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遇上緊要的問題,夏寞就顧左右而言他,蘇嬌是早有預料,倒也沒覺得意外。聽他這麼搪塞過來,她嘟囔了句“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話,主動的轉開話題,末了再問夏寞他要怎麼才能進森林。
關於蘇嬌的嘟囔,夏寞聽到但裝沒聽到,青色的瞳仁裡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有些遮掩只是一時起意的玩笑,有些掩飾則是不得而已的做法。
要是能全盤托出,也是一種幸福。
收起不經意流出的淡淡惆悵,夏寞簡單的解釋了他進森林要用的法子,找到缺口小心不出糗的在蘇嬌面前跨入了森林。
“妙妙怎麼可以來去自由的?”看夏寞煞有其事地跨了進來,而大白貓卻是隨便的從旁邊跟過來的,蘇嬌不解地問着。
“嗯——這就是這個屏障的厲害之處。”夏寞似真似假地解釋道:“屏障只會阻止巫師進入,但不會阻止不會巫術的生物。”
真的假的?蘇嬌聽得側目,突然有點懷疑夏寞剛剛的行爲都是作秀。蘇嬌認爲,夏寞作秀的可能性高達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其程度與純金有得一比。
哼,算了,他願意演一出就演一出吧,她又不能限制他的表演慾望。
事實上,在這件事上蘇嬌還真是誤會了夏寞,不過夏寞也不冤枉,誰讓他平時總真真假假的令蘇嬌捉摸不透,就算誤會,那也只能全怪他自己。
越往裡走,森林裡的光線越來越暗,夏寞沒等蘇嬌喊就擔起了照明的責任,後者很滿意地瞄去一眼,銀光透映之下。夏寞的臉色顯得有點蒼白。
“你不舒服嗎?”無意識的關心流露問話裡,聽得夏寞有點來勁地眯眼笑了笑,反問:“我要不舒服,你心疼嗎?”
“……不心疼。”蘇嬌本想直接回答不心疼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話到嘴邊非猶豫一下,同樣還是三個字,那種感覺就完全的不一樣了。
夏寞笑而不語,青色的眸子裡星星點點。
說話之間,腳下的觸感變得滑膩起來。蘇嬌將巫力聚在手間往地上一照,臉色立即變了變。
“我終於知道你袍子上和妙妙身上的青苔是怎麼來的了。”邊說,蘇嬌邊將手裡的亮光往前方晃去。就沒發現前面有半塊沒青苔的地。
她真不想再往前面走了。
說實在的,夏寞在某個瞬間是有心想提醒蘇嬌可以飄浮着從這裡過,完全不用擔心青苔什麼的,進入那片區域更擔心的只有可能會掉下來的蛇或別的未知危險動物。但當看到蘇嬌滿臉爲難、嫌惡以及強忍的噁心,於是他立馬做出了忽略掉她是灰巫這一身份的決定。
有蘇嬌陪着他一起從噁心巴拉的青苔上走過。必須是件苦中作樂,極其愜意的事。
只有幾秒,夏寞的腦子裡轉過了這些念頭,末了出於恐嚇的初衷卻出是提醒的口吻,說:“從現在開始會有蛇出沒,你要小心點。別讓蛇掉在頭上。”
“哈?蛇?”還會掉頭上?尼瑪是進了蛇窩了吧?蘇嬌擡起的腳,正試着往青苔上放,聽到夏寞的話。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就這麼金雞獨立的站在原地,驚詫地轉動着雙眼,模樣滑稽。
夏寞偷笑了下,衝着大白貓一努嘴。說:“上回被蛇羣圍攻,白還差點被咬到。”
大白貓配合地叫了幾聲。可憐裡透着不願回憶的抗拒。
他說的絕對是實話,卻少說了一個條件,上回可是因爲黑巫的關係,纔會險象環生的。
蘇嬌的腳最終還是落到了地上,不過並沒有邁出那一步,而是硬生生的落回了原地,同時她打着顫地問道:“你不是說‘死亡森林’對咱們來說沒危險嗎?”聽起來可不像是沒危險的樣子啊!
“嗯,蛇而已,不算危險的。”夏寞戲謔一笑,忍住腳下踩着略感噁心的感覺,看似從容淡定地往深處而行。
蘇嬌忍了再忍,哀怨的看了夏寞一眼,被刻意無視掉之後再瞥了大白貓一眼,後者也一副哀怨樣,可憐得與她有得一比。
好吧同是天涯輪落……呃,被夏寞欺負的,她只能默默的表示同情。
猶豫半晌,蘇嬌深吸了幾口氣才踩上厚厚青苔,“嘰嘰吱吱”的聲音在耳邊響着,異常的難受。
“夏寞……你可以揹我不?”她真的下不了腳啊……
夏寞側目看了蘇嬌一眼,將她撇着嘴角欲哭無淚的表情收入眼底,末了幽幽地說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好啊!”蘇嬌硬着頭皮答了句,便聽夏寞不含糊地應道:“那就來吧。”說着略彎了腰,在蘇嬌打算過來爬他後背時,再不急不慢地補了句:“揹着你也好,要是上面掉條蛇什麼的下來,你還可以幫我擋一擋。”
蘇嬌的動作僵了一下,也就半秒左右的時間,她立馬說:“不了不了,不用你背了,那樣多累啊哈哈……”結尾的乾笑聲裡有着哭腔。
夏寞從自視覺到聽覺,都有種整蠱後的快感。逗她玩真的很有意思。
幾分鐘後,真的就有條蛇從天而降的掉下了來,夏寞手疾眼快,擡手朝那條蛇射去一道銀光,蛇都沒掉到地上就死在了半空。
然而蘇嬌還是下意識地往旁邊跳開,落腳時一滑,只聽“哎呀不要”的一聲慘叫,整個人朝後仰了去。就在千鈞一髮之時,一心想着別摔得一身青苔的女子,在後背快貼到青苔地面的時候,整個人橫着浮在了半空中,停了幾秒之後再詭異的立了起來。
蘇嬌的表情有點凌亂。
她都忘了還有飄浮這一茬兒,不過還好,總算是沒摔得一身的青苔。
正想着,只聽有人喊道:“蘇嬌……哎呀……”跟着兩個大男人扭在一起的滑到了面前,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晨傲和景藍。
夏寞的表情沉了下來,就連蘇嬌也是先愣後皺眉,跟着在他倆手足並用的爬起來再摔倒,摔倒後又爬起來,無限狼狽的當頭,問道:“你們怎麼還是跟來了!”
晨傲終於站了起來,正要說話,餘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同着夏寞舉起的銀光看去,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蛇!是蛇!”景藍驚恐地嚎了一嗓子,有點走音,但在這個時候,沒誰有心情去嘲笑他,或者說他的走調與眼下的情況比起來,壓根就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夏寞臉色都青了,全身銀光大作,衝着大白貓喊道:“白,找到黑巫!”話音落下,大白貓便躲着掉下來的蛇,在青苔上打着滑的左右跑動,很敬業地尋找着黑巫的蹤跡。
與此同時,蘇嬌也是匆匆的用金光護着全身,一邊揮開掉下來的蛇,一邊急切的對夏寞問道:“晨傲和景藍要怎麼辦?”她倒是好心,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擔心別人怎麼辦。
夏寞聽得嘖舌,很想回答一句“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誰讓他們不聽招呼的跟過來,要死要活都和他沒關係。”不過這些話終歸只能算是氣話,於是轉過一念的同時,他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畫了個避獸圈,末了咬牙切齒地說:“站進去!”跟着一腳踢掉留在圈裡的蛇。
縱是再彆扭的人,到了這個緊要的時刻也不會有太多的問題,晨傲和景藍還沒等夏寞說完,就已經一步跨入了那個避獸圈裡。
然而,受到黑巫操縱的蛇羣,一點都不受避獸圈的影響,衝着圈內的二人吐着腥紅的信子。
蘇嬌連頭皮都是麻的。
“媽的!”夏寞少有的罵了一句,大有氣急敗壞的意思,同時射出光束,銀色的光束將森林裡照得亮比白晝。
空氣裡有股肉香飄出,蘇嬌卻覺得異常的噁心。
像這麼下去,她必須得戒肉了,那是件多麼痛苦的事啊!蘇嬌暗想,學着夏寞那樣,將掌心用來照亮的金光揮向衝她躍過來的蛇,那條蛇好像石化一般,直挺挺地砸到了地上,斷成了幾截,內體的血液如同某種晶體,紅紅的凝固在了身體裡。
啊……這是傳說中梅杜沙的招數吧!?蘇嬌有點汗。
走神錯愕外加吐槽之間,突聽有人喊道“危險”同時眼前紅色掠過,回過神時只見景藍擋在右側,而他的肩頭掛着一條蛇。
蛇的牙陷入了他的皮膚裡,一時沒拔得出來,詭異的掛在他的肩上。
“景藍!”晨傲和蘇嬌同時發出驚呼,被點到名的男性衝着蘇嬌笑了笑,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蛇羣好像找到突破口似的,朝着景藍就圍了過去。
晨傲哪裡還站得住,奔了過來去扶景藍,而蘇嬌不想再看到晨傲也出事,發了瘋的朝着爬過來的蛇射出金光。
金色的光束在景藍的身體旁炸開,所有試圖接近景藍的蛇,在那個瞬間都凝固在了原地,後面的蛇爬過石化了的蛇羣,又在金光的穿透下成了石頭,沒多少時間就在景藍的身前堆出了一道石牆。
“喵嗚——”大白貓厲聲叫出,隨後銀光朝着大白貓叫喚的方向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