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夏駱凡笑問。
八福晉瞟她一眼,不屑道:“或者你認爲你哄得八爺開心,讓他喜歡你,就可以以此作爲本錢,妄想要……”
“八福晉,奴婢可以打斷您一下嗎?”夏駱凡對她那些沒什麼營養的話,實在是興趣缺缺,忍不住開口道:“奴婢只是喜歡八爺而已,可是卻從未想過要與人做小。所以,如果八福晉的意思也是如此的話,那我們就已經達成共識,沒必要再多費脣舌了。”
“什麼?”八福晉明顯一愣,懷疑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八福晉的意思。”夏駱凡一臉笑意:“奴婢既不會白費心機,也不會到你們府裡去做小,一切就請八福晉放心好了。”
“爲什麼?”八福晉不可置信的問:“八爺堂堂皇子,人才出衆,地位尊崇,世上多少身份尊貴的女子想要嫁進咱們貝勒府,你既喜歡他,又爲什麼說不嫁他?你到底什麼居心?”
這位八福晉還真是挺可愛的。夏駱凡忍不住笑意更濃了:“奴婢什麼居心也沒有,只是名分地位奴婢不在乎,榮華富貴奴婢不稀罕,奴婢喜歡他,只是單純的喜歡他的人而已。既是這樣,嫁與不嫁於奴婢又有何區別?奴婢爲什麼還要爲了嫁他而捨棄自我,去看他人臉色?”
八福晉的面上終於掛不住了,口氣不善的道:“那我叫你連人都不準喜歡呢?”
夏駱凡搖頭:“這種事根本就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八爺不喜歡奴婢,那奴婢就是再喜歡他也是沒用的,是不是?”
“呵呵呵呵。”八福晉突然一陣冷笑,嘲弄的道:“看不出你還真天真吶,你以爲男人的喜歡堅持得了多久?三個月,半年,還是再久一點?告訴你吧,曾經額娘也是皇阿瑪很喜歡很喜歡的呢。”
“就是啊,一個人的喜歡倒底堅持得了多久呢?”夏駱凡嘻嘻而笑:“半年也好,一年也罷,對奴婢來說那也都是賺到的,可是對八福晉呢?就算日後八爺對奴婢變了心,那也是奴婢輸了,並不能代表八福晉贏了是不是?
而且啊,正如您剛剛所說,八爺是個優秀的不得了的男人,這個世上喜歡他愛他,一心想要嫁給他的女人不計其數,您就是再厲害,再本事又能攔得了幾個?
更何況這男女之間有些事情要發生,也不過在瞬息之間,又豈是您說攔就能攔住的?依奴婢看,永絕後患一勞永逸的最好方法並不是一個一個去逼退那些女人,而是讓八爺完完全全愛上您。只要他對您心無二志,情有獨鍾,那麼外頭的那些女人就算是想破腦袋,不也是無濟於事嗎?”
八福晉怔怔的看她,半天才問:“你跟我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你心裡究竟想從我或者八爺那裡得到什麼?”
“奴婢想得到什麼對八福晉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八福晉想得到什麼。如果只是名位,那您根本就不用爭,因爲就算八爺再娶一百個一千個進門,也沒一個能越得過您去。如果是溫柔,是體貼,是喜歡,是愛,那您就先用同樣的東西去打動他吧。人想得到,總要先有付出,一個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肯付出心思的女人,又怎麼會得到他的心呢?”
陽光穿過樹梢,那些新生的葉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夏駱凡在金色的光下淺笑嫣然,慢聲細語:“對那些整日裡都在想着怎麼爭權奪利的男人來說,情愛可有可無,不值一提,可是婚姻家庭卻是必須要守住的。八福晉先天得利,天時地利已經佔全,只是這個人和卻是要靠福晉自己去經營。奴婢的額娘曾跟奴婢說過,對一個女人來說,真正的成功並不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守住自己的驕傲自尊,而是放下身段兒放下一切也要叫他對自己死心塌地。”
樹葉在反光,細密的金線鋪天匝地。
八福晉看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微微暈眩。
車輪滾滾,馬蹄聲聲,如來時般,那輛馬車又載着她呼嘯而過。
車剛一進了城,夏駱凡就拍打着車門叫停,然後跳下馬車,開始在大街上閒逛。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走着走着她突然開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