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人吶。”夏駱凡嘆氣:“還真是天生的多心說不得話,我只不過是覺着,你其實不必這麼武裝自己,這樣不是活得很累,很辛苦?”
“凡事慣了就好,”胤禛淡淡的沒什麼表情:“慣了就麻木了,就無所謂辛不辛苦了。”
“既然慣了就好,那爲什麼還逼我改叫你名字?不是自相矛盾?”
“我也沒轍。”胤禛無奈:“你討厭鬼,討厭鬼叫得那麼順口,我不給改過來,萬一大庭廣衆的你叫出口,我不……”
“哈哈哈哈……”他話未說完,夏駱凡已自動腦補了一翻那種壯觀景象,忍不住一陣兒開懷大笑。她聲音嬌脆清亮再加上毫無形象的前仰後合,立時就引來了無數人的側目駐足,瞧熱鬧,一個個指指點點,嘰嘰喳喳。
胤禛乾脆袖子一扯,邁大步從她身邊走過,一副不與瘋子爲伍的英明摸樣。
“喂,喂,你們看什麼看,瞧什麼瞧?”夏駱凡也不去追他,反而*袖子掐着腰對衆人兇道:“沒見過美女笑嗎?真是莫名奇妙,亂七八糟。”
一大羣人,硬是呆呆的給她唬得沒了聲。
哼,真是不罵不行。夏駱凡頭一仰,從從容容打他們當間兒穿過,幾步之後,卻又突然回頭,衝着那羣仍在呆滯中的人嫣然一笑,纔回身揚長而去。
“你這丫頭真是太瘋癲了,下回可別指望我再帶你出門。”
夏駱凡一路小跑着剛追上胤禛,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他來了個先聲奪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她忍不住愣了愣,才嘆氣道:“四爺果然是人中龍鳳,這口才還真是了得,我都沒怪你不講義氣,臨陣脫逃,丟下我不管,你倒好意思來怪我瘋癲?行,您是老大,您是真理,我惹不起,我躲總沒問題了吧?”
說完,夏駱凡再不看他,擡起腳就走。切,小樣兒,我還就不信了,沒了你,本姑娘還逛不了個揚州城了。
胤禛從後頭快上幾步,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看她,只邊走邊道:“你這丫頭性子真差,還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皇阿瑪身邊呆上這麼長時間的。
“我的性子也是因人而異的。”夏駱凡回嘴道:“人家對我一分好,我便還他三分情,象四爺您這樣的,我也就只能這般了。”
“你這意思,是我對你不夠好?”
“您自個覺着呢?”
“沒心沒肺。”
“你這是說我?”
“不然呢?除了……”
他們倆兒就這麼一路看光景,一路鬥嘴,夏駱凡都納了悶了,這位一坐一整天,都不帶張一下嘴的人,怎麼一碰到自己就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口若懸河,彷彿不把自己僵的說不出話來,就絕不算完事兒的?
一路走着看着,不知不覺就到了正午時分,外頭是豔陽高照,一絲風都沒有。夏駱凡熱的是小臉兒紅撲撲,一邊搖手做扇,一邊道:“咱們吃飯吧,找個面湖臨窗的,一邊賞景兒,一邊散熱。”
“就前頭吧。”胤禛指着前頭不遠一座新造不久,繞着綠水清波,粉牆碧瓦的二層樓閣道。
“唉,這揚州可真好。”夏駱凡嘆息的道:“連個飯館兒都弄得跟大家小姐的繡樓似的,花依依,柳依依。跟山東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你說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兒怎麼就這麼多呢?”
“像你說的,會投胎本身也是種實力。”胤禛笑着扯她:“走吧,你不是又熱又餓,那就別傻站在這兒光感慨了。”
“也是。”夏駱凡一笑,隨他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