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吃着大白米飯,那種久違的熟悉味道讓他鼻頭一酸差點熱淚盈眶。香甜的家鄉味道呀!
wWW_ t tkan_ co 阿狄知道碾出來的大米不多,就算他完全不吃也不夠楊軍過冬。“明年,我們開荒,種。”
“說的簡單。”楊軍只見過種水稻可沒見過種野生稻,習性這東西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就這麼點種子要是顆粒無收他都沒地方哭去!揉下乾澀的眼睛給阿狄承了一大碗米飯強塞他手裡:“吃,都煮熟了。”
阿狄拒絕:“留着阿楊,明天吃。”
“我可不吃剩飯。”
見楊軍態度堅決,阿狄這才端了碗學楊軍的用菜配着飯吃。只吃了一碗就再也不肯添了,剩於的全進了楊軍肚子裡,把他撐的呀躺那就不動了。
阿狄洗完碗收好桌子,蹲那給楊軍揉肚子。
“笨呀,不知道搬條凳子坐着?”
阿狄乖乖搬了凳子來坐旁邊繼續給其揉肚子。
天邊最後一絲亮光隱去,涼涼的暗夜降臨,楊軍縮了肩膀鑽到阿狄懷裡,一邊讓其繼續揉肚子消食一邊趴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雲層後面月亮露了臉,皎白的月光照的遠處山影巍巍。
從屋檐射下的月光打在阿狄臉上,英挺的眉眼,挺直的鼻,性感的雙脣和剛毅的下巴,俊美的一點都不像剛進化的遠古人類。不可否認,他被掰彎的這麼順利有很大一部份是因爲美色呀!
可恥的顏控!楊軍心裡唾棄着自己,手卻不知不覺摸上阿狄臉還湊上去親。沒救了都!
如果這是小說,那按小說的狗血劇情邏輯他該發現回去的路然後在留於不留間掙扎、猶豫、糾結,寫溫情路線的自該是大徹大悟後留下來跟愛人相守,就算沒電視機沒娛樂沒新聞沒任何高科技,鋪寫的是一曲有你便是晴天的溫情戀歌!若是個心冷愛虐的,自然該回去,爾後在幾千年後的現代社會後悔莫及,瘋狂的尋找千年前愛人的蹤影、痕跡,歷千辛萬苦後找到愛人屍骨,見着愛人手骨緊緊抓着他留下的某樣東西哭的肝腸寸斷!
…………他都無聊到要腦殘了嗎?楊軍心裡默默吐糟。
有了換口味的野生稻米、玉米、紅薯,楊軍已經知足,跟着阿狄上山不再只盯着吃的而把更多的視線放在尋找能用的東西上,還真別說,在水源豐富的山谷楊軍找到了能製作草鞋的綠色植物,能代替牙膏的野薄荷,沒找到野生麻但找到了一顆碩大的皁角樹。
皁角液加動物油脂就能做成簡單的肥皂,野薄荷摘了葉子泡水刷牙最好,野草葉子摘了編成草鞋樣式,鞋底墊上兩層軟獸皮,鞋帶整個包上獸皮,穿在腳上又軟又不傷腳可舒適了。讓楊軍最最高興的是,這種草葉的筋能暫代野生麻,雖然比不上野生麻的韌性就算縫了衣服也過一陣子就要換,但在材料嚴重缺泛的時候也只能麻煩些了。好在這種草葉多的是,不擔心沒替換的。
收集好大一捆草葉又摘了不少皁角,野薄荷連根帶葉撥了老大一捆,東西一弄回院子楊軍老實了,沒再吵着要跟阿狄出門打獵。
野薄荷的生命力強勁的很,所以楊軍砍了根直接埋在溪水邊,大概明年開春就能長出新的葉子;薄荷葉摘了一片片收在竹簍裡,要用就每天拿出幾片泡水刷牙,能清潔牙齒還有降火消炎的功效;皁角舂爛了用乾淨的水漚上,待到漚上兩天用楊軍都捨不得用的二十來顆野橄欖壓出來的油跟皁角液調合再捻碎大量野花瓣花汁一起攪動,得出十三塊能洗澡洗頭髮又能洗滌帶有花香味的香皂;草葉除了給兩人各編兩雙草鞋,其餘都被楊軍用來縫製東西。
從內褲到保暖的貼身獸皮衣,還有獸皮褂子、帶袖子的獸皮衣和穿在最外面的大衣,所有料子都是又暖又軟的最好皮子,每人做了兩套;獸皮靴子楊軍足足用了兩層野牛皮,中間包層虎皮,內裡用最柔軟的幼鹿皮,足足四層皮子包裹就算到北極都夠了;被褥楊軍縫了兩套,兩層墊的兩層蓋的,墊的下面一層是整塊熊皮,上面一層是用兩層純色兔皮縫成一層,蓋的是用虎皮跟兔皮縫成的被褥,最上面再蓋層厚重的熊皮。
廢時四天,骨針木針獸皮不知用去多少。
楊軍捏捏痠疼的手指再揉揉手臂,低頭把手上兩塊剪成鞋面樣式的獸皮用磨利的骨針穿洞,然後引用草葉製成的線,鞋面縫好取來之前用數塊獸皮疊在一起的鞋底,從周邊最薄弱的地方與鞋面用骨針縫好,最後一針多走兩遍爾後打個死結,簡單的獸皮毛鞋就做好了。精緻論不上,針角也不夠密,甚至都沒有左右腳之分,但楊軍只憑着以前少許縫釦子的經歷皆見老一輩做過和自己的想象就能折騰出這些東西。實數不易呀。
足做了四雙這樣的毛鞋子楊軍才罷手,想把邊角剪掉不想已經用了四天的小剪刀已經鈍了,剪線還可以剪厚實的獸皮實在是有點困難,只能作罷把東西都收好放竹櫃待阿狄回來磨了剪刀再剪。
把手邊的東西收拾好放回屋子,楊軍拿竹掃把清理遍院子,撥院子牆角雜草時瞧見阿狄摞圍牆剩下的石頭,揚眉瞧平整的泥土院子。自院子建成後就沒下過雨,泥土乾燥到沒覺的什麼,可這要下雨那整院子就是泥濘地呀。
想起鄉下鋪的青石板路,楊軍挑出夠大夠平整的石頭,又在溪邊挑了些搬回來,從大門前到階梯擺直線是最好可楊軍覺着直線沒意境弄了個弧形,因爲沒人看着楊軍的弧形是擺出來了可站遠了瞧實在有點像‘s’形,天馬行空腦補阿狄走‘s’形路線楊軍笑噴了。
阿狄打獵回來就瞧楊軍一邊在院子裡挖坑一邊偷笑。
“阿狄回來了?”楊軍拳頭抵着嘴邊輕咳聲把上挑的嘴角壓下去。‘s’形路線跟豹紋內褲的乾坤他一人知道就好。看阿狄手邊沒提獵物想來是放溪邊了。“阿狄你先過去,我把這幾個石頭埋好就過去。”院子只有那麼大,隔一步埋石頭真用不了多少功夫。
放下腰上的獸皮袋,阿狄接過楊軍手上的石鋤幾下就挖了足夠大的坑。“爲什麼要,埋石頭?”
楊軍把石頭搬到坑裡和上土踩嚴實了,頭也沒擡道:“下雨天進門就不會弄的滿腳泥。”
阿狄似懂非懂。
“等以後下雨你就知道了。”楊軍擡眼說了句。
阿狄不再問,坑挖好後順手把旁邊的石頭搬進坑裡,跟在後面的楊軍就只要和土就可以了。
‘s’形路線的石頭埋好,楊軍惡劣的讓阿狄走了遍立時笑噴了,更可樂的是笑料主角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他笑什麼!好吧,這種一人偷着樂的感覺真他媽的好!
楊軍笑夠了,擦乾眼淚對仍舊一臉茫然的阿狄擺手:“沒事,我這就好。”收好石鋤帶上裝鹽的陶罐往溪邊走,處理獵物時原本楊軍是想不笑了的,可想着想着越想越偏,不知不覺就又笑了。
阿狄不蠢,知道楊軍是因爲他踩院子裡那條石頭路才笑的,可他不明白那有什麼好笑的?就像每次解開獸皮裙見他穿的那條兩邊繫結的獸皮內褲一樣,楊軍每次見每次都要笑的打跌。獸皮內褲是他教的,也是他做的,好笑?
不是楊軍笑點低,而是兩人之間幾千年的文化差異根本就笑點不一樣呀,而且現代人腦補這一笑料神器,想不笑都難!
笑一整下午楊軍肚子都笑飽了,對大肉實在沒味口便給自己折騰出一碗蛋羹來,沒有生抽醬油就撒了點野蔥,吃起來也很香。
大半碗蛋羹下肚,楊軍揉肚子對阿狄說:“明天別出門,湖那邊已經退了一半的水了,要把木樁加固一下。”雖然不一定會鬆動,但好歹加固一下別白廢了功夫。
阿狄點頭,晚間以明天不打獵爲由壓着楊軍做了兩次。是阿狄的兩次而不是楊軍的兩次。
第二天手腳僵硬的楊軍欲哭無淚的有種被報復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