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檀香味兒,帶着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只是在他懷裡的夏駱凡卻慢慢清醒。原來夢境再美也只是夢,他的溫柔他的笑再好再動人,也仍改變不了他是未來的雍正,是別人丈夫的事實。
心裡的不自在,讓她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一邊兒不着痕跡的掙脫開他的懷抱,一邊兒開玩笑般的道:“四爺,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卻跑到我的帳子裡放螢火蟲,是存了心的想要勾引我是不是?”
“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胤禛淡淡的笑,目光裡有一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惆悵:“怎麼會有人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呢?”
“生辰?”夏駱凡微怔:“今天都六月二十六了嗎?”她查過內務府的記錄,所以知道蘭暄的生辰八字,除了年份,其餘都跟她一模一樣。所以私下裡她也曾懷疑過,大概這個就是她能‘穿’成她的原因。
“是,六月二十六了。”胤禛敲敲她又在走神兒的腦袋,有些無奈的拉起她的手:“下來吧,雖說荒郊野外沒什麼可吃的,那也不能讓壽星女就這麼餓着肚子過生辰吧。”
“嗯,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着肚子餓了。”夏駱凡順從的隨他下地,口裡卻忍不住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生日的,難道還特別查過?”
“是,這是皇宮裡的生存之道。”
“啊?”他乾巴巴地回答,讓夏駱凡一愣,隨即輕笑:“看你都知道往我帳子裡放螢火蟲,還以爲你已經變浪漫了呢,沒想到才兩句話,就又原型畢露了。”
“難道浪漫,比真話還重要?”
“對朋友真話比浪漫重要,對女人真話你要浪漫着說。”夏駱凡嘻嘻而笑:“你不會是吧,我教你?”
“不用,爺忙,沒那個空閒。”
“可是現在又不忙,我……”
“唉,你這個女人可真麻煩。”胤禛嘆氣,耐性盡失,隨手點燃了桌上的燈。
突然的光明,讓夏駱凡本能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就看見了桌上已擺好的晚餐。
“你,荒郊野外的還給我煮麪?”她盯着面前精緻的四碟小菜兒,外加上大大的一碗還冒着熱氣兒的雞絲青菜面,眼淚不知不覺就溢出眼眶,一滴一滴迅速的沒入粉綠色的桌布裡。
“傻丫頭,怎麼哭了?”胤禛含笑擡起她的臉,一邊拿娟帕替她拭淚,一邊柔聲哄道:“今兒是你生辰,就算菜色簡陋,也不能哭啊,頂多我答應你,等回了京,我再請你吃頓好的作爲補償,好不好?”
“不,不是。”夏駱凡淚眼迷濛,在他的擦拭下,那淚水不只沒有減少,反而還有氾濫成災的趨勢:“我,我從前在家,每次生日,我媽都會給我煮麪,我還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人爲我做這個了……嗚嗚……胤禛,沒事兒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嗚嗚……你害我,害我突然好想家,好想回家啦!嗚嗚……”
“唉,傻丫頭。”胤禛不自覺的嘆氣,伸手將她擁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