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胤禛忍不住問:“是怕我得罪了太子爺?”
“不是怕,而是覺着沒必要。”夏駱凡誠實的答:“而且我也很想爲那些災民做點事,不過最最重要的卻是那個鄂倫泰。長得難看,做事可惡,居然還敢娶十八個老婆,真是怎麼想都覺着該好好修理修理他。”
胤禛呆了呆,放開手:“好,你去吧,我不攔你了。”
“哇,真的?”夏駱凡一下子樂的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謝謝,真的謝謝你。”
一個大姑娘家,以身做餌去青樓臥底,難道還是什麼很值得開心的事兒?胤禛胤祥實在搞不懂她究竟在興奮個什麼勁兒。不過卻還是盡職盡責的把各項事宜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以確保萬無一失。
兩天後,胤禛胤祥交代了鄂倫泰照顧宮女蘭暄,就親自帶人押糧回了山東,而夏駱凡卻只在鄂倫泰跟前兒打了個轉兒,就換過平常百姓的衣裳,按計劃在大街上被迷暈,然後順利的進入了媚仙閣。
湘簾半卷,紗幔低垂,花團錦簇,剔透玲瓏。
迷迷糊糊醒轉的夏駱凡,一邊揉着眼睛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一邊暗歎那迷藥的厲害,只一點點,就弄得自己神志不清,昏天黑地。
“姑娘,你醒了,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聽到聲響,夏駱凡帶着餘毒未清的愣怔,轉頭看向正從百花屏風後頭走出來的,一個四十多歲珠環翠繞的美嬌娘,下意識的問:“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嘛,是這媚仙閣的老闆,你叫我媚姨就好。”那女子笑的風情萬種,走過來拉着她的手坐下身:“本來嘛,我這樓子裡也不缺姑娘,不過是看你長的人意兒,又逃荒出來的可憐,這才收留了你。往後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做事兒,媚姨我保證你錦衣美食,財源滾滾,一輩子都不用再發愁。”
夏駱凡呆了呆,問:“媚仙閣是什麼地方?”
“媚仙閣嘛,”那女子轉着眼珠笑:“揚州第一妓館。”
“什麼?”夏駱凡直接跳起身:“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子,絕不能呆在這種地方,你,你快放了我出去。”
“放?”那女子輕笑:“行啊,拿一百兩銀子來吧,這可是我剛買你的價兒,一分我都沒多要你的。給了,我立馬兒就放你走”。
“什麼?”夏駱凡叫:“我哪有一百兩?誰收了你的錢你找誰要去,我在這兒又沒什麼親戚,別人憑什麼賣我?”
一聽她這話,那媚姨就笑得更開心了,慢聲細語的道:“沒銀子你是出不了這個門兒的,你不知道,這樓子裡原先有多少姑娘想逃,腿都不知打折了多少,可最後卻還不都乖乖的留在這兒,一個也沒逃成。我看姑娘也是個明白人兒,不如就好好聽媚姨的勸,別去自找那些個苦頭吃。以你的質素,不過三年兩載的功夫,媚姨保你金山銀山的也掙得下來。
夏駱凡呆呆的看了她半晌,才以壯士斷腕的表情道:“這裡我是絕不能長呆的,這樣吧,自小我還學過些歌舞,就好好替你表演些日子,等賺夠了銀子,你就放我走,如何?”
媚姨不由‘撲哧’一笑,撫了她的手道:“果然是個開竅的,不過只是歌舞賺得了多少?不如我好好替你……”
“媚姨,”夏駱凡突然改口,一臉嬌羞的道:“你就依了我吧,別的,別的是斷斷不能做的。”
“呵呵,也好,也好。”媚姨的笑裡有股說不出的得意:“那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回頭我就叫人給你量衣裳,今晚兒你就先試着表演看看吧。”
哈,只看看哪行,我要的可是一炮而紅,勾得那個鄂老色鬼非點不可呢。
媚姨是得意的,她想着人在自己手裡,好好磨些日子,還不是捏扁輪圓的都由着自己說了算。而夏駱凡卻是得意裡頭還夾着興奮,從來了這大清她就一直都憋悶着,此番卻可以打着正義的旗號,好好放肆一把,而且後頭還有未來雍正給她坐鎮,她還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