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氏族 部落
“白,象少了。”獵狼對陶淘說,現在陶淘已經能聽懂且會說他們的話了。
“以後會更少。”一整年,他們只看過三次大象,最後一次,成功的被他們打死了一頭大象。而且這一回,陶淘算是開了眼了,象非常之高大,象牙有三米左右,與非洲象有的一比,那大象的肉曬了滿地的肉乾。
獵狼不明白象爲什麼會更少,既然小白這麼說了,那就是了,不是也是。
“下場雨水之前,要換鍋碗回來。”陶淘他們燒出來的陶碗和盆都還能用,可比陶氏的要質量差很多。而自己制的各種鍋質量更差,燒個幾次就裂了,只達到明器的水準。所以,他們還是要去陶氏去換上好的鍋。(明器即冥器,陪葬用,質量較差。遠古時代人死了,意味着去另一個世界生活,能準備的生活用品,還都得準備好陪葬)
由於唯一大股盜匪去年已經被收拾了,現在丘周邊除了野獸外,沒有什麼別的特別威脅。
村寨口往外已經有了比較象樣的路,說是路主要是因爲原先的小徑上撤了石灰和煤碴,這樣那路面顯得乾淨了很多,沒多少草。(新石器時代確有修路這麼回事)
一行人有二十多人走在那通往陶氏的路上,其中還有十人是趕了車的。最大的一輛車上還架着一條獨木舟。
這條獨木舟讓陶淘見識到了爲什麼四個村寨裡水氏是最強的,因爲造一條船真的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和人力。砍大樹費力,燒木心要注意火候,掏和鑿更費力,沒有鐵器呀。在現在這個生產力水平下,花那個力量去造船,而船又能給他們帶來多少食物呢,所以只有強大的氏族纔會去造船。
有了這個獨木船,他們過河的速度加快了,而且還不會溼了衣服。巫雖然沒能告訴陶淘哪裡棉花,可陶淘卻告訴了他們在麻衣之前放入羊毛,這樣的衣服更暖和。於是現在丘氏過冬都穿麻衣,而沒有人裹獸皮。
以前花六天才能走到陶氏,現在只用了四天半,而且同樣的人,帶去了更多的東西。
陶氏吃驚於丘氏過來的人身上穿的衣,雖然他們穿的是麻衣,可看上去與部落首領們穿的絲衣好象也差不了多少,特別是他們的衣很特別。上衣下褲,而不象陶氏,衣服從上到下捆在身上,坐下來可能還會露寶。(魏晉時代衣服有的還那樣坐下會開襠露寶)
丘氏還有穿的鞋也與他們不同,他們平時穿草鞋或木屐,冬天會用紮上獸皮裹腳。丘氏的人穿的鞋是套在腳上的。那是仿了陶淘的靴而制的靴子。還打了綁腿,這可是陶淘當兵時見識到的秘技。打了綁腳方便長途行走。
還有丘氏的獨輪車,這也是陶氏以前沒有見過的東西。
陶氏除了換下丘氏帶來的肉乾以外,還要求換一輛車。陶淘不同意,他倒不是不想給,而是車換了,他們回去可沒法拿那些鍋和鼎。陶氏還表示想要看看陶淘的靴子,陶淘脫下來給他們看了。這是用鹿皮做的,底倒是木的,不過蒙上了好幾層的麻布。
同去丘窯細細的看了陶氏制器的過程,窯是負責燒窯的村民。陶氏並不知窯是來偷師的,個個很樂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手藝。
“篩土,細胎。”窯也算是入了門的,一看就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可能是他們選用的土不好,而且陶氏制器的土都細細的篩過,在制胎的時候,人家用的是轉輪,這個東西真是特別。有了這個後,做的壺碗很圓。
“冬天難過,糧少,肉不夠。”熊氏還沒有到陶氏這裡來交換,陶氏爲他們今年過冬的糧食而擔心。
“丘還有,可以換。”獵狼說道。
“陶氏沒有多的煮器了。”陶氏發現了今年丘氏只換煮器,前幾天,他們剛剛派了一支隊伍去跟水部落換糧食,他們還要等着與熊氏交換,沒有多餘的器皿跟丘氏交換了。
在大河南邊的這四個氏族水氏熊氏陶氏和丘氏,本是胞族,每年都會交換人丁。水氏最爲強大,他們有五六百人,部落的首領也是出在他們族裡,陶氏排第二,大約有三百多人,熊氏第三,也有兩百多人,丘氏最差,才一百多人。
水氏靠漁獵爲主,漁是第一,獵第二,他們也種些糧食。熊氏,主要是靠打獵,也種糧,陶氏製陶是第一,不只是本部落三族跟他們交換,還有別的部落過來和他們交換,他們種糧打獵並不多。而丘以種糧爲主,打獵是第二。
第一場雪後,陶淘接到了來自水氏的木板,上面畫了不少鬼符,經過巫翻譯,大致的意思是,月亮圓到缺的時候,也就是半個月後,到水氏開會,陶氏和熊氏也都會去。
陶淘不知去水氏會有什麼事情,但既然有了召喚,那還是要去的,畢竟人家是部落的首領。去年,本部落受到盜的攻擊,巫也是發了個木牌過去,人家馬上就招集並帶了人過來幫着剿匪了。
陶淘在東北當過兵,滑雪橇溜冰這些都會。在下了雪之後,他很自然的便讓人做了雪橇出來劃,這東西引起了族裡人的好奇,很快的,紅狐又成了高手,這人是有運動的天賦。有了雪橇之後,本來冬天不行獵的,現在又可以出去打獵了。
有了雪橇之後,他們成了第一個趕到達水氏的氏族。
水氏陶淘來過一次,這是個結近水而居的大型村塞。這個族裡有上百條獨木船,不過他們還沒學會養魚,他們還是在抓魚。水氏做的網和漁籠是最好的,這一點,陶淘不得不服。
來的時候,陶淘並沒有想到要藏富,結果,丘氏又讓水氏吃了一驚。丘氏來了五個人,但他們穿的是一樣的衣,而且是麻衣,不是毛皮。
水氏不清楚爲什麼下雪的天,穿麻衣還不冷。通常只有奴才穿麻衣,民都會穿皮衣,作爲氏族裡的頭領更是要穿皮衣。
巫年紀大了,沒有過來。小白是丘氏的新人,卻成了族長,這也讓水氏有點意外。
爲了招待丘氏,水氏殺了只豬,這讓前族長的兒子獵狼不大高興。
“丘長當食羊。”作爲氏族的首領過來,水氏應該殺只羊而不是豬招待陶淘,這些,陶淘並不懂。
水氏聽了這話,又只能去殺只羊。
“酋食牛,長食羊。”怪不得當初水氏到了丘氏的時候,丘氏殺了四頭牛中的一頭招待水氏,因爲當時去的是部落的首領水壯。
水壯年齡約有四十,看上去象個老頭,據說他年青的時候一人可以殺一頭野牛,極爲強壯。
水壯很好奇的看着陶淘,這個名叫丘小白的人去年被丘氏在原野撿到,一年時間,居然做了丘氏之長。
水壯對去年小白的劍印象很深。部落規定個人有私產,所以水壯想貪陶淘的劍沒有成功,但他不以爲意。
“丘氏出白屋,出麻衣,又多糧,都是小白的功德。”水壯說。丘氏發達,部落也有好處呀,這點壯同志還是看到了。能當上頭領的也還是有一腚水平的。
對於小白這個名稱陶淘十分反感,但又封不了別人的嘴。
“巫是長者,小白只是出力。”他這話說了別人都不信,因爲陶淘長的並不強壯。他的個子是比一般人高些,可沒多少肉。一米七八才一百三,真是看上去很瘦。
“丘氏有什麼獻?”水壯問。
部落總部難得來一次,只要來了,都不能空手,一定要帶東西。有的是獻於祀,有的獻於長。陶淘不懂,可有人懂。巫讓陶陶帶來了他們獵的犀牛角和彎卷的大象牙。
“丘也可獵象和犀,比熊不差。”水壯邊上的另一老頭說,這人是水巫,也是部落之巫。
過了三天之後,陶氏來人了,又過兩天熊氏也來人了,他們都奇怪爲什麼最遠的丘氏怎麼會第一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