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景曜住的主院西屋安頓下來,日頭已然西沉,落日的餘暉照耀在這無一棵花草樹木的院落,顯得特別孤單。
我無力的坐在剛收拾好的牀角,心中想着要怎樣殺死景曜,下毒,刺殺,火燒想法很多卻不知道怎麼去付諸。這時敲門的聲音響起,打斷我的思路。
“姑娘,首領讓我叫你去伺候他進食”來人是景月,他用機械般的語氣和我說着。
“哦,那我應該去哪兒,怎麼做呀?”我問道
“首領在東屋,至於怎麼做那是你的事”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用梳子抿了抿頭髮,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景曜所在的東屋。
景曜所在的東屋沒有任何裝飾,只在最裡面有一很寬的牀,屋中間擺有一紅木八仙桌,四周是幾張同系凳子。屋中很乾淨,此時八仙桌上已放有一些簡單的食物,比我在羞花樓中見到的姑娘們吃的還要簡單,只是清粥小菜,外加一碟包子,饅頭。我很是奇怪這樣一個人物晚飯居然如此簡單。
我拘謹的站在門口,這時站在窗口的景曜迴轉過身體,居然對我笑了笑,開口輕聲說“女人,你當真不怕我?願意做我的婢女,你可知道自我母親去世後,也只有伊娜爲報答母親的救命之恩留在我身邊每天戰戰兢兢的服侍着我,可她卻從來不敢正眼看我,更不會像你敢直視我的目光。”
“像您這樣的神人,我瞧都瞧不夠,怎麼會怕?只是想您也是東盟堂堂一大部落首領,怎會無女子願意侍奉您呢?想伺候您的奴婢應該從趙國排隊直到您東盟同羅,又怎會無奴婢願意侍奉?您是在跟我這個不懂事的奴婢開玩笑吧?”我小心的問着景曜。
“女人,你說的那種情景我也很是嚮往,可是許是自我母親去世後,八歲的我便領兵上戰場,殺人無數,就連身上都是血腥氣,怎麼洗也洗不掉,也許換做一個十八歲的青年男子,人們會覺的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將領甚至是英雄,可是一個八歲的男孩就雙手沾滿鮮血,每天在死人堆裡打趴,除了父親覺的我替他收復那麼多地盤,又給他贏得那麼多新地外,是真心覺的我可以委以重用,其餘人看我的眼神都把我當做修羅,魔鬼。女子一聽說要給我當奴婢情願自殺也不願意來。”景曜神色黯淡很沉重的說道。
我心下想你本來就是修羅、魔鬼,人渣,那麼一平車花季般的少女就那樣被你活活凌虐而死,死的那樣悽慘那樣的羞辱。那還會有女子願意侍奉你,自殺也比被你這個變態*待好。可是這些也只能想想而已。“您從小浴血沙場爲的是您東盟同羅部落人的幸福,爲了他們的安寧,爲了他們能過上富足的生活,您八歲就抵抗外來侵略者,小小的年紀便知開拓您同羅的土地,想您這樣的人不是神又是什麼?”阿諛奉承的話說的我都臉紅。
可是景曜似乎很受用,雙眼放光說道:“你真的這麼看我?女人來盛飯,陪我一起吃飯吧”
“奴婢不敢”我低下頭說着,一面給景曜盛了一碗粥。
“女人,別告訴我你也害怕我?”坐在凳子上的景曜突然抓起我的一隻胳膊探究的問道。
“怎麼會呢?我簡直是受寵若驚”我自覺的坐到凳子上,也舀了一碗粥給自己。
這一頓飯吃的很和我胃口,我放鬆下來沒有拘謹,拿着包子大嚼着,喝完碗中的最後一滴米湯,我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邊。
看的景曜很是滿意,“以後你天天陪我一起吃飯吧”景曜命令道。
“啊?奴婢遵命”想到我在他飯菜裡下毒的機會大了,我應承下了。
景曜拿起身旁的一把刀,一手抓住我的手腕高興的說“女人,走陪我練武去”
來到院落之中,看着他虎虎生威的刀法,想到他也算一將才,只可惜莎草的死讓我無法釋懷,我必須想辦法儘快解決了他。冬日的夜很是涼,夜風中的景曜披着黑色的裘皮,想必他是不冷的吧,而且一直揮動着刀上蹦下跳,運動產生能量。
可憐我衣着單薄,雙手已凍紅,我不停的搓動着兩隻手,以期能暖和一些,隨着又一股冷風的襲來,我的嚏噴聲絡繹不絕,一聲接着一聲,一聲高過一聲。
景曜停止了他的舞大刀運動,轉身來到我身邊,臉有些微微的紅,“女人,回去吧,明天我會讓景月給你送件大衣”景曜開口在空氣中留下了白色的哈氣。
我點頭,彎腰示意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如獲重釋般跑回了西屋。
月色漸濃,明天會是什麼樣呢?命運從來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