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翹了翹嘴角,在心裡點了一個贊。看你高嶺縱然舌燦蓮花,也在沈氏心理埋下了陰影。
吳雲海走上前兩步,拍拍張雁東的肩膀,一副大哥哥教訓小弟弟的口吻,語重心長的說道;
“呵呵呵,張大少這話問的好沒道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高公子這事情是第一次做,難免有各種的不足和遺漏,每個人都看到了漏洞百出。
連沈氏都知道了來龍去脈。如果下次就會很有經驗了,會做的人不知鬼不覺。誰都不會發現端倪。至少不會這樣大張旗鼓。會讓沈氏死的安安靜靜,連太醫也查不出來滴。”
張雁東立刻擺出一副迷茫的臉孔,認真地問道;
“嘔,小弟不懂,請大哥教導小弟一二。這件事情的漏洞在哪兒呢。”
吳雲海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哎,要不說當局者迷,關心則亂呢。張大少你看,第一,你姐姐怎麼說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在怎麼不堪也不會做出和下人苟合之事,一個名門閨秀和那些甘當姨娘,小妾之流是有着雲泥區別的,
這種人自小接受的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教育。這一點從她不堪受辱,撞牆而亡的行動上就看得出來嘍。不信,對面的高夫人和大奶奶就能給你回答。”
吳雲海邁着四方步,向前走兩步拱手問道;“高夫人,大少奶奶,本公子說得有理還是無理。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是以死明志還是真心願意與那下人苟合。”
“當然是以死明志了,誰能甘願和一個低賤之人苟合。”大少奶奶衝口而出。
“咳咳咳,”高夫人真想給這個兒媳一巴掌。胸大無腦的敗家玩意兒。
高嶺的臉色也豐富多彩了。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
此時大少奶奶已經知道自己被繞暈了。恨恨的瞪了一眼吳雲海。
吳雲海也不在意,回過身繼續說道;
“張大少,看吧,這第一點,做的多麼幼稚,給人栽贓的同時也給自己帶了綠帽子。真是時間倉促考慮的不夠周全。
第二。這個馬車伕的下人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後院,如果沒有人暗中安排就是這高府的規矩太爛,是個狗屁。不知這後院是高夫人當家還是大少奶奶當家。”
婆婆看着兒媳怒目而視。兒媳眼光四處遊弋,不敢直視對方的逼視。答案顯而易見,瞎子也能感覺到了。高嶺的表情更是精彩絕倫。
“張大少,這第三麼。我們剛剛都聽到了,你的這位姐夫是個薄情寡義之人。與你姐姐從小夫妻,生兒育女,可是轉眼就能爲了另一個女人逼死髮妻。
若干年後,誰能保證他不爲了更大的利益再做這狼心狗肺之事。沈氏你最好祈禱你的孃家永遠的對高公子有利。否則還真是要加一百二十個的小心了。你的未來還真是令人擔憂。哪天怎麼死的都知道嘔。”
衆人都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沈氏,這根刺足夠你享用一生的了。在你用這些手段害人的時候,就該想到下一次就是你。
沈氏的眼睛裡已經摻雜很多的東西。不再是剛剛的憤懣和仇恨。種下了懷疑和設防。這些東西只要一小粒種子就可以了。
雨薇剛想說,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一個折中的辦法。一個渾厚嚴厲的男中音在高家衆人身後響起。
“夠了,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我只相信證據,我們高家的族長也在此,族長已經認定了的事情斷無更改之理。你們休要強詞奪理,多說無益。
這等人,不論是死是活都不再是我們高家人,我們要先休後攆,把屍首領回家去吧。”
雨薇向着發聲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長得很像高嶺的男人高傲的走進來,這個林子的中年版比那個青年版更是有氣場和氣勢。一定是高家的家主無疑了。身後那個有點儒雅的老年人應該是高家的族長。
這個強勢的男人一出現,高家原本弱下去的氣勢又滿血復活了。
“呵呵呵,我家老爺英明,這在大堂上官老爺都是要講究證據的,在證據面前,神仙也難逃一死。
這樣不貞不潔之人留在高家,天理難容,讓我們高家何以立足。今日不做個徹底的了斷。對我們高家後世子孫都是不負責任。”那個嫂子第一個蹦出來說話;
楓華解下腰裡的皮鞭,還沒有行動呢?只見一抹大紅從外面跳進來,以迅雷之勢抓住一個高家僕人,扒去上衣,再以衣爲繩。把他和話音剛落的少夫人綁在了一處,點了啞穴。
在衆人都沒有緩過來神的時候,那一抹大紅彷彿還沒有出氣,又拎過來一個僕人,同樣的手法和跪着的沈氏綁在了一起。然後也點了啞穴。
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太驚悚,確實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雨薇笑着沒有說話,這種方式雖然於事無益,甚至能激起更大的矛盾,可是不得不說很過癮,很解氣。
先不記後果了,出了這口惡氣再說。這些與含冤受屈而死相比,還是好解決的。
這是明晃晃地給高家一個打臉,還是用你們自己的套路刪的。
“矮油,我說你們高家這是供的什麼神,怎麼這麼靈驗。要證據馬上就來了證據。真是心想事成啊。
高老爺,高公子你們不會那麼小心眼不告訴我們吧。如果你們藏着私心雜念,神仙怪罪了以後就不靈驗了。”
吳雲海真是旁觀者不怕事大,唯恐天下不亂的第一時間嚷嚷起來。雨薇暗想,原來這樣纔是他的本來面目,難爲他在京城一直裝的那樣玉樹臨風,風流瀟灑。
殊不知就是你裝的那樣才被當朝長公主給看中了,如果一直這樣真面目示人,也許就沒了那個無妄之災了。
“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雨薇身後的人,都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音。還是很暢快的那種。
這回輪到高家一方吃癟了,真是有苦說不出,剛剛那位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就是合全族之力也奈何不了人家,何況身邊的這幾個家丁了。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呢,張家不是已經沒落的不可救藥了麼。高家家主這才仔細打量對面的一羣人,亮男俊女不只是容貌出衆,氣場更是強大,那個說話最多的人也是人中龍鳳,萬里挑一的人物。
這些人難得的對那個中間最小的女孩子馬首是瞻,而且看得出來,不只是身份地位尊崇的問題,而是由心自外的敬多於畏。小小年紀很少有人能做到這樣。
“我的兒啊,”張家夫人一聲哭嚎把大家帶回了現實中。張夫人看到棺裹更是悲從中來,撲到棺木上使勁的拍打着。張家大爺也是涕淚滂沱,根本沒看到現場怪異的氣氛。
雨薇伸手拽住了要上前勸阻的張雁東和張雁西。對他們微微的搖了搖頭。二人雖然不明白雨薇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蠻幹,知道她是一心爲自家好就行了。
發泄了的張夫人看見對面的高夫人,喪女之痛另她甩開了平日的高傲和禮儀,潑婦一樣的衝了過去。抓住對方的衣領撕打怒吼;
“你們高家罔故人倫,我們家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家,是你們自己弄丟了孫子,卻讓我的女兒自己嘗受失子之痛。一個一個的小妾擡回家。
我們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了。你們卻欺人太甚,我朝太祖嚴令,男人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就這一條就夠你們吃罪的了。
別以爲擡個管家的妹妹就算靠上將軍府。有個縣官明裡暗着中護着,在這地界就無法無天了。如今我們家的女兒已經不在了,我們公堂見,去蹲大獄吧。我女兒的苦你們也要嚐嚐。”
雪月和楓華怕她受傷害,急忙奔過去保護。可是她們都低估了這位夫人得戰鬥力。巨大的悲痛都轉化成了無盡的武力值,撕扯的高夫人根本無有回手之力。她們倆個倒是有點多餘了,只好看住其他的高家人,阻止他們過來。
天色已經黃昏,很快就黑下來了。雨薇讓小藤蔓把這高府弄了一個簡單的小法術,就是最簡單的鬼打牆。(鬼打牆就是你不停的走,走到天亮還只是在原地打轉。)裡外的人都不能自由出入了。
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族長也不肯輕易出聲了,這次好像大概真的踢到鐵板上了。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這種事情就是需要一個給力的第三方纔可以解決。對決的雙方唱主角永遠是一團亂麻。
雨薇看到韻祺在屋子裡面向她招手點頭,知道張妍芳醒轉了。雨薇看着還在哭鬧的張夫人高聲說道;
“張夫人,我看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就在這個院子裡面守靈一晚,明天去見官。我相信官府自有公段。”
張夫人也哭鬧累了,恨恨地放開了高夫人。楓華和雪月把她攙扶過來。
雨薇又對着高家人說;”對不起,我們反客爲主了,也不多要求什麼,只要這一座小小的院落,一切飲食我們自理,您們請自便吧。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