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茫然應着,放下手,走近他們倆,“你們看……是不是一年長大了很多?”
“……”
沈雲獨冷冰冰的臉上微紅,他結結實實倒退了一步,哼哧一聲不理我。
阿木點頭:“是,個子高了點。”他比劃着我的身高,“以前……纔到這裡。”
王府裡吃好喝好能長身子,還有王爺哥哥無聲無息下毒捉弄一下,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長個兒、不長膽子,也就奇了怪了。
我搖搖頭,指了指胸口:“我說的是這裡!”
胸啊,多少能把抹胸上的花兒撐起在枝頭了。
阿木的臉瞬間攀升高溫,他找藉口拉上沈雲獨:“沈大哥,去院子裡練劍,我們切磋切磋。”
一年,能把尚盧那個角色轉變成沈雲獨,阿木和他的關係,算得上和平共處,融洽不反感。
午後,我撐着樓欄*潢色小說?都市小說,看男人們在院子裡,拔了劍,丟開的是利器,他們用手裡的劍鞘來比武,點到爲止,絕對不傷和氣。
沈雲獨絕對能算個“世外高人”,阿木偷偷和我說起的:這人武功高,深藏不露啊——他可以在外面謀得更好的差事,爲什麼願意留在你身邊心甘情願做個侍衛?
一年裡,阿木最初的戒備就是他,等着沈雲獨露出狐狸尾巴……偏偏,沈雲獨的淡然鎮定讓阿木一次次失策,時間久了,戒備心化成了同甘共苦的兄弟情。
沈雲獨不是個吝嗇的人,至少……他願意指點阿木的武功,阿木嚐了甜頭,自然不會計較自己的師父是不是個隱藏的奸細。
一年、一年——
我們所有人的一年,都有了很多的變化。
夕陽照在音閣,阿木出門去端晚膳,沈雲獨在我屋子裡出出進進,我的洗澡水都是他照料的,一個大男人對於給一個女人備足洗澡水,在這個時代算不上新好男兒,而是一種踐踏他們尊嚴的恥辱。
沈雲獨卻願意做。
像往常一樣,他弄妥了,過來喊我。
“可以沐浴了。”
“嗯……”
“段紅錦——”
“嗯。”我沉沉的嘆着。
倚在樓閣上看西邊的一輪紅日,沈雲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邊,他循着我的視線看去,他嗤笑:“你一個下午都在這裡看太陽?”
“還在想一個人。”
沈雲獨本想諷刺我什麼來着,話到了嘴巴,他收斂了。
我的心思,逃不出他的眼睛:“你在擔心賀子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