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回答她的,只有沒完沒了的咳嗽。
少年仰起了手,他想要什麼東西——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桌上的一個藥箱子。掙扎的人,想要求生的人,他揚着手……偏偏抓不到。
本是冷眼看着好笑的。
只是,礙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揭開被子下了牀,將桌上的藥香挪到了地上,交給咳嗽不止的少年。
他翻了三次,纔有力氣揭開藥香,在裡面翻了一陣,握住一個小瓶子,已然沒有力氣拔出小小的紅布塞子。
“麻煩鬼。”她詛咒着,不甘不願的從他手裡拿了藥,蠻橫的倒了一顆藥丸拍進他嘴裡。
他伏在地上,喘息不止。好一會兒才停歇了……
一夜未睡,加上昨夜寒氣襲身。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等他有力氣自己坐起來,卻發現少女不在□□,她又伏在窗柩上,看着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
目光遠眺着南方。
以後的日子,他才漸漸知道,她在等一個人,一個名叫綿芯的女孩子——讓公主牽腸掛肚的人,只是她從不承認自己是完顏少迦,她說她有名字,名叫“段紅錦”。
從大理被綁來的……大理段氏的人嗎?
“可是……我覺得你就是雪溯公主。”他很誠實的說出心裡所想,可惜,這不是公主殿下愛聽的,少女一手過來鎖住了他的喉嚨。
這樣的恐嚇多了,他從最初的驚愣變成淡然的面對。
每次說到公主不愛聽的,她就會用這一爪子來威脅他的性命——有時候,他寧可死在雪溯的手上,了卻他病怏怏的殘身。
“我不是公主!我是大理人,我叫段紅錦!”
“小時候,我就見過你……”
“胡言亂語!!”
“咳咳……是真話,雖然只是一面,雖然你只是從我面前走過……可我記得你的眼睛。”七八年,人的面目可以變,眼睛是變不了的。
記憶深刻,所以他記得很牢,忘也忘不掉。
“綿芯也是和我一樣的眼睛!她纔是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公主!”
“咳咳咳咳……”
在她手裡的病鬼,經不起她半點的摧殘,動一下就咳嗽,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甩開手,她厭惡的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