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雲獨早就領教過我的這套了,就在唐度消失的那天:前一晚我還和他在錦王府比着輕功到處玩,約定好第二天去找他,唐家的少堂主食言了,迎接我的是西廂房空蕩蕩的房間,
唐度的笛子——那位能吹出好聽笛聲的少年,把他的寶貝忘記了。
雲獨和阿木只告訴我:唐家的人一大早就走了——
來得匆匆,去得匆匆。
我沒回味過勁兒……摸着腰上又多收來的竹笛,認識的男人多了,收的東西也多了,一人一樣,都掛不下了。遲早有一天掛沉死我!
定情信物?貌似一樣都算不上——
紅罌粟的雪紗,是我從沈雲獨那裡強搶來的,他不願意給,日子久了,也不計較從我這裡奪回去。
木雕的腰牌,是謙王哥哥心血來潮做出來送給我的,於情於理,只存兄妹感情的恩賜。
精緻的竹笛——這是唐度無緣無故落下的。
什麼事情那麼匆忙?
來不及回來收拾他的包袱?和我說一聲“後會有期”很麻煩嗎?
問過雲獨問過阿木,他們鎮定的搖頭說不知道,脫口而出的“不知道”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問遍王府裡的侍衛,也都說不知道。
“不知道”的背後……我的好奇心跟着去了!
在我看來,唐度不像是會爽約的敗類:肯定發生了特殊的事情,不和我道別,忘了他的笛子,忘了那些被我摸走的藥。
唯一的解釋:段綿愛出來了……他們吵起來了?王爺哥哥一來火氣,趕走了唐門的人?唐度有沒有追回被劫走的寶貝?丟了東西,會不會回家被老爹罵死?
好不容易來的一個朋友——說沒了就沒了。
手裡的樹椏還在捅着不說實話的侍衛,那位子……點在最不堪的胯下——
“我的話沒用了?我的毒藥也沒用了?那就把這裡砍了,送去宮裡給公公們當差?”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屬下真的不知道!”
“沒要你的命,我只想聽真話!”
“都是真話……都是真話。”可憐的侍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說的……和其他侍衛說的一模一樣,唐度消失的第二天,我越想越奇怪,每天都抓人玩這樣的逼供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