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沉默了,在這個時空,自己註定是孤獨的,沒有人能和自己的思想同步。沒有人能和自己相視一笑,直達心底的那種。
雨薇轉了一圈,心情平靜了。審視內心,自己好像從心底在慢慢接受這裡。一樣的情愫,已經沒有了上次在南坪山的強烈。
時間改變一切,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我們回去吧,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雨薇仰天長出一口氣,輕輕的對江鈺霖說。
江鈺霖在心底裡笑了,這句話是一種態度,表明留在這裡的態度,雖然有一點無奈,確是令人安心的真實。我可以不知道你的以前,但我要參與你的以後。
回到大堂,看見莫雲飛正走上臺來,只見他金盔金甲,一身戎裝,更顯身材高大,霸氣側漏。外黑裡紅的長披風,手握長劍,寒氣四射。絕對的戰神,絕對的項羽。
反觀身邊的王校飛和張強林則遜色很多,根本不在一條線上。想起這兩個人強拉着莫雲飛來找自己,想要一個大英雄的節目。雨薇想到了那首有英雄氣勢的歌曲,霸王別姬。
結果一試唱,倆人的嗓音尖細,都唱不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勢來。把這首歌兒糟蹋了,兩個人不死心,逼着莫雲飛來唱。莫雲飛拗不過這兩個弟弟的纏磨,只好唱了一句。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這天生的唱武生的嗓子,音域比殷宇還要寬還要高,沒唱戲真是梨園的損失。雨薇驚喜的和王校飛。張強林一起說。
“就是你了,唱也得唱,不唱也得唱。”說着完全不顧一張苦瓜臉的莫雲飛,三個人一起忙活開了。
“張師兄你看着莫師兄練習。我去劇院給莫師兄準備一套行頭。王師兄你準備一套劍法配合着莫師兄上臺表演,爭取雄霸舞臺。”
雨薇興叨叨的說着,這個項羽簡直是天神下凡,再配上一套盔甲的行頭,還不亮瞎臺下女人的眼啊。這個型男真是太出彩了。可惜了這十幾年被折磨的遠離人羣,還是那句話。不知哪個女人有幸。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
“師妹,你就放心吧,我竟然不知道表哥還有這個能耐。一準的看住了。姑姑也不知道吧。我們給這個聯歡會一個驚喜。先瞞着大家,嘿嘿,這玩的有點意思。”張強林也和雨薇一樣的興叨叨的。
跟在雨薇身後的江鈺霖看着臺上的莫雲飛說。
“這個是莫師兄麼,呵呵,沒想到真被王校飛和張強林給弄上臺了,我還以爲他倆做不到呢。”
“一切皆有可能,怎麼樣。莫師兄穿上這身行頭不錯吧。別人還真是穿不出來這效果。我的眼力那是沒說的。今晚定能奪得頭籌。剛剛的那個萬村長也不錯。氣勢上還是遜了那麼一點兒。”
雨薇的喜悅和欣賞毫不掩藏,瞎子都能看到了。
“莫師兄穿上這身真是太適合了,就是項羽再世。如果真有個虞姬在身邊就完美了。”
“不知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莫師兄這樣的人物。他一直沒有妻子還是因爲這病,妻子才離去了。”
“莫師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世交妹妹,本定於次年完婚。在莫師兄得病時以死拒婚。後來嫁給了他的庶弟,現在的莫家家主接班人。
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一直沒有娶親。身邊的丫鬟都打發走了。”
兩個人都無語了。悲劇總是讓人同情的。
張芍華目光灼灼地看着兒子,這是自己重生的兒子。不用再擔心了。從今天開始,兒子的人生將揭開新的篇章。
張婉兒看着莫雲飛暗想,不愧雨薇這樣誇讚他,風采氣度不凡,果然是個人物。
不過做姑爺可不行,年紀差的太多。還是江鈺霖好,兩個人站在一起多般配,一個金童,一個玉女。
自從,雨薇的婚事可以自主,張婉兒遇到優秀的男孩子,總是自覺不自覺的就想到成爲姑爺的可能。丈母孃的眼光挑着呢。不是人中的龍鳳,還真是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好,唱的好,功夫更好。”臺上的動作一停,張老鬼領頭叫好。這個外甥好了,終於可以過個好年了。每年的年都是年關,誰能理解這其中的難處。
“莫師兄,”
“你想要曲子是嗎,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凌然一開口,莫雲飛馬上拿出準備好的譜子。
“呵呵,太好了,小侯爺,一起來看吧。就知道你也想要,今兒的這兩首真是太好了,是爺們的歌。”
凌然拉着身後的小侯爺一起看。
雨薇把張婉兒拉到臺上,楓華大聲說:“現在,請聽配樂詩,再別康橋。”
雨薇拿過笛子,吹奏着那首送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地連天。
張婉兒今天穿了一件淡綠色的春裝,頭上髮髻輕挽,長髮披散在腦後,只別了簡單的玉簪。青春俏皮,在臺上輕移蓮部。兩人已經訓練過了。
主旋律過後,雨薇一使眼色,張婉兒輕輕的吟送起來。“,,,夏蟲也爲我沉默,沉默,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張婉兒嬌小的身材散發着自信的光彩,舉手投足間神采飛揚。莫雲飛雙眼緊緊地盯着臺上,這個女孩子不算是美但是很另類。
既不同於柔弱靦腆的大家閨秀,也不同於清純嬌羞的小家碧玉,自信而不自傲,神采飛揚而不張揚。
臺下的凌勐和娘對視一眼,眼中瞭然。九王爺看着自己的娘,目光沒有焦距,凌風沒有表情,豔妃也沒有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郝星雲和郝杏芸眼裡是祝福。皇上的眼裡是沉思。角落裡一個雍容的老嫗則是釋然,
“想走的終究是留不住,不如送個人情吧。這裡的氣氛真好。連我都不想走了,那個自助餐還真是有意思。我們在這裡蹭完晚飯再走吧。回去也弄不出這種氣氛來,吃的是心情。”
“是,老夫人,奴婢求之不得。這樣的吃法真有食慾。”
“小姑姑,這個曲子是什麼,教我吧,”
走下臺的雨薇被凌然和吳雲海截住了。吳雲海學精了,跟着這位爺的身後沒錯,有肉吃,有湯喝。
“呵呵,凌然,你的收穫最大,給你。要不要給我們大家來一遍啊。”
“要,小侯爺,怎麼樣,我們一起來一遍好麼。”
“四爺,我也只配給您配門的,就跟着您吧,希望跟得上。”吳雲海被這位打擊的服服帖帖的。沒有了一點反抗的能力。
“好嘞,我們一起來,小姑姑,這個送別有詞麼,”
“有,當然有,我找個人和我一起給你配唱好麼。”
“就找我娘吧,效果一定好。”凌然小聲在雨薇耳邊說;
“正是我的打算。你先看着譜,我去找你娘熟悉詞。你先來那兩首,我們壓後陣。”
雨薇說着走了,去找郝星雲。倆個人躲起來嘀嘀咕咕的。
“莫師兄,萬村長,跟着我再來一遍好麼。今兒我要過過癮。”
兩個人當然沒有意見,樂壞了人來瘋的萬小樓。又可以出風頭了,帶着五子和強子來到了臺上。凌然看着萬小樓笑了,
“你小子過足了癮了。就先來你那首吧,我說,那首霸王別姬你敢配門麼。”
萬小樓左看看,又看看,說,”我不太懂那個詞,您給我講講,我在決定。”
“呵呵,原來你不懂,好,我給你說說,這個霸王項羽,被劉邦大軍逼到了江邊,四面楚歌,沒有了退路,只得自刎,他的愛妃虞姬在他之前自刎身亡。這首歌唱的就是這段。霸王眼看着虞姬自刎。”
”歐,我懂了,我就當自己是那個虞姬好了。假裝拔劍自刎。”
“哈哈哈,小子,那個虞姬是個女的,你來得了麼。”吳雲海看着萬小樓調侃道,
“當然能,我要是穿上女人的衣服,比女人還女人呢,我們要飯的時候,經常穿上女人的衣服,那樣要的多還好。是吧,五子哥。”
萬小樓回頭問着五子,五子比他大兩歲,知道不好意思了,把臉轉向了一邊。
“那你敢穿上女孩子的衣服給我們配門舞劍麼。”吳雲海問道;
“敢啊,可是我現在不想那麼穿,”
“爲什麼,還是不敢麼。”
“要飯穿女孩子的衣服,是爲了多要一點,現在我又不需要要飯,就不想那樣子穿嘍。”
“那你要什麼條件纔可以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舞劍呢。要銀子麼。”一個聲音在衆人的身後傳來。
“不要銀子,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爲了銀子而折腰。”
“呵呵呵,你這不是前後矛盾麼,你爲了多要一點飯可以穿,現在,爲了銀子反而不可以穿了。我倒是不懂了。”
吳雲海氣極反笑了,這個孩子真是沒有辦法溝通了。
“這位小侯爺,這是不一樣的,當時,我們是沒有辦法,不要飯就得餓死。爲了活命,我不得不那樣做。(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