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憑藉一手快刀刀法橫行江湖數十年,不是沒有遇見過比他武功高的對手,只是從來沒見過想嶽峰這種令他膽寒的人。一切的原因,不是因爲兩人間武功差距,而是來自於記憶深處的恐懼。
十三年前他被嶽峰這個年僅八歲的小孩看下了左手,雖說有大意的原因,但嶽峰那詭異的出手,早已刻入了他的腦海。此時兩人相遇,田伯光連反抗的勇氣也沒多少。
嶽峰見始終田伯光不敢出手,無奈的搖了搖頭,抽出長劍,慢慢的向着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光看着嶽峰的劍向着他刺來,依舊在哪裡愣愣失神。
眼見嶽峰劍就要刺入田伯光的咽喉,一邊的令狐沖不由大急,開口喊道:“田兄,快出手!”
田伯光聽着令狐沖的大喝,這才醒來,眼見嶽峰的劍就要將他刺中,連忙揮刀擋住了這一擊。刀劍相交,田伯光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三步。
嶽峰微微一笑,開口道:“十多年不見,你的武功依舊沒有什麼長進,這樣吧,我也不以內力欺你,放開出手吧。“
田伯光回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刀,見上面分明多了一道豁口。他這把刀,乃是百鍊精鋼細心打造而成,而嶽峰的劍,分明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兩人間功力的深淺,一眼就可以看出。
田伯光心中絕望之意更濃,可閉目等死並不是江湖人風格。舉起了刀,主動向着嶽峰砍去。嶽峰微微一笑,,劍刃顫動,嗡嗡有聲,登時將田伯光的上盤盡數籠罩在劍光之下。
稍一交鋒,兩人的站立的位置已經換了。而田伯光身上,更是多了十餘道傷口。原來就在身子交錯的剎那,嶽峰不但格擋住了田伯光的道,更是連續刺出了十來劍,給田伯光身上留下了印記。不過嶽峰的每一劍,都只是給了田伯光留下一點小傷,根本不會影響到他武功的發揮。
“你這快刀,也不過如此,正是快的有限啊!”嶽峰對着田伯光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就這點武功,也敢傷我華山弟子。萬里獨行田伯光,我看是連狗屁也不如。”說道此處,他有意無意的朝着令狐沖看了一眼。
一邊的令狐沖不由氣極,沒想到嶽峰這時候還要不遺餘力的調侃他一下,不過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事實上,並非田伯光刀法不快,而是嶽峰使劍的速度太快了。以嶽峰現在的速度,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只能勉強跟上,想要超過是萬萬不能,更何論田伯光。
田伯光聽着嶽峰的話,心中不由生出一些怒火。隨話說,士可殺,不可辱,他就算死也不能讓人輕易辱罵。
心中有了一些怒火,田伯光對嶽峰的畏懼也暫時被壓制住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拿起手中的刀再次對着嶽峰砍去。如此一來,田伯光就將自身武功發揮到了極致,甚至還要超越平時許多。
嶽峰再一次隔開田伯光的劍,順便給田伯光留下幾道傷口,開口讚道:“這纔有點快刀的真意,不錯,不錯。”
聽着嶽峰的讚歎,田伯光心中的怒火卻不由更甚,口中一聲大喝,手中的刀法也越來的越加迅捷。沒多久,這個樓上到處都是刀劍相交的聲音,當然更多的是劍刃入體的聲音。
看着兩人相鬥,除了一心都在令狐沖身上的儀琳,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暗中感慨,他們都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打鬥。而且看這情況,嶽峰臉上全是輕鬆寫意的笑容,寶劍隨手揮動,便將田伯光的刀法隨意拆解。而田伯光,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雖說依舊鬥志昂揚,但漸漸的出手速度卻越來越慢了。
沒多久,兩人相鬥了一刻鐘的時間,更是走過了上百招,田伯光身上的傷口已經不下千餘道。同時田伯光出手越來越慢,而且越來越無力。相對的,嶽峰的速度也隨着田伯光減慢而變慢,力量也變得更小。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對。
此時,田伯光除了頭上到處都是傷口。又因爲嶽峰刺得極準,並未傷及他的經脈,只是從肉中劃過,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骨頭。這樣一來,傷口看起來分外恐怖,卻偏偏不傷及性命,更不影響行動,讓田伯光能夠繼續支撐下去。
令狐沖緊皺着眉頭,通過剛纔的情況,他早已經發現,嶽峰要殺田伯光,最多隻需要數招,哪裡要打上百招。他的武功本就可以,見識也不算太弱,稍一思考就想出了根由,不由大怒,開口喊道:“師弟,你要殺人就殺人,何必要人他受這本多苦。”
嶽峰聽到後,不由燦燦一笑,又過了幾招,突然揮劍而出,快速劈了過去。
田伯光見狀,連忙用處最後的力氣,擋了過去。只不過嶽峰這一劍,再也不像向前那般無力。田伯光早已經累的氣也喘不過來,再加上失血過多,雖然奮力舉劍硬架,錚的一聲巨響,刀劍相交,手臂麻酸,長刀落在了地上。
嶽峰慢騰騰的將劍收回了劍鞘,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這麼長的時間的打鬥,雖說無論內力還是體力上,消耗都不算太大,可在精神上卻不小。畢竟,他既要將人擊敗,也不想讓人死的太早,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嶽峰看着田伯光,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對令狐沖有些歉意的說道:“像田伯光這種惡賊,本就應該受萬刀凌遲而死,不過看在大師兄你的面子上,我給他千劍就行了,其他的,就暫且省了。”
聽着嶽峰這話,所有人都不由膽寒。此時他們才知道,方纔嶽峰辱罵田伯光,根本就不是爲了要侮辱他,而死爲了激起田伯光的所有鬥志,讓他多活一會,好多受些罪。
令狐沖指着嶽峰,不由氣得有些發抖,沒想到嶽峰做出這種事情來,不由的用力咳了起來,身子一顫,險些就暈了過去。
“令狐大哥,你沒事吧!”儀琳一驚,連忙叫起來。
“沒事,沒事。”令狐沖又是用力咳了幾下,身上的傷口也不由的滲出了些鮮血,但總算是支撐了住。
嶽峰見令狐沖並無大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再次將目光看向了田伯光,開口道:“你快刀十三式,百來種變化,都已經使了使過了一遍,現在死,還有什麼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