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朗的眉宇微微一顫,似在笑:“公主殿下只說把她賜給微臣,這想不想的事情——你情我願,微臣沒有強迫她,是她自己在牀上寬衣解帶等着微臣上去的,趕都趕不走……”
我再一次拍掌落在桌上,沒有內力,空有憤怒中的蠻力,也把一桌子的碗碟激得砰砰顫動!
“公主殿下莫生氣,這若是把肚子裡的孩子氣沒了……遵王會過來和微臣拼命的。”
他冷颼颼的發笑,再給自己斟酒。
“賀子奚,本宮可以治你淫亂後宮之罪!”
“和公主和遵王的放蕩不羈相比,微臣差遠了。”平南國師,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也落在那些讓他眼熱的東西上,“懷孕在成婚之前,生子在成婚之前,這樣離經叛道不知顏面的事情,只有你做得出來。”
他看着我的腰牌,看着我的雪紗,陷入昔日的回憶,冷嘲熱諷之後,他悠悠的放下酒杯,伸手指向綁在我腰際的雪紗,“你……還帶着……它……”
灼目的紅色,不把面紗蒙臉用,把這美麗妖孽的東西綁在腰際作絕美的裝飾!
賀子奚記憶尤深,這個灼眼的紅罌粟。
“紅錦,還記得在黎巷嗎?我和爹爹將你從山中帶進大理城,一切都是那麼安定,即便你是個醜醜的小丫頭,那時候什麼都好,沒有腥風血雨,我以爲……我的一生會像爹那樣在清風堂的藥房裡渡過,娶一個清秀的姑娘,生幾個孩子,我總在想……若是你能變漂亮一些,一點點就夠……那麼……我想象中蒙着紅蓋頭坐在喜牀前的娘子就是你……”
“從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他伸出的手,指節在彎了屈,屈了再彎,無限的矛盾!“從我看到這塊雪紗……我的宿命就和上面的罌粟花一樣,紅得冒血!我們走在街頭,遇上謙王,我挨他的一頓鞭子,眼睜睜看着他把你從我的家裡搶走!痛了那麼久的傷……我以爲那樣就結束了。”
“然後又是你!你從錦王府裡跑出來,又讓我看到這朵魔鬼一樣的紅罌粟!謙王毀了清風堂的藥房!那一晚的大火——燒了黎巷,害死了我爹……全部的全部,都是從我看到這塊該死的面紗開始!平淡的宿命,變得崎嶇坎坷!真是……一塊不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