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亞父想滅我的骨血?!”
木柯聽着:怎麼……覺得沈大哥的這話……頗有威脅的勢頭?
果然,白鬢的老漢悶了一口氣,說不出話了。
“既然亞父無話可說,我就去接她——一起回去。”沈雲獨返身,他拽上了木柯的胳膊,“阿木,帶我去見她——我不等了,她等了我太久,我去接她走。”
拉動的……只是年輕侍衛的胳膊,木柯踉蹌了一步,他冷着臉色不動。
“太……晚了……”
“你說什麼?!”
阿木提醒他手裡捏着的雪紗,他卸去長劍外面的包覆,露出沈雲獨最想佔爲己有的古劍,劍邊的書信……都是郡主的字跡。
“你要的劍,紅錦幫你留下了……可是……”阿木哽咽了一聲,死死皺着發酸的鼻子,他拿起信遞給沈雲獨,“她寫給你的,郡主她——讓我陪着你離開,她說我們感情如兄弟……她求我追隨你左右,代她好好守着你。”
“什麼意思?!”沈雲獨幾乎震怒!
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和亞父決裂也是因爲她,霎那間,被拋棄的……是他?!
他顫着手去拆那封信,娟秀的字跡……一筆一劃,是他教她寫的,冷漠地對她,自己迎着的是她的笑臉,陪着她成長了近三年,從什麼時候他看不到那麼寶貴的笑臉了。
倔強的,堅強的——永遠沒有眼淚。
白紙黑字,他能看見的,只有四個字:後會無期。
——後會無期。
不再相見?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居然選擇退出?
“不會的……不會的……”他喃喃自語,他不相信,每一次都是段紅錦在追着他,等他想要給予付出和迴應,她爲什麼選擇“後會無期”?!
驚訝和詫異,他瞪着阿木:“說……到底怎麼了?”
木柯癟了脣,想起昨日自己手掌裡的鮮血,他的手還在發抖——
紅錦的孩子,沈大哥的孩子。
木柯倔強地憋着眼淚,擡袖往不爭氣的眼眶上擦,他的聲音都是啞的。
“孩子沒有了,我看到她流了好多血……她說這是報應,是你應該還給王爺的……”
“孩子……”
一身的血,像是跟着那個孩子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