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嫂高昂着頭顱,驕傲的說道;身邊的婆婆也是一派與有榮焉地姿態,這二人還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模樣。
“歐,原來是李大將軍的小女兒看中了人家的丈夫,就要霸爲己有。真是將門出虎女,一點不輸乃父親做事風範。我們這裡廟小,怕怠慢了三位,請你們貴足高擡,出去門外等。”趙夫人一副凌然不容侵犯的樣子說道;
“你說什麼,你沒聽清麼,我們即將成爲李將軍府的親戚了。你還敢這樣對待我們。活的不耐煩了麼。”安家大嫂跳起來吼道;
她很奇怪,在自己家裡的那一片兒街區,一提李將軍沒有不嚇破了膽的。就連那些在街頭橫晃的人都點頭哈腰的。自己可以在街上橫晃了。怎們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怕,反而更生氣了呢。
“安家大嫂,你說的李將軍家最小的女兒,只不過是一個通房的丫頭生的,無名無份的,虧你還敢說是官家小姐。還敢提伊妃娘娘。你也不問問這位官家小姐敢提伊妃娘娘麼。也不怕被人恥笑。
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聽從這位夫人的話,出門去吧。不稀罕我們李家的車只有走着回去嘍。”李三娘看着那婆媳倆,微笑着補了一刀說道;
這刀補得怎麼那麼痛快呢。
“哼,李三娘,不用你現在樂,你看我們家老五會不會休了李曉煙,老五讀了聖賢書,不會做忤逆父母的不孝子的。
連生個孩子都弄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就是個沒福的。沒有資格擋我們家老五的路,生下來雙生子也要休。”
“咳咳咳,”婆婆挺直了脊樑,頭顱和胸擡的更高了,用實際行動支持大兒媳的言行。安家大嫂看到婆婆的樣子更來了精神,充滿了戰鬥力,準備拿出看家的本領血戰到底。
“咳咳咳,乾孃,女兒還年輕,有些事情還是不懂,您教教女兒,在我們大銘朝的律法中,休妻是相公說了算還是公婆大嫂說了算。”
劉純芳看着這一對兒活寶真是討厭,笑吟吟地大聲對着趙夫人問;
“女兒,常言說,活到老,學到老,休妻,顧名思義,當然是相公說了算,如果是公婆大嫂說了算,那樣不是應該叫做休兒媳或者是休弟媳婦了。
以後這話在娘跟前說說就可以了,娘不會笑話你,如果出去說,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啊。那臉可是丟大了。”
趙夫人也學着那婆婆挺直了脊樑,擡頭挺胸地看着恭敬受教的劉純芳。畫面很有喜感。李太太母女在一邊投來感激的目光,楓華和雪月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可別笑出了聲音。
“是,娘。女兒受教了,要不然人家怎麼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女兒還有一事不明,這家裡婆婆還在一邊站着呢,做兒媳的在一邊大呼小叫的說要小叔子休妻另娶。這是她孃家的家教不好還是婆家的家教不對呢。”
劉純芳打算再接再厲,氣不死你算你命大。
“女兒啊,要說這年輕就是不懂,娘今天告訴你,你也是有兒子的人,這將來要挑兒媳可要看好了家教。俗話說的好,一輩無好妻,三倍無好兒。
這個潑婦,是她的孃家沒有教好女兒。他根本就當眼前的婆婆是個死的。這婆婆縱容潑婦耍混耍橫,也是個沒有做派的。幸虧小煙是招贅的安家兒郎。否則這樣的人家還真是不能待。”
“你放屁,你們TMD是哪根蔥,這是我們安家和李家的事。唉唉唉,你是誰啊。快放我下來,啊啊啊,婆婆。”
罵的正起勁的安家大嫂,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提着胳膊送出了門外,話說這個超人騰飛的感覺並不好,還是個反方向的倒飛。
楓華和雪月站定了厲聲喝道;
“這裡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趕緊閉嘴。要不要再飛遠一點啊。”
安家大嫂還沒有混到不要命的地步,像她這種渾人只有高武力值的人嚇嚇他就傻了。她看得出來,這兩個女孩子都是練家子,比那個黑臉的女人還可怕。
屋子裡的趙夫人也下了逐客令說道;“這位婆婆,您也請吧,讓那位官家小姐看到你們這樣子,會立即掌嘴的。別讓我們二位姑娘再費勁兒了。您這老胳膊老腿的還真是不敢保證安全。”
“哼,你們會後悔這樣對我,我兒回來不會饒了你們。老二媳婦,我們走。”李小煙的婆婆一看形勢不妙,很會給自己找臺階下,放了一句狠話轉身走了。
“李家太太,你們放心吧,你們的女兒不會有事的,一定是母子三人都平平安安的。方便告訴我們,你們的姑爺是怎麼回事麼。”
趙夫人和劉純芳來到李太太身邊問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原本素不相識的人,莫名的就有了親近的感覺。
“兩位夫人,謝謝你們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要說這個姑爺,是我們家老爺的學生,一直是聰明好學的,可是家裡太窮,當初要斷學了。我們家老爺愛惜他是個人才,又與小煙年貌相當,有意招贅爲婿,找了媒人去他家探問。
他們家裡竟是歡歡喜喜的很高興,於是我們兩家先定了婚約,等到姑爺考中了秀才再結婚。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安海平發奮讀書,在去年考中了秀才。我們給他倆辦了婚事。”
李家太太輕輕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婚後兩個人一直是恩恩愛愛的,安海平依然苦讀詩書,老爺還打算讓他繼續考舉人。四個月前,小煙要去廟裡進香。安海平陪着去郊外的白馬寺。在廟裡偶遇了李將軍最小的女兒李芸慧。”
“就這樣李芸慧看中了安海平,要他休了你家的李曉煙娶她爲妻。是誰來你家做的這件事情。總不會是四個公子中的一個吧。”劉純芳疑惑地問道;
這李家的女兒還真都是將門虎女。各個巾幗不讓鬚眉。敢愛敢恨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對於我們這種升斗小民來說,哪裡需要公子親自駕臨,是李芸惠的親孃舅來的。他是四公子身邊的管事,這些大人物身邊的管事更是豪橫,直接就要求安海平休了我家小煙。小煙還懷着雙生子呢。我們一直瞞着她,怕她出危險。”
“這個安秀才是個什麼態度,今天小煙這麼危險,他爲什們沒來。”劉純芳由人推幾,悲從中來,看着母女二人問到;
“姑爺真是不錯,一直態度堅決,不肯答應。我們看着也不是裝得,倒是安家的態度很是積極。一家子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給姑爺施加壓力。
我們老爺想躲一躲,帶着他出外遊學去了。上一封家信說是在北方的一個書院。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禍事。”
四個女人相對安靜無語,哪個女人的禍事不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裡面的關鍵人物是那個丈夫。
丈夫的態度堅決,外人是不會輕易打入的。丈夫沒有態度就是默許,那樣也助長了對手的氣焰。如果丈夫有了妥協的表現,對手就會治你與死地,甚至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李三娘打破了沉默說道;
“兩位夫人,沒想到小煙的預產期剛剛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又聽說這裡大堂上面供的菩薩很靈。才冒死帶着小煙來這裡。你們就是小煙娘仨的救命恩人。”
“呵呵呵,這也是小煙有佛緣,你們受菩薩指引來了這裡,我們雖說是做救治殘疾人的康復理療所,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如果這個手術成功了,以後會救多少產婦的命啊。我們也許會考慮開個這樣,專門的救治難產產婦的醫館。”劉純芳笑着說道;
“阿彌陀佛,夫人,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好事。女人生孩子,自古就是赴鬼門關的事情。如果可以救回來命,割個口子不算事兒。多養養不就好了嗎。”李太太經歷了剛剛的生死攸關當然看得開了。
新的事物,不易被人接受,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對自身觸動太小。像今天的李家人自然而然,就會成爲刨腹產的代言人了。
“啊啊,”嬰兒嘹亮的啼哭聲,是對手術室裡四個人工作的肯定。柔嘉把男嬰交給雨薇,臉上眼裡全是笑。
三個人又低頭投入到工作中,雨薇欣喜地用布兜着這個小生命走出來。
接生嬰兒的工作實在是太神聖了,手裡拿着的是一個全新的,剛剛脫離母體的生命。這種感覺兩世都是第一次經歷。
“李家太太,恭喜恭喜,小煙的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你們自己來包裹吧。小小的,軟軟的。我不敢碰他。我馬上就去取第二個。”
雨薇一出門就看到,四個女人已經把楓華和雪月擠到一邊去了。身後不遠處的丫鬟手裡拿着準備好的小被子。
接過孩子的外婆馬上喜笑顏開,“阿彌陀佛,多謝女郎中,你們真是活菩薩,三娘,記得打賞裡面的四位菩薩郎中。”
“娘,我都準備好了,您放心吧。這四位都是我們小煙的救命恩人。爹和妹夫都在就好了。”李三娘也喜滋滋地說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