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想吃天鵝肉的王仁則

秦瓊一行人護送王仁則前往驪山,一路上自是曉行夜宿,又因王仁則身體虛弱,自然不能過於舟車勞頓、受那顛簸之苦,所以他們的行程相對緩慢,一天也走不出多遠。

只說這一日中午,一行人來到一個叫做張崗的市鎮,按慣例找了一家酒樓打尖休息,此時王仁則已經能夠勉強坐立行走了,由“特護”張一針扶着進入酒樓坐下,用飯時卻仍須蘇倩倩幫忙餵食。

按理說一個能夠保持坐姿的人、只要手臂沒有傷病就絕對可以做到自己用飯,但是王仁則就是耍賴,非如此不進食,蘇倩倩也就拿他沒法,反正也是餵了他好幾頓了,也不差這一頓兩頓的。

偏生餵飯時王仁則還不老實,他身體虛弱不敢對武功高強的蘇倩倩動手動腳,就在嘴上佔便宜,開口閉口都喊蘇倩倩爲老婆,只氣的蘇倩倩恨不能找根針線把他的嘴縫了,卻又不敢真的這麼做。

不是打不過王仁則,而是紫陽真人說過,驪山老母不論身在何處都可以看見發生在王仁則身上的事情,自己若是對他上什麼手段,只怕真的觸怒驪山老母,事情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只能不無悲憤地這樣想:既然你驪山老母看得見王仁則,爲何對他種種無賴行徑不加約束?你就是這樣教徒弟的麼?就這樣縱容你的徒弟欺男霸女麼?

而後忽又想到,驪山老母離開濟州之前曾經說過一句話,意思是讓自己放棄李智雲,考慮嫁給她的徒弟,或許正是因爲驪山老母有這種想法,所以纔對王仁則的惡行視而不見?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秦瓊和狄知遜在一旁看了也不免憤懣無比,但是他們也跟蘇倩倩一樣,不得不屈服在驪山老母的淫威之下,拿王仁則毫無辦法。

秦狄蘇以及張一針四人是因爲受制於人、纔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會看得下去,看見蘇倩倩哭得梨花帶雨,就惱了旁邊的一位好漢,“呔!你這癆病鬼爲何這般欺負女子?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麼?”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窗邊一桌站起一條漢子,生得一臉橫肉,再加上此刻橫眉怒目的神情,更是兇橫無比,此人穿一身英雄袍服,也不見如何魁梧,手中卻提着一對大如車輪的金色巨錘。

就連秦瓊都被這人嚇得不輕,不爲別的,只爲這人手中大錘實在是太大了。

秦瓊見過樑師泰的一雙鐵錘,但是跟這人的大錘卻根本沒法比,如果把樑師泰的鐵錘比成月亮,那麼這人手中的巨錘就是太陽!大小不可同日而語。

而如果這人手中的大錘乃是純金所鑄,那麼只一柄金錘的重量即可達到兩千斤甚至更重!

如此沉重的兵器,在這漢子的手裡卻仿似輕若無物,只看他一邊怒斥王仁則,一邊舉着大錘衝這邊指指點點,大有一言不合就往己方這張桌子砸一錘的架勢。

如果他真的砸過來,誰能接得住?

即使通過服食培元丹和通玄丹,秦瓊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生死玄關,武功較從前翻了一倍都不止,也不敢直攖其鋒。

就憑自己那對金裝鐗,若是碰在這柄大錘上面,還不得被磕得飛到月亮上去啊?

狄知遜也被這漢子的大錘給震住了,他同樣是武學行家,在服食固本丹和培元丹之後已經面臨突破,不日即將打通生死玄關,步入當世武林頂尖高手之列,但是他自忖即使和秦瓊聯起手來也擋不住此人的一錘。

蘇倩倩聽見有人爲她鳴不平,立時止住了哭泣,美目轉過,感激地看了那漢子一眼,這世上終究會有人打抱不平的,卻只怕這漢子落得個悽慘的下場,得罪王仁則就是得罪驪山老母啊。

王仁則當然也是懂行的,被這漢子的巨錘嚇了一跳,卻是毫不懼怯,懟了回去:“你是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情?這女人是我老婆,我愛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你管的着麼?我看你纔是活膩歪了!”

那漢子益發憤怒,說道:“是你老婆也不行!老婆是用來疼的,豈能像你這般欺負?你再敢欺負她,看老子不砸扁你!”

他這話還沒說完,同桌的三條漢子也都站了起來跟着摩拳擦掌,其中一個獐頭鼠目的公鴨嗓喝道:“齊兄說得對,這癆病鬼就是欠揍!”

另一個矮胖子附和道:“乾脆把這人殺了,把他老婆搶過來給你當壓寨夫人!”

第三個漢子一身農家裝束,跟着說道:“不錯!這癆病鬼哪裡配得上如此美貌的女子?大家併肩子上!”

羣情激憤之下,四條漢子就往秦瓊這張桌子衝了過來,後起來的三條漢子衝在最前,手持大錘的齊兄反而落在了後面。

王仁則見狀就把目光看向秦瓊和狄知遜說道:“你們倆還不給我打死他們?要是動了我一根汗毛,看我師父繞不饒你!”

秦瓊和狄知遜才叫一個無奈,是啊,他們兩個本就肩負着護送王仁則的責任,若是真讓這四條漢子傷到了王仁則,那麼非但自己兩人會被驪山老母問責,連帶着李智雲也要跟着倒黴。

所以哪怕這四條漢子挺身而出爲蘇倩倩鳴不平屬於仗義之舉,他們也不得不加以阻攔。

秦瓊連忙站起來擋在對方四人前面說道:“各位有話好好說……”

那落在後面的齊兄聞言立即罵道:“好好說個屁!看你也生了個人模樣,卻給這麼個癆病鬼做走狗,你還配做人麼?讓老子跟你好好說?你也配老子跟你說話?”

秦瓊無限委屈萬般無奈,只能從背後行囊中掣出兩條金裝鐗握在手上,拉開架勢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也只能拼個高下了。”

狄知遜也從腰間拔出一把腰刀橫在身前,如果只是前面上來這三人,以他和秦瓊的武功原本無需動用兵刃,只是後面那個齊兄的金錘實在太過恐怖,空着雙手根本沒法與之對敵。

“等會兒!”看見秦瓊拿在手裡的金裝鐗,那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忽然一擺手擋住了旁邊兩人,問秦瓊道:“尊駕可是姓秦?”

秦瓊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當即苦笑道:“沒錯,在下姓秦名瓊字叔寶,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那漢子聞言不禁現出一副惋惜的神色,就好像自己某種珍愛至極的物事被人毀掉了一樣,搖頭說道:“原來你就是交友賽孟嘗,孝母勝專諸的秦瓊啊,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唉……”

“什麼?他是秦瓊?金城,你是在說笑吧?”矮胖子聞言驚道,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怪物,又好像聽見了什麼匪夷所思之事。

農家裝束的漢子卻好像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然後指着秦瓊和王仁則說道:“你是秦瓊?交友賽孟嘗的秦瓊?這癆病鬼是你朋友吧?你就交這樣的朋友啊?”

秦瓊尷尬無比,卻仍不失禮數地回答:“他不是我的朋友。”

“哦?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的主子嘍?”站在後面的齊兄立馬反問了一句,“你給這樣的人當走狗,虧你還有臉行走江湖,我要是你,我早就找個地縫尿泡尿把自己浸死了!”

秦瓊臉現愧色道:“各位說得不錯,秦某的確愧對列祖列宗,愧對江湖朋友,更愧對自己的良心!”

齊兄聞言更怒,譏諷道:“大名鼎鼎的秦瓊怎麼可能是你這樣的慫貨?這世道真是壞了!”

那個叫做金城的獐頭鼠目漢子也說道:“如果你還有三分男兒血性,就一鐗把這癆病鬼打死在這,也不枉你馬踏黃河兩岸,鐗打三州六府的赫赫威名!”

秦瓊搖頭道:“實在對不住,我不能這麼做。”

那矮胖子立時怒道:“你不這麼做,我們弟兄幾個就瞧不起你!”

秦瓊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秦某早就想殺了這人,就算現在也是一樣,只不過我今天若是殺了他,我的一位大恩人兼好兄弟就會遭遇不測,所以非但秦某不能殺他,也不能容許你們殺他,唉……實在是投鼠忌器啊!”

秦瓊說出這話也是被衆人逼到了極處了,這話憋在他胸中實在是很久了,此刻寧可被無所不能的驪山老母聽見也要一吐爲快。

對方四人聞言盡皆動容,互相對視一眼,而後同時點了點頭,意思是信了秦瓊所言。

事已至此,蘇倩倩便也起身說道:“多謝幾位好漢的好意,小女子受此欺凌也是爲了那位大恩人,那位大恩人才是小女子的夫君,所以還請各位暫息盛怒,各位的心意小女子心領了。”

衆人這才隱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對方四人同時向秦瓊抱拳說道:“如此說來,是我們兄弟錯怪秦二哥你了,我就說嘛,秦二哥何等英雄人物,怎會如此猥瑣,在下齊國遠見過秦二哥!”

“在下李如圭見過秦二哥!”

“在下金城,牛蓋見過秦二哥!”

還是那句話,人的名樹的影,不論走到哪裡,秦瓊這名字就值得江湖朋友擡愛,齊國遠、李如圭、金城牛蓋四人也是如此,若不是素味平生,加上看見剛纔令人憤怒的一幕,也不會鬧出如此誤會出來。

齊國遠等人本在磨盤山落草,平日裡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最近聽到江湖傳言,說濟州千佛山有至寶靈石出世,就結伴下了磨盤山,打算去千佛山碰一碰運氣,結果走到這張崗卻碰見了秦瓊一行人。

金城的確是通過那對金裝鐗認出秦瓊來的,他之所以及時叫停這場即將發生的羣毆,其實也不全是出於好心,最主要的原因是一旦確認對方是秦瓊,那麼自己四人加起來也不是秦瓊一個人的對手。

至於齊國遠那兩柄大的嚇人的金錘,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人怎會不知?

那大錘純粹是用紙張裱糊出來的,只在外面鍍了一層鎏金,用來嚇唬人自是一嚇唬一個準,卻是不能真正與人動手,否則對方哪怕只用一根短棍也能戳破他這紙糊的“牛皮”。

這也是剛纔齊國遠落在金牛李三人身後的原因所在,嗯,大錘只能起到一個威懾作用,能嚇跑敵人最好,若是嚇不跑,就只能靠突前的三人死磕。

颳風下雨可以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不能不知道,金城當然知道秦瓊的武功有多高,不說別人,就連自己道上的總瓢把子單雄信都禮敬秦瓊三分,號令手下各路寨主不得與秦二爺作對,這事早就傳遍武林了。

誤會解開了,齊國遠等四人便不再敵視王仁則,既然這人碰不得傷不得,再怎麼敵視也沒用,已經酒足飯飽的四人便即告辭離去,秦瓊起身送四人到了酒樓外面,齊國遠忽然問道:“秦二哥難道不知濟州發生的事情麼?”

他這麼問,是因爲他發現停在酒樓門外的、秦瓊一行人的車馬朝向是向西的。

不等秦瓊說話,李如圭就已經反駁道:“誰不知道秦二哥是濟州府的公人?濟州的事情秦二哥怎會不知?”

齊國遠聞言一想也是,就問秦瓊:“既然如此秦二哥你爲何向西而行?”

秦瓊說道:“自是有要事要辦,秦某在此奉勸四位,那濟州府如今已成龍蛇混雜之地,前去尋寶務必小心謹慎,不要被人暗算了纔好。”

他說被人暗算已經是高看這四個江湖把式了,若不是他覺得齊國遠一對大錘足以橫掃天下,就會直接奉勸這哥四個打道回山,這時候前往濟州府的不是楊林楊素那種位高權重手握重兵的絕頂高手,就是避世修煉千百年的神仙鬼怪,哪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齊國遠等人卻沒聽出他言語中的提醒,大大咧咧地道了謝,告別上馬去了,只留下秦瓊看着齊國遠的鐵青馬暗暗納罕——掛在得勝鉤上的那對金錘如此之重,相當於數十人騎在一匹馬上,這匹馬怎麼毫無負累之狀?莫非比我的黃驃馬還要神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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