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師兄,我想着單獨把剖腹產這塊兒獨立搞起來呢。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伯母來了,願意幫忙更好。”
“對,丫頭,給你師叔找點事做。她膽子大着呢,外科縫合也敢做。是吧,老鬼。”老俠客急忙配門敲邊鼓。
“對,師妹從小膽就大。比我們這些男孩子還敢動手。”張老鬼也不知這師徒兩個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總之跟風就沒錯。
“師叔還敢動手,那太好了。我正愁只有大丫和二丫,怕她倆年紀小挑不起來大梁呢。柔嘉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做。”
雨薇回答的乾脆,江鈺霖更是欣喜。和張強林簡單的收拾收拾東西走了。
老俠客和張老鬼馬上發出了兩隻信鴿。第二天中午,莫雲飛母子就收到了信鴿。欣喜若狂的母子二人,急不可耐的拽着伍昀如騎馬上路了。
信上可是說了,不管用什麼招,帶走伍昀如,撥去她的灰衣服。
三個人順着標好的路線迎着江鈺霖和張強林上京。
完成大事一身輕鬆的張老鬼有了八卦的心情,追着老俠客問剛剛是什麼情況。老俠客拉着張老鬼來到老張飛泡浴的房間。低低的說了江鈺霖看好雨薇的事情。
“呵呵呵,鈺霖這小子還真是有眼光,嗯,丫頭不錯。師兄,她到二十歲纔可以婚嫁,也太遠了。這樣的人我們看好了。一定也有好多人看好的。這中間得出多少的差頭啊,”
張老鬼想的倒是周密,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大師兄。師弟擔心的有道理,我看那個在這裡治腸癰的,平安侯世子就不是什麼好鳥。看丫頭的眼神都不對。
那傢伙出身,樣貌,才學都比鈺霖好。師弟,我們住在這裡要看着點。得幫鈺霖把人看住嘍。”
“師兄,什麼世子侯爺的。我可不吃這一套,誰擋了我們鈺霖的路就得讓開。看我揍不扁他。”
張老鬼把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咬牙切齒的說。
同一院子的平安侯世子莫名打了兩個噴嚏,左看看,又看看,撿了一條命回來正美着呢。這兒泡浴好好的。沒着涼啊。
手挽着手回到屋內的韻惠和韻祺,驚聲叫起來;”娘,您醒了,您看看我是誰,您還認識我嗎。”
柳梅香把手放在女兒的額頭上試試,又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測量。笑着罵道;“死丫頭,大白天的,說什麼鬼話。你是我女兒,我還能不認識。”
“韻祺。你看,娘醒了,娘還認識我。嗚嗚嗚。我們倆還是有娘疼的,不是一棵草了。”
“芸惠,你瘋了,這明明是紫綾麼,你怎麼給她改了名字。讓那個女人知道了又要處罰你了,怎這麼不小心呢。”柳梅香伸長了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了不對勁兒。
“芸惠,紫綾。這是哪兒,不是我們的屋子。我爲什麼在浴盆裡,快,給我衣服。要到晚飯的時間了。我得去那個女人的屋子裡立規矩。晚了又要挨罰了。快。你們倆真是不懂事,怎麼不早點叫我。”
郝韻惠和郝韻祺流着淚,一左一右摁住了,努力要在水裡站起來的娘。
“娘,不用着急,我們已經離開李府了,不用再怕那個女人了,也不用再給她立什麼狗屁規矩了。也不用整天的擔心把我嫁給傻子殘疾了。
呵呵呵。你在裡面好好地泡着,你比姨母年輕好多歲,可是比她還要老。”
“離開李府,這是哪裡,姨母是誰。我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姐妹,哪裡來的姨母。快說明白,你倆要急死我啊。”
“呵呵呵,你聽我慢慢說。你被劉齊家的——”
韻惠和韻祺從頭至尾講了全過程。柳梅香聽得眼睛和嘴都變成了大大的字形。
“你們說是夫人和大小姐求公主救得我,原因是我當年在大火裡救了她。可是當年我沒有救過夫人,那場大火救滅的時候,我是去那裡找過夫人。可是沒有找到。”
柳梅香慢慢的消化着這不可思議的消息,喃喃自語到;
這話一說出口,輪到韻惠和韻祺吃驚了。
“可是菩薩也說是您救的夫人,因爲那日因,纔有了今日果。”
“菩薩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我真的沒有救過夫人。怎麼回事兒。”
韻惠和韻祺無語了,當事人比誰都清楚吧。誰還能比她更有發言權,而且這件事情是好事,又不是壞事需要推諉。
“好了,不管是誰救了夫人,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應該記住夫人和大小姐的今日恩。”倆個女孩子點頭答應。
“你們倆個找到了好師傅,要珍惜這難得機會。勤學苦練,把過去荒廢的時間好好補回來。
我決定就跟着夫人在這裡做事,重活這一次我要活的不一樣。做些我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感受我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柳梅香把手握成了拳頭,舉過肩頭,鏗鏘有力的發着誓。
“嗯,娘說的對,我們都要好好活這一世,就像我們的名字一樣。娘你是郝星語,我是郝韻惠,紫綾是郝韻祺。我們的好運氣纔剛剛開始,人生也纔剛剛開始。”
母女三人的談話變成了勵志的誓師會,一個個鬥志昂揚,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呵呵呵,嘿嘿嘿,呵呵呵,”三個人相視笑個沒完,心裡面的快樂像是水底的泡泡一樣往上涌,既然摁耐不住,索性就不恩耐了。
“我太高興了,以後你們倆姐妹的婚姻大事我可以做主了。娘一定給你們挑個人也好,家也好的乘龍快婿。哦,對了,還要你們自己也看好。我不會逼迫你們倆的。”
“謝謝娘,我們一定爭氣,挑個好姑爺孝敬您。”
韻祺給郝星語輕輕地按摩着額頭,心裡美得像在天上飛。原以爲這輩子就毀在李府那個骯髒的坑裡了,沒想到還有今天的機緣,得遇明師,還有了娘。有了家,有了可以期盼的未來。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美好。
這是不是人們說的一步之隔,天堂地獄。
“娘,你恨將軍麼。他都不知道你不在了。”
韻惠輕輕地撩着水,低垂着眼睛問道;終於問出了口,可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期待哪樣的答案。
“不恨,娘現在只有未來,沒有過去。過去是潑出去的水,不論好壞,難再回收。收回來也沒有用了。”
郝星語在浴盆裡換了個姿勢,一手拉着韻惠,一手拉着韻祺。認真的說道;
“未來等待我去走,我要好好走,娘想明白了,女人不應該依附於男人。把男人當成樹,自己當成騰。
樹的身上可以有好多的藤,樹有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在乎藤的想法和需要,也不在乎他的去與留。藤卻離不開樹。沒有樹的支撐只有趴在地上,一輩子也起不來。
你倆一定要記住,做一個矮小的樹,也不要做藤。身上的能力就是本錢。如今有了學習的機會,就是你們長成樹的營養。想長成大樹,需要付出血汗的努力。娘會盡力幫着你們,你們自己也要努力,懂麼。”
“娘,我們懂。我們要長成大樹。給您遮風擋雨。”兩個女孩子搖着郝星語的胳膊撒嬌。
“懂了就好,我的女兒是天下最好的女兒。現在,娘要起來去給菩薩上香,也要拜見夫人和大小姐,謝謝她們。”郝星語寵溺地看着兩個女兒。
她自己不知道,經歷了生死和思想的改變,她已經由一隻醜小鴨蛻變成了美麗的天鵝。這由內而外的變化是發光體,使載體變得更加有魅力。
母女三人虔誠的給菩薩上香。轉身又跪拜在趙夫人的身前。
“夫人,奴婢扣謝您救命之恩。奴婢今生來世願在身前身後服侍。”
趙夫人用眼神示意韻惠扶起她娘。
“如今,我不是李府的夫人,是這康復理療所的趙夫人。你是郝星語,一個自由的平民。韻惠和韻祺是好孩子,已經拜了名師。你是願意跟着他們走還是想留在我這裡。”
趙夫人看着眼前挺胸擡頭,自信滿滿的女人很是欣賞。有意留在身邊和趙芸玫一起做事。
“趙夫人,兩個女孩子應該學着自立。奴婢願意留在這裡。”
“好,休息兩天之後,和芸玫一起學着打理這康復理療所。適應之後你倆一起監管女部的所有事情。男部交給劉梓維管理。”
“是,夫人。奴婢不用多休息,明日就可以和大小姐一起做事了。”郝星語態度一直恭敬謙虛。
“呵呵呵,星語,韻惠叫我姨母,你叫我姐姐吧。芸玫叫你小姨,這樣方便以後做事。劉夫人是我的乾女兒,也隨着芸玫叫你小姨。我們是一家人。”
“趙夫人,這,這,”
“呵呵呵,小姨,就這麼定了。我們幾個女人給公主做事,是一家人。您那樣太生分了。您還是我孃的救命嗯人呢。”芸玫握着郝星語的手,親親熱熱的說。
“趙夫人,芸玫,我也正想着說這事,剛剛已經和韻惠說了。當年,真的不是我救的您,我去的時候您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是誰救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