抓住嶽峰這個兇手才能贖罪。此時,他也不知嶽峰武功如何,就冒冒失失的衝了上去。
嶽峰眼中寒光一閃,他雖說只殺了一個姓餘的,至於哪個姓賈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他也懶得解釋,畢竟死人無需知道原因。嶽峰直接一劍刺出,刺在了於人豪的胸口,這就收回了寶劍。本來他殺人,最喜歡的便是從咽喉處下手。只是如今有嶽靈珊在,不太願意讓她看到鮮血淋漓的場面,故而改成了心臟。
於人豪一種露出不可置信的情緒,指着嶽峰連續後退了幾步,這才倒在了地上。
嶽峰掃了青城派剩餘幾人,見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也懶得去理會,開口道:“回去告訴你們的師傅,我們是華山派的。想要算賬,我們隨時候着。”說完,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林平之幾人。
此時,林震南已經知道了情況。知道嶽峰所言非虛,想要滅他們福威鏢局的正式青城派。聽到嶽峰是華山派的,不由臉上露出幾分熱切。華山派在江湖中名聲極好,而且實力也要超過青城,只要林平之跟着他們走,那一定能夠得救。看着自己的兒子,開口道:“平之,快跟這位少俠走,以後,以後不要給我們報仇了。”
“我不。”林平之突然放聲哭道:“我要和爹孃死在一起。我林平之也是男兒,纔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
“平之,快走。”說話的卻是林夫人:“到洛陽,去你外公家。只要你活着,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林平之卻是拉住的母親的衣服,死死的不肯放手,依舊哭個不停。
嶽峰心中厭煩更甚。這都到什麼時候,依舊沒有半分決斷,果然廢物就是廢物。本來他對小說中的林平之還不是非常的討厭,可如今看來,這人真是沒多少可取之處。若不是因爲嶽靈珊的要求,他是絕對不會來救這人的。
嶽峰催馬上前幾步,也不顧衆人的驚呼,一把抓住了林平之胸口,將他扔到了馬上。對着嶽靈珊點了一下頭,就向着福州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