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裡,就是這個男人搶走了他的女人,只有把他殺了,他才能把他的女人搶回來。
不得不說巫師鷹這男人已經有些魔障了,明知道人家有堅固的圍牆,很難攻打,卻還是冬季一過,就冒然發起了進攻。
在形勢非常不利的情況下,還不帶着族人們撤離逃走。
風部落的男人們想要撤退又不敢撤退,而哈圖部落和姚部落男人們的刀卻不會猶豫,所以他們只能一個又一個地接連倒在了血泊裡。
不遠處的城牆上,藍狐背靠着小金,看着還在一面倒的戰局。
勝敗已分,風部落的人已經不足一半,然而巫師鷹卻不允許族人們撤退,藍狐也很鬱悶。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一看就知道打不贏,還不知道跑?
她倒不是同情巫師鷹,只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規模的、最原始的拼殺,看着城牆下血流成河的草地上,那些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殘肢斷臂, 突然有些噁心和不忍。
難怪古時候都說‘一將功能萬古枯’,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終於忍受不了的藍狐,取出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弓和火箭筒,點燃長長的引線,迅速拉滿弦,然後鬆手,火箭筒風馳電掣般飛向了包圍圈裡的巫師鷹。
這個男人已經瘋了,如果不幹掉他,戰爭就不會結束,也許最後的結局是姚部落這邊勝利,但損失也會很大。
隨着 ‘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接近的人都被**爆炸時的氣流衝了出去,還有不少人被爆炸後的小鐵碎片擊中而變得血肉模糊。
而巫師鷹也被彈片擊中,倒在了地上,戰場上本來正在拼殺的人們,也被驚嚇得停了下來。
一聽到這聲爆炸聲,智就明白了是藍狐出手了,瞭解**威力的他迅速招呼族人們退了開來,以免被誤傷。
只留下了帶着恐懼神色的風部落人。
看到藍狐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的時候,圖亞心跳劇烈,嚇得臉色都白了,急忙跑了過去,持住了她,大聲喝道:“這麼大的肚子,你怎麼能從那麼高地地方跳下來呢?”
這個高大的草原漢子還是第一次對藍狐這麼大聲、這麼兇。
話裡雖然帶着責怪,但手上的動作卻越發小心。
隨後趕來的騫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也不贊同道:“不是讓你呆在城牆上嗎?”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擔心,我會小心的。”
自從懷孕後,藍狐就被當成了國寶一樣照顧,稍有出格一點的動作,就會被族人們唸叨半天。
看着他們開心相處的這一幕,躺在地上的巫師鷹,心裡又嫉忌、又難受,比胸口上正在流血不止的傷口還要難受,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自從認識藍狐以來,他從大河下游到中游,想盡一切辦法,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可是他總是抓不到她,難道真的是神靈不允許自己擁有她?自己沒有資格成爲她的男人?
看着嘴角不停地冒着鮮血,胸口也不停流着血液的巫師鷹,藍狐第一次正眼看着這個從來到原始社會就認識的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她,但他那鬼畜兇殘的手段,使她對他每一次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巫師鷹,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看他那有些渙散的眼神,和血流不止的傷口,應該是傷到內臟了,肯定是沒救了。
這是藍狐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第一次認真地跟自己說話,不是像以前的欺騙和應付。
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的巫師鷹勾勾嘴角,想要對她笑一笑,卻沒有成功,反而急急地又喘又咳了起來。
最後將充斥在口喉間血液吐了出來,纔看着藍狐斷斷續續地道:“我……我一直都……都沒有想傷害你,只是……只是……想把你留在身邊,你……你爲什麼……爲什麼總是要跑……總是要跑?”
這巫師鷹的話,不但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傻眼,連藍狐都有些頭暈了。
這TM怎麼不按劇情來啊?
藍狐都想搖着他的肩膀喊一句:兄弟,你是反派BOSS啊!你是大反派BOSS啊!你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曖昧的話呢?
至於陪在藍狐身邊的三個男人的面部表情是精彩極了。
圖亞則在心裡暗嗟嗟地想:這男人就是要死了,還在勾搭自己的女人,要死就快死!還說什麼說啊?
看在他馬上就要斷氣了的樣子,藍狐還是認真地回答道:“我喜歡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喜歡約束。”
藍狐沒有說出口的是:姐還不喜歡你這種陰沉沉的鬼畜傢伙,因爲總感覺像被冰冷的蛇盯住了一樣。
巫師鷹細長的黑眸中閃過醒悟,原來她喜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實自己也可以隨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急喘了兩口氣,想要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的巫師鷹,感覺全身的力氣在慢慢地消失,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慢慢地轉動眼珠,左右環顧了一圈或蹲或站地圍在自己身邊的狼狽的族人們,心裡有絲後悔。
風部落大部分的族人都在這場戰鬥中死了,只剩下了這些族人,都還有很多受了傷,風部落是要徹底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
“我……我想……你不要殺這些族人,你可以讓他們……他們當奴僕。”雖然風部落消失了,但他還是希望這些族人能活下來,哪怕是做奴僕。
沒想到巫師鷹臨死之前,還有些善心,藍狐原本也沒有想要殺了他們,畢竟這些人活着的話,還能做不少事,發展農業和養殖業等都是需要很多的勞力的。
左右問了問騫和圖亞、智幾人的意見,她才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答應你不殺他們,你放心,只要他們沒有壞心思,在我們的部落裡能吃飽,也能穿暖和,還會有房子住,絕不會像在你們風部落裡的奴僕一樣,吃不飽,穿不暖的。”
當然,她這個話也不僅僅是說給巫師鷹一個人聽的,也是說給被圍在中間的那些喪氣的風部落人聽的。
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這個手段還是很好用的,不能又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吧?
果然,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不但巫師鷹終於一臉滿足地閉上眼,嚥了氣,連剩下的惶恐不已的風部落人也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戰鬥起來很兇狠,但他們同樣也怕死。
平原上最大的一場戰爭終於以姚部落哈圖部落的勝利而結束了。
事後,風部落戰敗的男人們,加上留在居住地的一些女人和小孩子都被劃入了姚部落,成爲了姚部落的奴隸,最後慢慢地演變成了相當於古時候的平民階層。
至此,姚部落,從一個不足百人、躲藏在森林裡的小部落,變成了一個四千多人的大部落。
黃河靠北邊的這一片流域迎來了暫時的和平時期。
戰後的整頓結束,部落的發展也順利,族人們安居樂業,唯有藍狐此刻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原來,這一日,剛吃過晚飯,藍狐挺着一個嚇人的大肚子還沒有走兩步呢,就感覺下身一溼,有水流慢慢地沿着大腿滑落下去。
她心裡一驚,靠,這是要生了的節奏啊。
“快,要生了,我要生了。”
圖亞剎時嚇得碗都噼裡啪啦地掉在了地上,還是智最先反應過來,忙一個跨步竄了過去,一把抱起藍狐,就往臥室裡跑。
圖亞也迅速反應過來,衝出了屋子,急着去找妍和藍狐的兩個徒弟妙和嬌。
幾個年老一點的女人和懂醫的妙、嬌聽到消息,飛一般跑了過來。
而姚部落的族人們也知道了他們的族長要生了,一個個伸長脖子,蹲在了房子前面的平地上。
幾個女人很快將早已準備好的衣服、藥、小刀等相關的東西拿出來,又燒了一大桶熱水。
因爲部落裡近一年裡,不停地有人生娃,這些事情她們已經非常熟練了,但因爲是族長生娃,所以她們都不敢鬆懈。
藍狐這時候已是滿頭的汗水,痛得叫了出來。
NND,不是說,生孩子就是比蚊子咬一口痛一點嗎?
經歷了人生中最難熬,最痛苦,最難受一晚後,藍狐肚子裡的娃終於接連瓜瓜落地了。
“族長,真的是兩個。”牀邊的女人們早就聽藍狐說她肚子是兩個娃,今天生出來後,果然是兩個。
“師傅,還是一個女娃,一個男娃。”嬌和妙手腳利落地幫小寶寶清洗和結紮臍帶。
“嗯,給他們喂點水喝,我先睡會。”已經累得全身無力,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的藍狐,現在是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休息一會。
妍和娜迅速地幫藍狐擦了一遍身體,然後幫她換上乾淨的被子和衣服,就和女人們抱着孩子悄悄地走了出去。
已經在外面兩眼紅紅地瞪了一夜衆人,一聽到聲音就驚得站了起來,圖亞搶先一步:“怎麼樣?藍還好嗎?”
“族長累了,現在睡了。”
“族長真的一次就生了兩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