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此刻漫天的煙花雨太過美麗,還是一直以來景曜身上淡淡的血腥氣息那麼的像父親。此刻我和他正站在一塊兒高地之上觀看着天空中五彩四射,奪人眼目的煙火。
“你和莫承天見過面了?”景曜大聲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不要告我說你是猜的?難不成你跟蹤我?”想到跟蹤兩字,我的語氣頗爲不善。
“其實從你出門起,我就在你的身後,從你猜謎到小橋之上你和莫承天不知說了什麼又分開,我都看見了”景曜說的波瀾不驚。
我聽的卻有些氣憤:“你可真老實。”說着我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出手便向景曜胸口拍去。
奈何,我的那些計量在這個修羅戰神面前不值一提,他不動聲色、輕輕擡手便把我的手腕抓了去。
“好疼啊”我叫了出來。
景曜隨即放開我的手腕說道:“不會吧?我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氣,真的很疼麼?”他有些侷促不安的問道。
“嗯”我低下頭,緊皺眉頭回道。
“我~”一時之間景曜眼角下垂,臉色發白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看他的樣子就像一個犯錯的學生一樣,不知爲何我心情大好,不覺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騙我的,你笑什麼?疼你還顧得上笑啊?讓我看看你的手腕。”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又把我的手腕奪了過去。
“你,幹嘛又抓我,放開我。”我叫嚷道。
許是看到我的手腕真紅了,景曜他放開我的手腕,輕聲說了聲:“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我沒有想到,估計女人究竟和我們不一樣。”
說的那不是廢話麼,如果女人和男人一樣那還成什麼樣子了?不過這些也就我自己想想罷了。
在景曜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問道:“你多會兒回東盟?”
“你是希望我早點走呢?還是不希望我離開?”黑暗中我看不清楚景曜的表情。
“你走你留和我有什麼關係麼?”我有些淡漠的回道。
“既然這樣,我明天或許就動身了。”
“是麼?”
“如果我走你會來送我麼?”
“我不喜歡分別,所以我不會去,如果哪天你再來南國,我倒是可以考慮去接你。”
“真的麼?”景曜的聲音帶了一絲喜氣。
行至一處街角,我看着夜空中燃起的五彩天燈,不禁心下一動。許是景曜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跑去買了兩個過來。
他將其中一個粉色的遞給我說:“聽說在這天燈上寫上自己的願望放到天空是會實現的,走,我們去試試如何?”
我與景曜來到放筆墨的地方排隊等待,我低頭擺弄手中的燈,不覺便排到了近前,我與景曜各執一筆開始往上寫着。
之後寫上願望的天燈便由景曜燃起,徐徐升到空中。我問道:“你寫的是什麼呢?”
“我麼?不能告訴你,如果說了就不靈了。”景曜故作神秘狀說道。
其實我剛纔已經偷看到了,只是那時景曜過於專注沒有發覺而已,天燈上他頗爲好看的兩個大字寫有‘和平’兩字。我真的沒有想到一個以征戰沙場而出名的人物他的願望居然是和平?我發覺我還真是不瞭解周圍的人,原本熟悉的人,我真的瞭解他們麼?就像此刻我真的無法把一個希望和平的男人和一個浴血沙場的修羅聯繫起來。
至於我在天燈上寫了什麼?其實我只顧着偷看景曜寫什麼了,自己竟一筆未落,而我也不相信什麼天燈上寫的東西能成真的‘童話’。
送軍一程,終有一別。此刻站在我家門口,我揮手和這個希望和平的男人真心的說了一聲:“再見”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一路慢走,你多會離開和我說一聲,雖然我不會去送你,但是至少我知道你回去了。”
也許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關心景曜吧,他長大嘴有些吃驚,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隨即笑了起來,眼睛更加的彎了,,就如同新月一般明亮。
滿天飛舞的楊絮預示着今年的春天又要來到了,又是一季春暖花開的季節。南國的水鄉到處開滿了鮮花,甚是漂亮。可是我的鼻子卻遭了罪,總覺的癢癢的。
韓煦那面已經把公立的學堂建立了起來,也請了夫子來教導那些沒有錢上私塾的孩子們。於是我這段時間也不用當夫子教導那羣可愛卻時常讓人頭疼的小傢伙們了。
我時常守在百食樓中,自己佔據一個雅間,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景象。偶爾白星辰等人不忙的時候也會來此小坐,最主要是來白吃白喝的。而韓煦最近聽說忙於政務,越來越有一國之主的範了,所以我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這一日我又在臨街的一間雅座坐下,手撐着下頜發呆出神之際就聽見外面的夥計叫喊着:“公子我說過我們老闆不在,你就不要搗亂了,就算是小的我求你了。”
平時我和這些夥計們就說過除了我認識的人外,其餘一概不見。不知這是誰家的少爺犯了混。
突然竹簾被撩了起來,一個身穿錦衣的青年或許應該叫做小姐出現在了我所在的雅間,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那麼俏麗的一個少女偏要做男裝的打扮?
小夥計面色潮紅的對我說道:“老闆我,我說了不讓他亂闖的,可是他就是不聽,我~”小夥計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不再言語。
“下去忙吧,我來”我輕聲對他說道。
小夥計聽完此話忙退了下去。
我站起身來直直地面對着眼前的人,嘴角上揚說道:“我是該叫你一聲公子呢?”我停頓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還是小姐?”
“你怎麼看出來的”女子摸着自己的各處,另外向自己身上看去。
我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首先你沒有男子應有的喉結”
聽完這句女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
“其二你有耳洞,還有你的皮膚嫩若凝脂,你的身姿比一般女兒還要妙曼上三分,~”
“夠了,不用說了”說着女子把頭髮解開,披散的頭髮濃黑柔順,更加顯示出她的柔美。明明一個美嬌娘偏要做後生狀,不知意欲何如?
眼前的女子走到我跟前仔細的打量開我,然後說道:“皮膚不夠細嫩白皙,長的也並非傾城之容,你怎麼就把王上迷的連我都不娶了呢?”
“你說的王是指誰?”我坐在那裡眯着眼擡頭看向她。
“難道我們南國還有另一個王麼?抑或是你還迷倒過其他地方的君主?”女子直視我的雙眼問道,她那小模樣看起來倒是氣勢十足的樣子。
“你說的我不明白。”對着這樣一位二八少女我倒是不知該說些什麼,而且我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我是十三歲起,當今的王也就是韓煦哥哥便答應家兄讓我十六歲入宮爲妃,可是如今我已近年滿二八他卻遲遲不見動作,聽說最近也很少夜宿於宮中其他嬪妃處,我多方探聽才得知原來韓煦哥哥竟然傾心於你,你說你有什麼好的?”小姑娘很是氣憤的說着。
“那是韓煦的事情,你來找我有什麼用?”我不急不緩的說道。
小姑娘氣的咬牙切齒兼跺腳說道:“你等着我會給你好看。”撂下一句恨話她便跑走了。
我心想她能給我什麼好看呢,我對着她的背影喊道:“我恭候大駕,看你能給我什麼好看。”說完樂樂起來。
我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不僅給我帶來了皮肉之苦,也險些將韓煦的江上斷送。
夜色漸濃,百食樓生意興隆,我幫着忙了一陣兒,只覺的非常的困,便和我請的掌櫃說了聲,獨自離開。
或許是太平的日子過的太久了,身體的靈敏度下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值,泛着困的我不知不覺中竟被人從身後襲擊了。
腦子一蒙,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卻身在黑暗之中。這裡又潮又冷,不時有老鼠竄過的聲音。
我的嘴中塞着有些令人作嘔的布子,手腳被麻繩捆着。黑暗中我不知自己身處何處,腦中思索了百種自救的方案,可是樂於安逸的我現在袖中竟再也找不出一把鋒利的,哪怕只是一把小刀。
“哥哥爲什麼阻止我殺了這個女人,殺了他韓煦哥哥說不定就會娶我爲妃的。”當人的視線不怎麼好的時候,他其他的五官必定會比平時強悍一分,比如說聽覺。這個聲音我記得正是今天在百食樓中找茬的少女。
一個此刻聽起來有些陰沉的男人聲音響起:“殺了她只會讓韓煦更加懷念她,倒不如讓哥哥我和韓煦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少女說的有些急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