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曉〔一切〕,嚐盡〔苦辣甜酸〕;
他已然〔獲得〕藏珍,看穿〔隱〕密,
洪水未至,他先帶來了訊息。
他跋涉千里,〔歸來時已是力盡〕筋疲,
他把一切艱辛全都〔刻〕上了碑石。
他修築起擁有環城的烏魯克的城牆,
聖埃安那神苑的寶庫也無非這樣:
瞧那外壁吧,〔銅〕一般光亮;
瞧那內壁吧,任啥也比它不上。
跨進那門檻瞧瞧吧,是那麼古色古香;
到那伊什妲爾居住的埃安那瞧瞧,
它無與倫比,任憑後代的哪家帝王!
登上烏魯克城牆,步行向前,
察一察那基石,驗一驗那些磚,
那磚豈不是烈火所煉!
那基石豈不是七〔賢〕所奠!
——————史詩《吉爾迦美什》·第一塊石板
時間洄溯。
就在水鏡去找Caster商量結盟事宜後不久,愛因茲貝倫城就雞飛狗跳灰塵滿天飛了起來。
“Angela,給我站住!”
“Littleprincess,您就不能放過我麼?”
“不要!Assassin,給我抓住它!”
“呃………公主殿,我看還是………”
事情的起因是依莉雅忽發其想的想要幫Firmament和Angela洗澡。
就算是寶具它們兩個畢竟還是槍,當然不能用水洗。Firmament逃脫不及果斷杯具,現在塞拉(女僕1號)正在努力幫它風乾中。而Angela則憑藉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優良美德”,趁Firmament被依莉雅抓住時果斷開溜。其結果就是此刻正被通緝中。
至於Assassin,則看着一隻loli追着一把槍在豪宅裡上竄下跳,一臉的囧然。
忽然,依莉雅停下了動作,一臉凝重的看着城門。
——愛因茲貝倫堡被人入侵了。
輕聲喚了一聲自己的第二位servant。對方瞭然的拔出背上的長刀“物幹焯”,擋在前面戒備着城門外的敵人。Angela也護在依莉雅的一旁,蒼藍色的魔力在槍口中匯聚着,隨時準備激射而出。
片刻,轟的一聲巨響,宏偉的城門如紙片般被撕碎。
“本王駕臨此地,你們不出來迎接,竟然還敢將本王拒於門外。好大膽子。”
煙塵如恭敬的臣子般緩緩散去,顯露出金髮紅眸的青年男子傲然的身姿。
明明只是一套休閒裝束,而在男子身上卻散發出無與倫比的,令人忍不住心生膜拜的龐大威勢。
這是屬於最古之王的氣勢。
不屑的看了眼一臉鄭重的Assassin,吉爾迦美什道:“雜種,把你身後的容器交出來,本王興許可以饒你一命。”
Assassin以實際行動回答了他的話。
鬼神難測的一斬。卻被忽然出現在吉爾迦美什面前的一柄寶劍擋下。
一擊不中的Assassin並沒有停止攻勢。接連不斷的攻擊,一劍快過一劍。到最後,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不可思義的程度。
一劍未畢,次劍已出。Assassin的劍技在近幾日與水鏡的比試中得到了大幅提升。再加上依莉雅那恐怖的魔力支持,此時的他比之前要強上太多了。
然而這一切在吉爾迦美什面前都是無用的。
沒有任何閃避或格擋的動作,無盡的寶劍滴水不漏的自動幫他擋下一切攻擊。Assassin甚至無法到吉爾迦美什的十步之內。
“真是礙眼。消失吧,雜種。”
隨手抽出一把寶劍,吉爾迦美什將它擲向了Assassin。
並非是將Assassin當做敵人而對其予以消滅,吉爾迦美什只是覺得他礙眼纔會出手。
就算是英雄王從寶庫中隨手取出的劍,它也有着物幹焯所難以企及的神秘度。
但Assassin並未閃躲,甚至沒有格擋。蒼藍的魔彈從他身後射出,將劍擊碎了。
“嗯?”吉爾迦美什挑挑眉,將視線投向了魔彈射來的方向,忽然怒道,“是誰允許你在本王上方的,雜種!”
手一揚,一把劍直射向上方迴廊上的依莉雅。
Angela一槍擊碎了襲來的劍,接着朝着吉爾迦美什就是幾槍。
青銅的盾彈開了魔彈。吉爾迦美什饒有興趣的看着Angela:“真是有趣的寶具。”
“謝謝。”Angela一邊禮貌的迴應了吉爾迦美什,一邊不停的施放魔彈。
“哦,還有自我意識嗎?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就成爲本王的收藏品吧。”
魔彈轟擊在青銅之盾上,雖打得它連連晃動,卻始終無法攻破它。
“呀嘞呀嘞,在下似乎被遺忘了呢………秘劍燕返!”
三道劍光。
佐佐木小次郎的成名劍技毫不留情的斬碎了青銅之盾。魔彈隨即淹沒了錯愕的吉爾迦美什。
“………你們罪無可恕啊,雜種們!!!”
換上黃金鎧甲的吉爾迦美什憤怒的吼道,紅色的眼瞳中充斥着殺意。
“本王乃是汝等絕無可能比肩的王者,古代烏魯克的英雄王。惹怒本王的下場,給本王用性命牢牢記住吧!!!”
“英雄王………吉爾迦美什嗎?”
Assassin看着吉爾迦美什身後成倍增長的寶具,感慨的道:“果非浪得虛名之輩啊。”
吉爾迦美什一個揮手,密雨般的寶具便襲了過去。
對於以技巧著稱的Assassin,這樣的攻擊是最難應對的。
““Limitlessdeepblue(無限深藍)!””
兩個聲音,同樣的招數。
無盡魔彈迎向了寶具的豪雨。
絕大多數寶具都被魔彈或是擊碎,或是擊落。少數具有破魔屬性的也被Assassin打落。
寶具齊射沒有絲毫建樹,這令吉爾迦美什有些驚訝。隨之而來的是無可抑制的怒火。
血紅的大門緩緩開啓,連通了獨屬於英雄王的寶庫。無數的神兵利器從中浮現,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將前方之敵抹殺。
“GateofBabylon(王之寶庫)!!!”
“Collectionsfromthousandworlds(穿越千世的收藏)!!!”
兩聲斷喝。
血紅大門中放出的最初之寶具和湛藍卷軸中放出的寶具產生激烈的衝突。
無數的寶具被粉碎、被擊毀,在這裡,英雄們引以爲傲的寶具完全是用過即棄的消耗品。
“是你這雜種!”
吉爾迦美什怒視着不知何時出現的絕美少女(大霧),怒氣值直接MAX。
就是這個少女(彌天大霧),害得自己不得不在教會最深處待了整整三天(因爲滿臉的塗鴉)。
這份恥辱,本王絕不會輕饒你的!
而另一邊,水鏡也以不下於吉爾迦美什的怒火瞪着他。
你丫的竟敢趁自己不在來抄老家,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還有,不知怎麼的看他就是不爽。大概是同性相斥吧(都是敗家子)。
“消失吧雜種!”
最先出手的是吉爾迦美什。
他從寶庫中抽出一把漆黑的大鐮,劈向了水鏡。
側身閃過大鐮,水鏡將手中的纖細鏈子投向了吉爾迦美什。
“Gelgja(蓋爾加)!”
真名解放。
鏈子牢牢的纏繞住吉爾迦美什的右手腕。水鏡用力一拽,把他拽了過來。
“連打殤。”
黃金的聖劍接連不斷的斬在英雄王的身上。由於手腕被縛,吉爾迦美什根本無法閃避,就如靶子般承受着水鏡的連擊。
最後蓋爾加鬆開了吉爾迦美什的手腕,同時水鏡的一擊上斬將剛脫離束縛的他打飛到天上。
“天之鎖喲!”
銀色的鎖鏈從天而降。
曾束縛住天之公牛的鎖鏈將自己曾經的主人的手腳牢牢捆住,懸掛在空中。
湛藍的光幕如卷軸般緩緩展開,圍住了動彈不得的吉爾迦美什。
此刻的他已沒有半分昔日的光彩。黃金的鎧甲支離破碎,俊美的臉龐被鮮血所污染。
唯有那雙紅瞳,仍充斥着濃濃的殺意。
無數的寶具迴應了水鏡的呼喚,襲向了被縛的王者。
詛咒的魔劍斬傷了王的左肩;
生鏽的名劍奪去了王的視覺;
必中的神槍貫穿了王的腎臟;
雷神的金杵擊碎了王的右腿;
屠龍的神劍刺穿了王的肺部;
王咳着鮮血,狂笑着,怒罵着。
就算不停的受到傷害,笑聲卻從未停止。
就算被奪去光明,眼中的怒火卻從未平息。
最終,破壞心臟的魔槍穿過王傷痕累累的身軀,貫通了王的心臟。
“可、惡…………Berserker!!!!!!!!!!!!”
帶着深深的怨怒,吉爾迦美什絕叫着,化爲金色的光粉消逝了。
最古的英雄王,敗北退場。
“該死的神父!說什麼最強,結果還是個廢物!”
忽然的叫罵聲將在場衆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你是間桐家的?”
水鏡對眼前這個長得挺俊的少年有點印象。
話說他什麼時候來的?
“呃………啊………!!!”
被兩位servant注視,慎二的臉立刻青了。慘叫着轉身就跑,卻被迫停下腳步。原因無他,一把左輪手槍正頂着他的腦門。
“我問你一個問題。”水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你回答了,以我英靈的名義,我會放你離開:你是從哪兒得到吉爾迦美什的?”
得知有生的希望,慎二趕緊回答:“是神父!是教會的神父給我的!!!”
“這樣啊…………”水鏡瞭然的點點頭,“那你就去死吧。”
“欸?”
慎二欣喜的表情凍結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哀嚎道:“不是說放了我的嗎!?”
“那是我以英靈名義承諾的,而我並非英靈。”水鏡淡淡的道。
他玩了一個文字遊戲,而慎二就誤以爲有一線生機,傻傻的上鉤了。
“Firmament,動手。”
蒼藍的魔彈吞沒了絕望的慎二。他連一絲灰燼都沒留下的消失了。
“我已經膩了…………”
從破損的天花板中眺望着高掛夜空的明月,水鏡低聲自語:
“就讓我來結束吧,聖盃戰爭。”